第二十八回(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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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基业一时语塞。

敢斗得意笑了,说“俺早就看出来了,那三个要掳走宝卷和封驭的黑衣人正是师傅手下的曳落河大哥,架着宝卷的是超影,提着封驭的是腾雾,报信的是逾辉”

秦基业甚为好奇了“你说你如何看出的”

“其一,从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三哥、四哥称呼,可以对照他们五兄妹之间的真实长幼关系;其二,即使声音有些许变化,身段体魄等等都不见任何变化;其三,与解愁姑娘素未谋面的人,是绝不可知晓她是青衣的,不可能对她如此宽宥。一来解愁姑娘穿戴不俗,二她所使的琵琶纵然坏了若干地方,看着还是绝大的宝物,且事发时她身居上厅,要真是强人,早把她连美人带宝琴一同掳走了。”

秦基业又点头又掴掌道“好个刘金斗,我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你无需去做贾昌第二,倒是很适合去京兆尹崔大人手下当差博前程。”

敢斗喜笑颜开“那么说来我全猜中了”

秦基业陡然又变了色“你没猜错,却做错了”

敢斗莫名道“敢问错在何处”

“矫枉过正,麻烦接踵而至,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绝地来告知一切准备妥当了,不过窦抱真不知为何仍在延宕。见敢斗神色得意,嬉笑看着自己,便趁秦基业离开探他的口风,这才晓得前此耍的勾当都给敢斗一一识破了,而其中最精妙的,乃是出自他嘴里的千军万马。绝地当胸擂敢斗一拳,说

“留着你的直觉和口技帮衬你师傅和我等几个大哥吧。可想而知,麻烦这才刚开始。”

窦抱真挥笔作书札,身边有家丁侍立。见秦基业急切到了,不抬头道

“秦绩稍等,纵令天塌下来了,小人这书函非写好不可。给猜对了,是送达相爷的家书,知会他老人家自出发以来,去尘公子好还是不好。自然,小人书中也顺便说了说你,说你尽心竭力,没出岔子,公子王孙一个个都还活着。”

秦基业作揖道“如实禀报就好,无须夸大,也不应贬损。”

窦抱真笑道“自然是这个样子的。若是没其他事了,师傅容小人赶完这通书札再上路,可好”

“行,”秦基业侍立在另一边,“在下立等公公写毕。”

窦抱真诧异说“师傅无须如此,尽管去忙你自家的本事。”

“不然不然,”秦基业坚定说,“强人就在左近,军汉刚去不远,险情随时降临,公公也是在下队伍中的一员,还是要员,在下得一并确保公公的安全”

窦抱真自然有些紧张“有情况”

秦基业不再回答,将一只手搭在剑把上。

窦抱真赶紧飞笔挥就余下部分,说“就好师傅稍等,师傅辛苦”

秦基业通过窦抱真的笔顺,推断书札里有刀婴、赤火的名字,便忽然愣住,显然是想起什么事来了。

翌日上了路,人员旧有的加上新来的,统共有四十来人之巨,逶迤而行,首尾相距最大时居然达到一百五十来步远。幸而去尘新到来的丫鬟小厮到底是宰相家里的仆从,都有车马装载,至少就行军速度看,多了十几个人不比昨日慢多少。其余的车乘一律不载人,专装货。究竟是什么货,秦基业没见到过,也不便盘查,索性装聋作哑,不去追问,之所以不便盘查,是因欠了窦抱真一个人情临行前特地让他出面,出了不少钱,向驿丞买来准备与白龙雀的白马,取名白云雀,由翻雨照料。因而当下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从一早走到眼下,近四个时辰过去,早过了晌午,所有人都饿着累着了。秦基业喝令暂停行进,叮嘱丹歌、秦娥和敢斗每人发糗粮与蜜水,边吃边走,免得耽搁了,他知道得很清楚,四十来人的队伍,只能加快走,一旦走到安全地点,只消一个安禄山起兵的消息,队伍立刻瘦身,二十几人碰顶了。

丹歌、秦娥、敢斗三人分头散发糗粮与蜜水,大多数人至多抱怨几句而已,也就吃起来。只有个别太岁面上老大不开心,噘着嘴。丹歌发到宝卷之际,宝卷说

“哎呀,我的娘,怎么一点肉味都不见,我谢宝卷之所以成为谢宝卷,那全拜肉之所赐呢”

封驭也抱怨说“秦基业也太抠门了,给了那么多金钱,又带了那么多盘缠,每日仍给干胡饼吃,出恭都不易呢”

晋风还在生去尘的闷气,吃什么无所谓,反正也吃不下,便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一路上用分发的东西喂鸟,所以她在哪儿,胆大的鸟儿就跟到哪儿。

没人看见的时候,宝卷虽然勉强吃着,眼睛却定定然,飘落至去尘车乘后头跟着的几只奢华无比的木箱子上头,那是专门用一辆车载着的。

他对封驭说道“表弟,这素胡饼可吃得下去”

“吃不下。”

宝卷嘿嘿一笑,看着不远处的去尘“那你猜那个相爷家的贵公子可吃得下”

“我都吃不下,他自然更吃不下,还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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