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下)(1 / 2)
宝卷也有些醉了,稀里糊涂说“到那时通通杀了叛军些许小事,不在话下对了对了,有了我几个少年英雄在,就无须郭子仪、李光弼如此吃力地与叛军决战了”
封驭更是说“我等几个怕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连敢斗都陶醉与喜悦之中了,豪言壮语频发“量安禄山几十万个小毛贼,自然翻不了大唐的天的来日方长,看我等杀敌如麻”
秦基业和翻雨、秦娥、丹歌、解愁等人虽说隔得远,可都听见去尘等人的豪言壮语了,不禁拿眼频频去望他们,借以提醒“当着圣人之后这般大言不惭,尤其不可取”可四个少年都当作没看见,举箸倾杯,依旧陶醉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终于轮到圣人之后说话了,是一个最为年长的。他白髯飘飘,语调悠悠,劝导去尘等人说
“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然光有武功总不成大器。别看眼下神州颠覆、生灵涂炭,天下总要重获太平的。到那时,文治还是第一位的。尔等小小年纪,千万别因暂时的兵慌马乱而荒废圣人留下的神典圣籍,不妨忙里偷闲多看几眼。”
另一个垂老的圣人之后也说“武能,文能治国,缺一不可嘛。”
去尘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忙里偷闲说“是的,没错,回头我们弟兄几个一定好好念书,您老眼下就别太罗唣了”
秦基业等人都震惊了,又拿眼去望去尘,借以提醒他“说得太过分了吃得得太没节制了”
去尘全然没看见,他记起建功立业的温侯戟来,拿酒擦拭去上面的血迹,说
“孔圣人的书俺又不是没看过,有些话确实也说得颇有道理。”
秦基业等人以为他此番说得还像话,紧张略微松弛了。圣人之后将信将疑,有意要考一考四个人,故而问道
“如今可还记得孔圣人的只言片语别的不说,四位总念过论语吧”
宝卷嘴里嚼着大肉,腮帮子鼓得很厉,害道“念过,自然念过不少警句名言有时连做梦都脱口而出哩”
圣人之后大喜过望,迫不及待,说“哦,倒是说一两句与我等听听”
宝卷便学着学述的模样说“巧言令色,鲜矣仁”
“我这里亦有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封驭接口说
敢斗也煞费苦心想出一两句,便放下箸上的半片猪肉肉道“有酒食,先生馔。”
圣人之后虽说不甚满意,可还是点头拈须,将希望放在去尘身上,等着他说出几句贴切而要紧的语录来。去尘无所谓道
“老实说,俺因为念得多了,一一念出来怕是误了大家吃肉喝酒,不太好意思哩。”
座中最小的一个圣人之后与他差不多大小,又正好跟他是邻座,有意为难他,便扯着他的筷子道
“好歹说几句,也好显得大将军能文能武哩”
去尘只好不吃,憋着想,却想不出所以然,无奈笑道
“确实记得太多了,譬如跟吃得太多一样,一时难以屙出来呢”
十来个圣人之后顿然不悦了,一个个摇头叹息。其中那个最老的说
“这位王孙其实没念过吧既如此,不必说,以后用功便是了”
去尘不肯认输,憋了好久说“等等,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最为要紧的一句了听着,我这就说出来”
刚要说出口,却又忘了,重新憋红了脸;稍顷,终于又有了,脑袋颠之倒之地说“子曰吾未见好色如好德者也”
话音刚落,宝卷、封驭、敢斗无不都笑将起来。圣人之后则更是尴尬得很,说是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为难死了。
去尘带着醉态,浑然不觉,得意洋洋道“如何可是你家老祖宗说过的名言吧”
最年长的圣人之后说“是倒是,可惜属于断章取义,没通盘理解好。”
扫着其余众少年道“你们几个可能通贯懂得我家先人的学说精华不”
另三个太岁哪回答得出如此深奥的问题,便抓耳挠腮,窘得不敢吃不敢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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