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下)(2 / 2)

加入书签

解愁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自然是这么个情景,否则俺的五郎怎么可能给不入流的地痞刺伤呢。”

去尘使劲说“对对可惜你没早点赶来,亲眼见我杀死好几个强人”

解愁说“俺的五郎有的是纵横四海的本事,而今杀几个强人,纯属杀鸡用牛刀罢了。”

听见她这么说,去尘反倒不好意思了“算了,此事过去了,不值得一提了。只是我的本事不能光靠戴白星与温侯戟,这佩刀以后也得使唤得精湛了。”

解愁欢喜说“听得五郎这般说,奴着实放下心来。”

其实,解愁对去尘说的等于是变相的情话。

不过,性情爽直的晋风则不满足于小打小闹,此时此刻,正一个劲向学述说着亲热话什么情啊爱的;什么一日胜似一年,故而她这般快爱上学述不仅是自然的,而且是必须的。见晋风说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胸脯高挺挺的,学述心下忽然慌张,便忙不迭朝两边看,结果正好看见一边岩石上“牝鸡关”三个字给风吹雨打磨损掉许多地方,便对晋风说

“瞧这几个字变浅了,你我不如研些墨涂上去。”

晋风埋怨道“哎呀,原本好端端说着好端端的情话,你何苦又转回从前的书呆子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写字啊”

学述扑通着心赤红着脸,从皮袋里取出巨砚,去岩石凹处找到未干涸的雨水,先用口吸上,再吐于巨砚上,然后研墨。这么一来,晋风也就停说热乎乎的情话,撅着嘴夺过墨研起来。学述取巨笔在手,等墨研得浓了,蘸了个酣畅淋漓,到那三个巨字跟前,娴熟涂抹上去。稍顷,文字便凸显出来牝鸡关。

晋风嚷道“学述,你不如再写一首诗上去,专述你如何用巨笔战强人的详情与豪情”

学述说“对呢,此地是我与去尘兄一同斗败强人的地方,不题首诗上去,未免太埋汰我大唐的好少年了。”

便沉吟起来,巨笔不知不觉又饱蘸好了墨汁。去尘、解愁听见了过来,等着看他题诗。

这时,敢斗跑上来,懊恼说“竟有这等咄咄怪事反把我当强人,谢绝上来也罢,一忽儿我等回牡鸡塞去,到时候不怕他们不过这牝鸡关”

晋风道“快来,颜学述要写诗上岩壁哩”敢斗便上来挨着一同看。

哪想到学述正待向平整如砥的岩壁上写第一个字,众人便听得关隘那头有动静,随即,一个霹雳般的嗓门喊道

“该杀的少年贼,竟敢杀了我好几个弟兄”

五个少年齐刷刷回头,只见那头奔来两个山似的强人,一样身高一样强壮,挺着两把佩刀,张着两张嘴巴,恨不能把五个少年几刀剐了一口吃了。

仓促之下,五少年愣怔去了第一反应时机,幸好学述正执着巨笔,且笔尖包含墨汁,便娴熟点笔,一点一个准,点得俩强人的眼睛蒙上墨汁,陡然看不见东西,到头来收不住脚撞错东西,不是人,而是树。这么一来,敢斗、晋风绰刀剑在手,转眼冲上去。解愁刚掣双剑在手,便推去尘到灌木丛中,小声喝道

“五郎伤着了切莫出来”便上去帮衬同伴死拼那俩强人头目。

强人头目们此时已甩去眼里墨汁,一个声嘶嘶与敢斗、晋风战上了,另一个气冲冲与学述、解愁斗着了。显然都是强人中的强人防守之际,佩刀使得的滴水不漏;攻击之时,佩刀搠得无坚不摧。几个回合下来,四个少年便无可奈何吃力了,渐渐持守势了。即便是学述,因对手本领实在高强,自家巨笔巨砚又短了些,只能勉为其难,先保定其余三人边战边退。

