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了他(1 / 2)
“越是趋于完美的成就,就越是能被轻而易举地摧毁。”
小丑的面前摆设着一座半人高的玩具城堡,整个城堡由无数张积木达成,他一边哼着歌,一边盘腿坐在积木后。
这一次,他身处的场景有所变换,似乎是在哥谭的某个地下酒吧中,有女人的呻-吟和哭声从他背后的木门内隐约传来。
“摧毁一场宴席,只需要一只小小的虫子。摧毁一栋高楼,只需要打烂一面墙。就像现在——”
说着,这个疯子当着镜头的面,伸出一根手指,推掉了积木城堡中的一块。
随着他的动作和那块积木的滑落,整个辉煌的城堡轰然坍塌,在哗啦啦的响动中,小丑猛地大笑起来。
望向镜头,他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痴迷,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嬉笑着歪了歪头,轻轻地问:
“是毁灭蝙蝠侠快一些,还是毁灭薇拉.塞纳快一些呢?”
这样一个女人,她高高在上,如纯净的幽昙般盛开,她强大无匹,在政坛和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凛然纯洁,她不可被磨灭也不可被撼动。
但是她又弱小得要命,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折断她。她脆弱如琉璃,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摔成齑粉。
“时间、时间、时间——”
优雅而沙哑的喟叹声一下一下地重复,屏幕里的人沉醉地做出了一个起舞的姿态,关掉了摄像机。
“——下一关。”
现在是四月二十一日的凌晨。
时钟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过去。
主动权在对方的手中,哪怕是正义联盟撑得下去,薇拉也撑不下去。
就是那只推倒积木的手,将女孩的贴身衣物粗暴地揉捏成团,再塞进惊吓盒中。
除此之外……那只手,还做了别的什么?
整个通讯频道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逃避开这个话题。
他们不敢去想,克拉克甚至不敢去看。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在敲击键盘获取下一个线索时,他的手指有一瞬间的不受控制。
“……时间。”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单词,“超人和钢骨,你们继续跟踪惊吓盒里的线索,剩下的人——戴安娜,你和沙赞、绿灯侠一块打扫纽约战场,看住赛博坦星人,闪电侠过来。”
想起他们之前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调查哥谭,在超人、绿灯侠、神奇女侠的轮番检视下毫无收获,布鲁斯考虑片刻,还是决定让和闪电侠一块儿重新调查一次。
以对方的视角来看,正因为之前用过这样调虎离山的手段,所以“蝙蝠侠”不会再重新调查哥谭——这或许是第二次机会。
从机场这边的第一个惊吓盒来看,有三条线索:把惊吓盒藏进车厢的神秘人;租车行神秘消失的服务生;以及,将杰森打晕过去的玛丽本人。
“我感觉这里有魔法的残留。”
戴安娜在停车场内反复验证,又临时把沙赞叫了过来,两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沙赞难得认真地道:
“有人曾经在这里使用过魔法,从本源来看,似乎和这个世界上主流的体系有所不同。”
也就是说,小丑或许还有其他的合作对象,又或者是消失的玛丽本身怀有某种能力?
沙赞是抛开超人之外拥有最强实力、最能克制赛博坦星人的人选,在超人已经继续沿着线索进行调查,并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同时,沙赞就只能短暂地停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他和戴安娜沿着这股残留的魔力找到了哥谭的某个坐标之后,就急匆匆地返回了纽约,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布鲁斯。
这个过程耗费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杰森坚持跟随,布鲁斯只能暂时叫来迪克照顾小孩,无暇对满脸震惊和焦急的迪克解释,他和戴安娜、巴里同时沿着这三条线索分别追踪过去。
然而,超人那边却比蝙蝠侠更快一步。
再度打开同步通讯频道,克拉克的手中拿着第三个惊吓盒。
时间是翌日的凌晨两点。
惊吓盒中装着一小盒人类的指甲。
每一片,都带着硬生生撕裂下来的血肉,难以想象,在这些血肉被硬生生剥离的时候会有多痛。
“……DNA检验结果显示确定了。”
他们从来没有听见钢骨用这样空洞的声音说过话,从来没有。
他们不想听了。
他们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结果。
“我喜欢《深渊》的剧本。”
录音带里的声音卡兹卡兹,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哝。
“时间永远不会为了任何玩家而停留,那只手没有握住的东西就会白白流逝——我的薇拉宝贝儿能想出这样精妙绝伦的剧本和游戏模式,我怎么能不爱她?”
“游戏得进行下去,你们得加紧速度——下一关。”
“下一关。”
“下一关,下一关,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们看见下一个过关奖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浓厚的恶意和残忍从笑声中蔓延开来,像是带有金属勾爪的水蛭一般钻进每个人的心脏。
“这个疯子的真名叫什么?”
戴安娜忽而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纵使布鲁斯本人也对此保持了缄默。
“那我就继续称呼它为joker,我会记住这个名字。”
戴安娜说,“因为我会杀了它。”
“他在激怒你们。”
“对,它成功了。”
紧接着说出这句话的是哈尔,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血腥意味,“它可以亲自试试效果。”
挡在布鲁斯面前的是一个小型的空间魔法,在遍寻整个哥谭之后,他终于在另一个地点找到了消失的服务生。
等到他开始真正对着这个昏迷的倒霉蛋刑讯时,超人找到了第四个惊吓盒。
比起之前来加快了数个节奏点,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他从金字塔的石棺下挖出了那个越发巨大的惊吓盒。
在潮湿而阴森的地道中,浓厚的血腥味清晰地钻进克拉克的鼻腔,他抖着手揭开层层纱布,在盒子的底端,他看见了一节细小的指骨。
这节白色的指骨,被剥掉了所有的血肉,像是被硬生生扭断一般,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姿态。
像是在被剥离之前,被硬生生折断一样。
克拉克必须用最大的意志力克制出全身,倘若有一丝松懈,他都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在钢铁之躯的灵魂里,一个全然失去理智的声音在疯狂地对着他怒吼,一个憔悴崩溃的声音蜷缩在深处,颤抖地哀鸣。
……别找了。
求你了,别找了。
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能克制到怎样的程度?
明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那是一个恶果,那是一道释放崩溃和痛楚的钥匙,但是——他不能停。
游戏的选择权,不在他的身上。
他就好像赤着脚行走在刀尖地狱之上,前方是一望无尽的深渊,身后是不断朝着他涌来的黑色汪洋。
他在不得已的推动下向前奔跑,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每一片刀刃都比之前那片更轻易地撕裂他。
下一关,下一个盒子。
盒子里会装着什么?她还在遭受什么样的痛苦?
氪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倒他,核-弹的辐射无法穿透他的防御,塞博坦星人的火力打在他的胸膛上不痛不痒。
可是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女孩子现在的样子,克拉克就已经痛得心脏都在痉挛了。
好疼啊。
薇拉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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