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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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斗下半身的伤并没延及里头的骨头肌腱。出发前穿上了厚棉衣,还浇了水,救回来又裹了创药,这些综合因素确保他此番受伤并没大碍。听得洞窟外一头喝彩声,他不禁好奇问

“百姓在作甚”

翻雨正好从外头进来,笑道“燃起数不清的香烛,连同供品一路摆放到最上头的道观,算是感谢天师并雷公以及太上老君哩”

众少年都跟着笑,颇为自得,仿佛在说

“其实最该进贡的是我们,我们十五个人可不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真雷公嘛”

敢斗说“守城战吃食是最最重要的物资之一,为何要白白奉献给所谓的神灵”

秦基业说“杀退贼众,有不少村民悬缒下去,从死马甚至死人身上割了许多肉回来,还一并掠回叛军盛在皮囊中的水呢。”

敢斗问“叛军遭此大败,一去不复返了”

秦基业摇头说“叛军虽去,可并未去远。师傅以为少则一日多则五天,贼兵仍要打来,接着围城,直到我们失守他们获胜。”

众人嚷纷纷问为什么。

秦基业说“你们看,经过这一战,郝天师越发享有盛名了,手上不仅有滚地雷,还有雷以及其余还没使出来的各色雷等。令狐潮若已攻下雍丘倒也罢了,若仍未攻下,必定要差更多的人马来捉拿法师,解去雍丘城,逼迫他用什么雷打破那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众少年都觉得甚为有理,沉吟后说

“如此说来,更严酷的战事仍在后头”

“叛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天明前,秦基业、众少年去石堡寨各处巡走。所到之处都是袅袅烧着的香烛与喷喷香着的肉食,由低到高,蜿蜒曲折,直达道观山门前最后一级台阶。郝天师并不一味沉浸于村民的歌功颂德和顶礼膜拜中,他老人家很清楚所谓的雷是如何取得煌煌战绩的,所以忽然步出山门,俯视成百上千沐浴在旭日中的百姓说道

“叛军贼众只是暂退而已,你等民众切不可因此而松懈下来。我刚与雷公天尊对过话,他说尔等众人好意他一概领了,并叫贫道传话与尔等吃的都撤了吧,拿回去自己吃,吃了尽快养回气力,等着另一类的新雷种最终破了叛军的围困。”

说罢,对欢腾的民众扬了扬麈尾拂,踅回道观里去。随后,上上下下仰望天师的百姓也散了,回到各自洞窟里去将息。

在天师晓谕村民之际,秦基业和众少年相视而笑。没人知道他们之所以笑,是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雷公,是此战获胜的最大功臣。

天全然亮了,师傅和徒儿顾不得歇息,又开始组织目力好的村野小子严密监视远处是否有叛军重新聚集。接着,又叫道童架好直达山下的梯子,让几十个精壮的村民随同下到昨晚的战场,及时掩埋好叛军尸首。秦基业说

“时值酷暑,若是听任死尸,就会荼毒山上活人,乃至触发时疫,可不是好玩的。”

众人还竭力搜罗有用的物资,比如残存的马肉、马骨,散落的兵器如、短刀、弓箭之类。甚至还有井水、草料等人畜用得着的东西。直至搜罗完毕,在上头专司瞭望的村野小子连贼兵的影儿都没眺望到,故而聚集起来的东西得以从容不迫进入石堡山上。

事实证明秦基业设置瞭望哨颇有先见之明。当日傍晚,天光黯淡,昨夜给雷驱离的叛军重新回来了。死去的军汉获得及时补充,五千之众浩浩荡荡,甲盾蔽日,在距离石堡山一千来步的地方停下。阵前押来二十几个沿途抓捕的村姑,说是献给雷公当雷婆用,免得雷公偏信郝天师,又降下更厉害的雷火。

山上的村姑看见二十几颗姑娘的脑袋滴溜溜滚落下来,吓得哇哇哭叫。

贼兵洋洋得意,要村民们即刻杀了郝天师和不知从哪里来的斗鸡少年,从此安心做安大皇帝的顺民。秦基业让村民抖擞精神,重新喊出昨晚的杀敌口号

“雷,雷公差,杀得贼兵遍地睡”

叛军恼羞成怒,又在阵前杀了一众乡村少艾,而后大部人马中钻出小股贼兵,步步为营挨近前来。为头的将军跨着高头白马,照旧一身金锁甲,手擐金错刀,率领清一色的壮硕军汉,仰面高叫道

“秦基业,俺料想你也在这石堡山上,还没抵达江南俺更知道杨去尘还跟着你,混迹在其余少年之中”

秦基业、众少年太熟稔这声音了,不禁面面相觑道“不是李猪儿还会是谁”

而后一个个探出脑袋,看见下头叫阵的果然是甩之不去的李猪儿。

“又来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对去尘紧追不舍”秦基业无奈说,“总也摆脱不了安禄山的这个阉奴。”

“蹊跷蹊跷,实在蹊跷,”去尘说,“他是如何获悉我等众人尚未抵达江南的”

“就算我等里头有细作混迹,也无从将情况通告他嘛。”开玩笑的是学述。

下头的李猪儿仿佛听见这些话似的,喧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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