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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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风小姐,你我同为女孩儿,携手走过这歹人当道的漫漫长路着实不易,所以你须得多吃些。”

晋风吃惊不已,接着便啜泣道“解愁妹妹,难得你心似天地那么宽广,其实要打要骂,你可以”

解愁微笑说“可为什么呢”

晋风很吃惊“怎么,那天晚上你原来没看清是我”

解愁摇头,装糊涂说“我出得睡觉的棚子,刚要解手便撞着树干,陡然摔倒了,并没什么人有意害我啊。”

晋风目定定看了她许久,鼓足勇气道“其实是我用棍子打昏”

解愁见去尘朝这边走来,尽量笑着说“晋风小姐真好,也开口叫我解愁妹妹了,与秦娥、丹歌两位姐姐一样呢往后我又多一个姐姐了晋风姐姐。”

晋风面红耳赤,持着肉,去一边默默发呆。

去尘呆在解愁边上,不言不语。解愁便又分他一小块肉,道“王孙胃口一向不怎么大,别吃不了硬撑。”

去尘点头,边吃新分得的肉,边拿眼望着她,笑个不停。解愁说

“有啥说啥,别光顾着笑嘛。”

“你还在可真好可真好”去尘说,“你不晓得你吓了我多大的一跳”

解愁说“即便我真溜跑开去,再不回来了,比方说死了,你也无须懊恼我只是一个略有些薄技在身的青衣而已,而你,则截然不同,贵重得很。”

去尘却正色说“从前是,现在不是了。”

“你说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去尘尤其认真说“你,说的是你就现在,你至少有些像我从未见过面的娘亲呢”

解愁绝倒了“杨国忠之子杨去尘用词不当了”

去尘吃惊不小道“你直呼我爹的名讳了”

“公子莫非想治我的大不敬之罪”

“不必了,我爹既取名叫杨国忠,就是由着人叫的,只是你尽可能当着我一个人的面直呼他名讳,不然怕是惹麻烦,还是大麻烦。”

解愁笑道“奴记住便是了。”

去尘懊恼说“可惜我错怪了你,砸碎了你的琵琶。”

“王孙不必懊恼,若遇着机会,我自可拣了别的青衣的琵琶,奏与你听最好听的琵琶曲。”

去尘热腾腾看她,以为她说此话有什么别的用意“你无须拣他人的琵琶奏乐与我听,你只要随我到江南就足够好了。”

解愁点头说“这话就动听多了身为青衣,解愁俺不必奏乐替人解愁了。”

宝卷还不够,又来问解愁要了一大块,满口塞着吃,夸赞道“就是香从未吃过这一种滋味的驴肉哩。”

去尘说“可见是猪瘦、羊肥的盐巴藏对了地方”

宝卷愣了愣说“可不是么”

众少年听见了,前仰后合乐笑癫了。宝卷自己也笑,对解愁说

“可惜有肉无酒,不然你的功德就进得了阴骘簿了,阎罗王保不齐添你二十年阳寿呢。”

众人都说“真的,有酒就更好了。”

秦基业也笑着说“连我都酒馋馋了。”

众少年听他这么说,都说奇怪,委实奇怪。秦基业说

“其实不奇怪,师傅与你们劫后余生,要么别吃,要吃就须带喝的,而喝的里头,自然是酒最好喝”

解愁犹豫犹豫说“不瞒师傅与诸位兄妹,酒我也备下了,只是藏着没拿出来,怕师傅怪罪罢了。”

秦基业惊喜道“真有酒”

“有,整整一皮袋哩也是那个西土僧人赠送的,说徒步携着太劳顿了。我觉着酒就是水,多藏着些水没甚不好的,就设法带来了。”

宝卷赞叹道“太神奇了,这个解愁妹妹连酒都弄到手了,居然一点口风都不露”

秦基业爽快舞着胳膊道“自然不怪罪,师傅感激你都来不及哩”

解愁欢快笑了,演幻术一般,从堆着没来得及烧的柴薪里取出一皮袋鼓鼓囊囊的酒。猪瘦、羊肥忙不迭地砍下树木来,迅速做成十来只小木碗。个个分到好酒,都一口一抿地喝了,不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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