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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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人马刚要开拔,却又找不到去尘、宝卷。众人齐声喊叫他俩。稍顷,去尘先从东头走来,盛气凌人执着温侯戟。接着,宝卷却从南边走来,一瘸一拐,腰际插着两把沉甸甸的斧子。众人都看出异样来了,却不敢说出来。秦娥央求丹歌问宝卷,丹歌便走向宝卷,问他究竟怎么了。宝卷伤了腿,还在淌血,却推开丹歌道

“没啥事,无非手一松,给落地的斧子砍着了”

丹歌跟着他,见他趔趄一下,赶紧又搀住他说“大郎莫非去与杨去尘悄悄厮杀了”

宝卷很厌烦,又推开她“哪的话要走我自家走,不用你当我的拐棍”

去尘到了战马跟前,翻身而上,拱手说“对不住,小将恰才又出恭去了,放了好大的一坨粪”

秦基业扯住他的温侯戟道“怎地,瞒过师傅、众人,跟宝卷斗过了吧”

去尘用力要夺温侯戟,却敌不过秦基业的神力,便放软说“哪的话好了好了,师傅你撒手”

又对不远处的宝卷道“宝卷兄,方才你我真的悄悄打过了”

宝卷正在费劲上马,轻声说“你兄我弟的,为了何种缘故斗来杀去”

秦基业只好撒了手,下令丹歌给宝卷好好瞧瞧脚伤,该上药上药,该裹扎裹扎。丹歌从猪瘦那里拿了药囊,给宝卷上了药也裹了扎,回头告诉秦基业

“小腿肚被利刃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子,出了好多血,而那个样子是不可能给他自家的斧子伤着的。”

秦基业其实什么都明白了,待宝卷在丹歌搀扶下上得马去,便吩咐照旧开拔去。

见去尘不可一世走在最前头。秦基业趁机派出好几个人,前后探明真实情形,敢斗问封驭、宝卷到底怎么了,秦娥问解愁究竟发生了啥。为此,猪瘦、羊肥合跨一匹战马了,分别把自家的马给了秦娥、敢斗。

敢斗从封驭嘴里问不出昨日他把吃食让给去尘的缘故,又到得宝卷边上,追问来追问去,也问不出他究竟怎么受的伤。丹歌一直处在宝卷身后,见他垂下脑袋,有晕过去的预兆,便赶紧勒住马,搂着他说

“宝卷,敢斗是你的好兄弟,我也跟你成了兄妹似的关系,你该说的就说嘛”

宝卷还是不肯说。在一边跨马追问的敢斗道“你可以不说,不就是杨去尘斗伤了你,要你做他的属下,听他调遣”

宝卷不置可否,却哭得越来越伤心。敢斗晓得他等于默认了,便去告诉秦基业。

敢斗刚走,宝卷对丹歌道

“自今日起,你又得留神杨去尘动你的歪脑筋了”

“不怕,我的鸳鸯剑不也是吃人家伙”

宝卷很是绝望“不成,那厮像大虫,武功厉害得很,你一个女孩儿哪是他对手嘛如今我伤着了,给他击中了腿子”

“你何苦去与他私下厮杀”

“没法子,他欺负俺表弟,俺作为表兄不能坐视不管”

解愁不肯道出原委,秦娥急切说

“你不说,师傅就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了明日多半还要出大乱子大乱子一出,去尘就危险了,这你不妨好好想想”

解愁给吓着了,终于对秦娥说“封驭的伤也是给去尘弄成的。我昨日累成那样,是替去尘背粮食回来,却是心甘情愿的。”

秦娥吃惊道“他是男儿,你是女儿,干这等事,为何反倒是你更花气力来了”

解愁垂头说“你可以告诉秦师傅去尘打伤了封驭,可我背粮食的事姐姐最好免开尊口,我有我的缘故。”

秦娥很诧异“看来你愈加不舍得割舍杨去尘了。”

解愁只是说“我不懂得什么叫舍得,什么叫不舍得,我从前当过去尘哥哥家的丫鬟,他也是宰相之子,跟去尘一样的身份;另一个是天子之女,万春公主。不管你信不信,三人之中,去尘还像是人,会经常考虑到他人说到底也是人。”

到了前头,秦基业意外望见十几里地外有滚滚烟尘飘荡,便要众人先藏起来,他自己带着鱼二、元宝去探视一番。出发前,他叮嘱秦娥无论如何不准发生内哄。秦娥转而告诫敢斗、丹歌不准擅自跟去尘交锋,后两者也答应下了。

趁秦娥照顾解愁躺下,敢斗和丹歌去河边寻找去尘,见他双脚正伸在河里,抓着石片往水里打水漂,便不约而同抓住他的手。

丹歌道“宝卷可是你弄伤的”

敢斗说“杨去尘,你愈加猖狂了先弄伤了封驭,后又欺负了解愁,今日则战败了宝卷”

去尘笑嘻嘻起身,甩去两人的手,先对丹歌道

“要我放过宝卷,易事一桩你遂了我的心愿吧”

丹歌受到了侮辱,“呸”地唾出声,当下扯出鸳鸯剑来。去尘当作没看见,绰起温侯戟,故意拄着走,回头道

“跟我交手的人非死即伤,二位还是回去吧,免得缺腿少胳膊,嫁不出去或娶不进来。”

又对敢斗说“敢斗兄要不你跟我干一仗,我赢了你等于赢得了秦娥,你说呢”

敢斗愣了愣,当下抡起长刀来

“这厮说些什么,丹歌妹妹”

“要动我妹妹的歪脑筋哩”

去尘得意洋洋说“自古能者多劳。宝卷已是废物,你敢斗也将是废物,丹歌、秦娥都要没依靠了,今后得由我杨去尘照拂了”

丹歌、敢斗对看一眼,腾地杀将上去。去尘毫不紧张,拿温侯戟一挡一隔,笑道

“一个战两个,正合吾意”

十来个回合下来,丹歌踉跄,敢斗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稳了。去尘大笑

“如此本事,还敢与我将军王厮杀么”

敢斗对丹歌道“姐姐,你一边看着,我这就战败他”

说毕就舞刀砍向去尘,道“来来来,拿出真本事”

去尘单手抡着温侯戟杀将来“俺不必拿出全部看家本领,只消一丝半毫就杀得你认不清东南西北”

见敢斗忽然之间处于下风,丹歌便又冲了上去,吸引去尘注意力。敢斗趁势从地上爬将起来,大喝着从背后去斗去尘。去尘哈哈哈大笑,抡动温侯戟,一下削去她手臂上的衣片,另一下当头敲在敢斗脑袋上,用的是杆子,而不是戟刃。丹歌撞在树上,掉了鸳鸯剑,敢斗翻滚在草地上,弃了长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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