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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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公主”到得她边上。“和煦公主”说:

“妹妹,好歹去看一眼吧,莫怪我三个挑走好的了,只剩下个小不点与你。”

“万安公主”真心诚意说:“说小也不小了,想必身上该有的都有了,只是年齿小了些,并不适合我等三人。你最小,与他最匹配。”

“淘乐公主”搀扶“采菱公主”起身去,软言软语道:“小妹莫再哭了,姊姊带你去窗下睃他一眼吧。小东西长得也不错,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保管小妹厮一眼见了便不再哭你那不识父皇抬举的娘了。”

“采菱公主”哭着摔开她的手:“你三人喜欢谁喜欢谁去,何苦管我的事儿!我娘又不是你们娘,死了自然不会引起你们难受!”

三“公主”给她如此抢白了一顿,都不悦了。“和煦公主”索性哼哼几声,带其余“公主”一同走了,道:

“哭死你拉倒!至于我们三人,这就去见父皇,央求他早日把婚事定下来!”

转眼就剩下“采菱公主”了,抽抽答答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要走。那小黄门还没走,苦苦哀求道:

“小公主,你好歹去望一眼那个剩下的少年吧,或许觉得一见如故呢!”

“采菱公主”摇头道:“还是哭我娘吧:每个人只有一个娘,死了就再没了!”

小黄门吓了,拦住她去路道:“小公主好歹看一眼去吧!陛下早发话了,若是公主选不中一个,就要问我的罪砍我的头!”

“采菱公主”于心不忍,想了想,便踅转身去窗下:“好吧,就看一眼,到时候我可以对父王说是我自家不喜欢剩下少年的,若他不信,我便仔细说那小不点的模样,不由得他不信。”

到窗户下刚一看,便看见封驭正托腮望着这边,正自言自语道:

“若是南阳城那个眼睛尤其美丽的女孩儿真的转世到这江南另一个姑娘身上便好了,若是能遇见她便好了:俺定然娶她,定然一辈子待她好上加好,定然要买许多珠宝,一股脑儿挂在她身上!不过不必了:她的双目多漂亮啊,真正赛过无穷无尽的珠宝呢!”

“采菱公主”看呆了也听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

“真的,这个郎君似在哪里见过,好生面熟哩!”

那小黄门立刻凑到她跟前,使劲笑着说:

“此王孙名叫封驭,今年一十五岁了,比公主长二三岁,也是货真价实的长安人,小模样儿也相当齐整呢!”

“采菱公主”看了又看,庆幸道:“幸好没走,多亏看了,不然一辈子错过了,又错过了一辈子!”

正说之际,封驭走来,忽然撩开了杂宝和绛纱,一眼便看见伸手可及的“采菱公主”,顿然叫道:

“我的天,南阳城那个女孩儿果然还活着,果然活转到江南来了!”

“采菱公主”吃惊不小,刚要撒腿逃走,却给封驭死死攥住手臂,叫道:

“你三个快来瞅一眼俺的心上人!”

去尘等三人闻讯赶到隐蔽的小窗户前,盯视“采菱公主”好一会儿,尤其为她美丽的双目说吸引。“采菱公主”给看红了脸,娇喘咻咻推封驭道:

“小郎君请放开我,我不认得你哩!”

“可我认得你!”封驭欢天喜地说,“早认得你了,认得你半辈子了!”

敢斗使劲拍着他的脸面道:“没错没错!我说过了,南阳城那个死美人其实没死,投胎到江南另一个姑娘身上了!”

去尘和宝卷也说:

“今天一见果然是!”

“没想到敢斗兄真还说对了!”

封驭道:“姑娘,你是谁?!叫什么?!如何到得这里来?!”

那小黄门跳将起来,虚抓封驭脸面道:

“你放开她!这是陛下最小的闺女采菱公主!”

四少年顿然吃惊,尤其是封驭。

“采菱公主”趁机逃脱,一路上撒腿奔跑,心头犹如小鹿乱撞,扑扑扑扑的。

封驭大喜过望,几乎搂着敢斗说:

“给你说对了:确实还活着!那么忽闪的一对儿美目,一看便是她!到底没叫我白找一场!”

“两人确实很相像,不过俺是无意中说准的,当初只是不想让你过分难受罢了。”

封驭赶紧放开敢斗,要钻入窗去追“采菱公主”,不料那边已有“羽林兵”把守,凶神恶煞不让他过去。封驭无奈停下,转而问:

“敢问小老总,那个采菱公主是永王的第几个闺女?”

其中之一答曰:“最年幼的一个,近几日蓦地死了娘,蹊跷得很哩。”

封驭道:“如何蹊跷,你倒不妨说一下?”

那羽林兵摇首说:“无法说,说了要砍头的。”

接着,那扇挑选驸马的暗窗便关上了。封驭怅然若失,敲了几下不见重新开开来,便作罢了,但仍喜不自禁道:

“采菱公主我要定了!”

宝卷兜头浇他一盆冷水道:“表弟,不妥,你若是与他好,哪日永王给朝廷剿灭了,你作为其女婿,怕也要脑袋搬家哩!”

封驭说:“管不了那许多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岂能因她阿爷是伪皇帝而作罢!掉脑袋便掉脑袋,就当来的路上早死了,何况暂时还没死,刚找回美貌可爱的采菱公主!”

去尘说:“对了,封驭与采菱公主好只有益处没有坏处:一是可以让她说服贼王不杀师傅,二是能通过她打探到贼王的隐秘勾。”

敢斗说:“与我想一处去了。封驭正好没心上人,再说我以为仅仅看采菱公主的双目,就能吃准是个好姑娘。”

“确然,我表弟与采菱公主好上没啥不好的。”

正说着,门开了,“羽林兵”进来,好言好语请四人回去。此番,四人没给押往原来的地下大牢,而是改住山坡上一大幢砖木房。四野开阔,景致迷人,有服侍的小厮丫鬟。自然,还有“羽林兵”看守。

每人得了一间屋,布置素雅,满眼所见都是琴棋书画。至于一日三餐,想吃啥便吃啥。但四人彼此之间给隔绝了,再通不了音讯了。于是都睡不着吃不下,头脑七荤八素,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秦娥、丹歌和解愁已给伪皇帝糟蹋了,担心秦基业给伪皇帝杀害了。

伪皇帝暂时还没点中秦娥、丹歌和解愁,可三人的容貌、脾性、籍贯与近日的一举一动却知晓得一清二楚。他内心迫不及待想要那三个女孩儿侍寝,心想:

“到底是从长安来的,多半出自大户人家。不过朕也不能因此而显得迫不及待。再说丽妃与精妃的前车之鉴不可轻易忘却了。暂时还是晾着点好,杀一杀威风再说!”

想起两个给处死的妃子,喃喃说:“既奇又怪:其余美人到了君王跟前吓得都身子软了,她两个为何到了朕跟前总要哂笑朕的模样?朕的模样是不怎么的,可朕如今已是九五之尊的天子了呢!”

正这么气恼想着之际,“和煦公主”、“淘乐公主”与“万安公主”又来了,惟独少了“采菱公主”。

三公主都像吃醉了酒似的,脸红红的,即便丑模陋样的“和煦公主”居然也显得有三五分颜色了。

三“公主”一字跪着,分别说:

“父皇,我瞧上了杨去尘!”

“我相中了刘敢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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