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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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石头村,猪瘦、羊肥烹了三只射死的鹞鹰,拿来院落里叫众人一同吃。秦基业道

“今日这三只鹰是二人射下的,去尘两只,晋风一只,就由他俩做主吧。”

秦娥便对去尘、晋风说“好事,我们众人有幸吃上你俩的猎获物。照已有的规矩,你俩可问有趣问题,或者索性下令同伴做事。”

去尘内心想道

“阿爷从前说过,任你有什么事要做,什么人与相与,可先叫别人做过,你自家在一边看着,以便掌握别人是怎么想与如何做的。好好,照着阿爷的法子做就是了。”

便说“我不如先让与晋风妹妹。”

宝卷讥讽道“这倒没想到,去尘兄也会谦让了”

封驭却愤慨说“没什么可奇怪的毒野果就是他让贤与我尝的”

去尘谓封驭道“你别耿耿于怀了,哪日我先吃,也与你一般中一回毒就是了。”

封驭见他笑里藏着玄机,不敢得罪,便埋头不说话了。

秦基业唯恐生出内乱来,告诫众人说

“过去的事谁都无须再提及了,习武之人肚量不恢宏可不成。晋风,你先来过。去尘,你随后。”

晋风道了一声“是”,便对众少年说

“大家不妨猜猜山外现状如何,是官军占了上风,还是叛军得了先机”

众少年没想到她会如此问,未免面面相觑。即便是秦基业,也有些诧异

“闺女,这话可不像是女孩儿问的,你倒是说与我听,为何要这样难倒众人”

晋风说“我想,若是山外头的叛军仍猖獗,迟早要入得山里来,我等众人习武须得尽快出成效了。”

秦基业赞赏道“闺女这个话说得有多好”

接着,正色对众少年说“尔等一个个说一说,最好有所依据。”

宝卷嚷道“我等日日在山里,井底之蛙一般,如何晓得外头情形”

秦娥道“不妨大胆猜一下,按照物之常理。我等进来一个多月了,当下情形是从前情形的延续,所谓前因后果,先来后到。”便睃了一眼敢斗。

敢斗先说道“按照一鼓作气的道理,叛军至今仍在节节胜利。从前长安的情形我依旧记得,上上下下的人除了斗鸡,啥都不会斗,也缺乏斗的狠劲。这么一来,官军反败为胜尚须时日。”

“除了你敢斗,”秦基业笑着说,“关于斗的道理,谁还能道出这么明白易懂的”

宝卷却道“想是官军占上风了,可还记得颜杲卿、颜真卿在敌后策动起兵之事”

封驭与表兄一个看法“大唐根基都一百五十多年了,小小的安禄山折腾不了多久的。天子手下有高仙芝、封常清、哥舒翰那样的大将,军汉战卒也不少哩。”

丹歌说“可安禄山预备反叛已这么多年了,官军猝不及防,须有时日与之周旋,想必还是反贼的人马略占上风,不然逃出山去的山民早回来重新安居乐业了。”

解愁说“我与丹歌姐姐持一个看法。”

晋风望着去尘道“该你了。”

去尘道“天子、阿爷必定早有良策在胸了,叛军虽没剪除,可已大丧元气了。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安史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接着是猪瘦、羊肥,由猪瘦说了出来

“就凭那么多官老爷那么爱吃山珍海味、玉液琼浆,我俩认定叛军仍势不可当。”

晋风点头道“你俩在相府见过众多大臣,看出这个缘故自然是你们的优势。”

又下令鱼二、元宝说。鱼二叫元宝说,元宝则道

“安禄山那厮没六成的把握,哪敢反叛朝廷。”

晋风望着秦娥道“姐姐,你说。”

秦娥道“我持叛军仍猖獗,至于道理,前头众兄妹说得差不多了。”

晋风最后望着秦基业说“师傅是大人,天南地北走得最多。去秋又是你出主意,叫我几个的阿爷将我几个托与你带去江南,可见你最见预见性。”

秦基业沉吟一番,说“比如奔马,颠跑起来,难以驾驭,所以安禄山还要猖狂好一些时日,压下他的势头去为时尚早。”

晋风很满意道“持安禄山仍猖狂的人居多。”

对去尘道“今日你射了两只鹰下来,该由你做主了。”

去尘沉吟许久,方才道“师傅,我要众人怎么做众人就该毫不含糊应承”

秦基业颔首道“除非不想吃你猎得的鹰,且不要自家的信誉了。”

去尘心内想道“既如此,我趁势张望一眼各人的手段如何,做到心中有数也好。当然,女孩儿不必了,都不是我的对手,迟早”

当下便说“师傅,我可否叫几个兄妹捉对打斗一番,胜者多吃,输者少吃”

秦基业笑道“不照着做你便不吃,再说有人拒绝你,就等于无意中显怯了。”

去尘扫视众少年道“你等乐意听我这么吩咐”

敢斗等人都点头说“惟命是从”

去尘笑了,说“可我要说,女孩儿赦免了,无须打斗,我要看男孩儿与男孩儿之间斗得如何。敢斗与宝卷斗起来,其中的优胜者接下来斗猪瘦与羊肥之间的优胜者;再决出优胜者之后,与鱼二、元宝中的优胜者斗;封驭暂时不斗,放在最后再说。”

敢斗等人便应声而起,一时间三队人马打杀起来。宝卷在吃上头不肯落人后头,厮杀之际当然也最为起劲,一个劲泼啦啦逼向敢斗,趁他因雪地过滑意外跌倒的工夫,左手的斧子便拍到他屁股上,一下子得胜了。

猪瘦、羊肥之中的得胜者是猪瘦,两人相距十来步,互相投掷木制拆骨刀。羊肥投中猪瘦的胳膊,猪瘦掷中羊肥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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