话说去尘因伤着手,给解愁推在灌木丛里躲着。外头的战势他都瞧见了,心下着实急坏了,无奈之下,便千方百计寻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硬石,瞄准正在酣战学述、解愁的那个强人首领,嘴里叫声“着”便投射出去。

着是着了,却是学述右胳膊,只听得他唤了一声“哎哟”,巨笔便掉落在地,只能双手持砚挡住趁势搠来的强人佩刀。

却道去尘发现掷中的竟是学述,便叫喊道“错了错了”

这一叫便全然暴露所处位置。

再说晋风与敢斗激战另一名强人首领之际,正好面对那片灌木丛,又恰巧瞥见去尘扔出那块石头,随后又听得学述叫了声“哎哟”,继而又睃见学述只能以巨砚抵挡强人佩刀,若非解愁在一旁策应,几乎给搠着了。因而她执念以为去尘仍要杀学述,便不顾一切,卖了个破绽给那强人首领,然后趁其突来,橐地跳出来用佩刀指着灌木丛里的去尘,对俩强人大叫

“见着那人了么人家可是当今大权臣杨国忠之子杨去尘,安禄山正悬赏无数金珠宝贝换他首级呢”

学述要制止却已来不及。

也是巧,俩强人也曾见过缉拿去尘的赏格,至今仍记得那上头的图形,当下瞥见去尘模样,两厢里便对上了。于是他俩便舍弃四个对手,径直去拿去尘。解愁见状,大叫一声

“那是俺的五郎,谁也不准拿去换钱”

拼将性命,先飞奔上去挡住去尘,后回身架隔搠来的佩刀。一把勉强架住,另一把刚隔住却见它顺势滑落,刺中她的左腿。

学述见状,立刻朝其中之一投掷巨笔,但给他闪过。学述见另一个举刀要砍解愁,赶紧弃了巨砚从腰际拔出鱼肠,狠命掷出,却再度给躲过;尽管如此,但这一掷干扰他砍中解愁。不过此时学述手上已无可用之器,眼睁睁盼望给去尘称为武胳膊的翻雨射来致命一箭。正这么想,只听得一阵怪风从斜刺里刮来,一条银光闪过,再度举刀要砍解愁的强人头领便骤然跌到,嘴角出血,给短箭正中后心。

正在给敢斗和晋风重新接战的那剩余强人头领看见倒了同伴,一个愣怔,就给重新杀来的晋风劈去左脸颊上一层皮肉。他疼痛难忍,暴怒狂呼,一脚踢翻晋风,抹了一把满是鲜血的脸颊,对准晋风高举寒光闪闪的佩刀。

倒地的晋风泪流满面,并不动弹,对灌木丛边的解愁说

“妹妹,我错了,这就为你抵命好了。”

说罢,示意学述不必抓巨砚来救自己,抓也来不及了。

确然,学述是来不及了,可他的武胳膊翻雨终于现形冲来,对准剩下强头领人射出箭来。那强人只好用佩刀挡开那箭,正待重新举刀,看见翻雨弃了弓箭,掣着着两把长剑杀来。另一边,敢斗也挥舞长刀堵住他去路,便只好临阵脱逃,哭叫

“哥,你安心去吧,等俺回头找机会杀了秦基业和他的少年为你报仇”

众人没能赶上他杀死他,因他飞奔如鹿,转眼便跨过关隘不见了。

翻雨会合去尘、敢斗,拉起晋风,又去看了一眼解愁的伤势,最后眺望关隘那边说

“此人居然知晓你们师傅的名讳,真不知是谁”

“可见是有备而来的,”敢斗分析说,“故意设卡阻截我们。”

学述惊魂未定,有些埋怨翻雨

“姐姐出手似乎有些晚了,不然解愁姑娘也不会给强人头目刺中”

翻雨却摇头说“若是我出手早,就无法逼迫你们各尽其力,使出吃奶的气力来了。”

众少年略一琢磨,觉得有些道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