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上)(1 / 2)
封驭便一五一十说了敢斗与秦娥、去尘与解愁、宝卷与丹歌的相恋故事,没隐瞒解愁原是去尘丫鬟、宝卷劫掠丹歌的真相。接着,他诉说秦基业其人其事。最终,他将重点放在婚事行进中敢斗、秦娥等人是如何给伪皇帝的人马掠走的。“采菱公主”嗟叹说:
“多好的师傅,居然同时做了几对新郎新的爹!多可惜,就只差一步,那些男孩女孩就做成了夫妻了!”
封驭说:“他们是历经艰难方才你有心我有意的,如今倒好,给硬生生拆散了,男的要做你阿爷的驸马了,女的要做你阿爷的皇后、贵妃了。好了,我说完了。你说与我听你娘的事吧。”
“采菱公主”扫了一下四周,捉住他的手道:“先不忙说我娘的事!这样吧公子,你说你要我做啥!”
封驭说:“你敢替我做事?”
“采菱公主”道:“我娘都死了,我也大不了一死了之,再没啥可怕的了!”
封驭说:“可我舍不得你一死了之,我千辛万苦才寻到你!”
“采菱公主”泫然道:“有公子这么一句话我死而无憾了!”
封驭说:“现在最最可担心的,是三个女孩儿会因为怕你爹坏了三个男孩儿的性命而施展不开手脚,甚至屈服于你爹的淫威,所以照我看,当务之急是让她们尽快知道我们男孩儿都要当驸马爷了,性命保住了。我深知秦娥她们的为人,所以很担心她们为了让我们活着而牺牲自家贞洁。但若是她们晓得我们这边的事,就可以另想办法了,比如把自家弄得难看些,尽量迟些碰见你爹,等等。只要拖延时间,江北大军便势如破竹杀来了。此外,若是容易,我师傅的下落一并请公主打探到!”
“采菱公主”不顾身子娇弱,使劲划着桨道:“事不宜迟,我与你一同去那些民女的处所,设法见到秦娥她们,告知你们四人要当驸马了。至于秦师傅,我也会尽快打探到下落的。目下我至少还是我爹的心肝宝贝。”
封驭夺过桨来:“可如此一来,你等于开罪你爹了!”
“采菱公主”去到封驭后头,划着另一副桨道:“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死是早晚的。所以我开罪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尸!再说,做得越早,越是能救下我父王的性命,不是么!”
两人划船之际,岸边的太监和虎贲始终盯着看,见小船现在要傍南岸,便驰马提前到了那边,等着。封驭用力划着,一点不见力道衰竭,但“采菱公主”却已香汗如雨,不得已停下道:
“公子恁地有气力,我倒没想到,——原以为只是长安的一介纨绔子弟呢。”
封驭未免夸大其事说:“实不相瞒,我从前倒也算是个纨绔子弟,可喜如今不一样了:身上颇有些武功了,也算是纠纠武夫了;还有一肚皮计谋,会对症下药,想人所不能想。若不是你爹拘押我师傅与众兄妹在这檀城,换了只我一人在这儿,早就文武并用杀出重围去了。”
“这我刚认得王孙时就看出来了,难怪一见到就觉得似曾相识哩。”
因木船与南岸靠得很近了,“采菱公主”便不再说什么,等太监和虎贲捉住木船,便在封驭搀扶下上得岸去,大模大样道:
“我想我父王了,这就找他去!”
便扯着封驭的衣裳去前头那一溜黑黢黢的大屋子。小黄门急了,跑着跟在后头道:
“陛下正巫山云雨呢,公主是女孩儿,又是陛下亲闺女,此时不宜面见陛下!”
“采菱公主”别转身,双手叉腰,怒睁杏眼道:
“我想我死去的娘了,有意要去挑一挑我爹囤着的美人!”
小黄门糊涂了,搔着脑袋说:“小奴这就不懂了:你想你娘,何必要替陛下去挑美人?”
“采菱公主”钩起两个手指,倒转过来,咚咚敲他的脑袋:
“到底是无可救药的蠢蛋,我若是挑出有人像我娘,不就又能天天见到我娘了?!”
封驭一惊,暗自喝彩:“多聪明的采菱姑娘,更别说模样了!”
那小黄门笑了,道:“小奴的笨脑瓜经公主这么一打,总算开点窍了!”
“采菱公主”笑道:“如此说来,哪日你又糊涂了,还得由我把你脑袋瓜子敲个稀巴烂。”
“采菱公主”与封驭往前走,叮嘱小黄门:“到了之后,你先进去问明我父王在哪房美人屋里逗乐子,先别惊动他老人家。”
“公主去便去,可这位公子不能与公主一同进入!”
封驭一把搡他在地:“我不几日就是陛下的驸马了,你敢阻拦我与公主的好事?!”
“采菱公主”也说:“仍是个蠢蛋,连我的驸马爷都敢阻拦!”
小黄门爬将起来啜泣道:“可陛下的掖庭有规矩:除了陛下本人,任何□□里垂着肉条条的男子不得擅入,我是为公主与驸马的安危着想哩!”
“采菱公主”轻声对封驭道:“不能贸然闯入去,否则后果难料!”
封驭无所谓道:“只要见得秦娥等人,我万死不辞!”
“采菱公主”道:“可我舍不得你死。”
说罢,又喝对小黄门道:“小东西,你可跑在前头,问随便哪个美人借几件衣衫,再要些胭脂和面乳来。”
小黄门顿时笑了:“这倒不错,一妆扮就再没人认得出驸马爷来!不过公主相中的封王孙为何一定要进陛下爷的后宫去呢?”
说罢,眼睛直勾勾看封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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