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畏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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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薇拉一个法国人,会有弗朗西斯这么一个美国政客的老师?

为什么弗朗西斯会称呼薇拉为薇妮莎?

为什么薇拉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挣开了超人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弗朗斯西离开了?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黑色的SUV越行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树林之中,被留在原地的几个人满腹惊疑,依旧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色的小点。

克拉克那只被薇拉挣脱的手虚握着,他低头看着掌心,神色阴沉,一声不吭。

戴安娜错愕了一瞬,冷箭般的质问目光就直直地刺向布鲁斯:

“这是怎么回事?”

哈尔和巴里同时看向同样没有任何惊讶的钢骨,后者顿时忍不住苦笑起来:“……这件事,奉劝你们还是自己去问塞纳吧。”

在得知薇拉这个人时,钢骨就已经通过网络得知了薇拉的所有信息,但是倘若大魔王不打算说出自己的过去,钢骨当然不可能主动找死。

哈尔冷笑:“她人都跟着那什么安德伍德走了!”

你让我们上哪儿去问?

钢骨扭过头,当起了哑巴,倒是同样对薇拉一清二楚的布鲁斯看了哈尔一眼,沉声反问:

“她现在不跟着安德伍德离开,难道还指望你们去应付安德伍德吗?”

“……什么?”

“还没明白吗?”

布鲁斯淡淡道,“沃克故意瞒着正联搞出这么一手晚宴,他们的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正联,他们要的是让塞纳出席。”

按照美国政府的一贯逻辑,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掉提出问题的人。

从正联成立到现在,薇拉站在幕后把沃克坑得有多惨,在她的身份曝光之后,沃克政府就有多想搞死她。

——这也就是薇拉稍微病愈一点儿就立马搬家的主要原因。

如果她不及时藏起来,哪怕正联在这里镇着,薇拉也会遭到数不胜数的无名杀手或者特工,想她死的人绝对比想她活的人多。

“……**!”

没等布鲁斯解释完,哈尔当即就心急火燎地要朝着SUV追过去,被布鲁斯厉声阻止之后一脸震怒:

“既然如此,你们还敢让薇拉跟着那些人离开!?”

不仅是哈尔,就连戴安娜和巴里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布鲁斯和钢骨。

为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还就这样放任薇拉陷入危险之中!?

“——因为是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发现她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替薇拉遮掩,布鲁斯犹豫了一下,意有所指地道:

“正如你们猜测的那样,塞纳的真名是薇妮莎——她的身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和钢骨一样,出于对薇拉个人**的尊重,布鲁斯没有私下泄露更多,而是言简意赅地轻轻带过这个话题:

“我只能保证:塞纳的身份曝光之后,她的人身大可保证安全——以她的真实身份,沃克绝不可能再对她下杀手。”

蝙蝠侠的话语焉不详,可克拉克和戴安娜两人的神色却一下子微妙起来。

之前没暴露身份的时候是可以被“随意抹杀的对象”,而暴露身份之后却连沃克也不可能下杀手么……

克拉克当即看向钢骨,一针见血地问:“她不用真名,是因为其中带有‘德’吗?”

钢骨顿了顿,声音如蚊子嗡嗡:“……有三个。”

对于法国人来说,名字中带有“德”,大抵是意味着出身于贵族家庭。

倘若名字中带有多个“德”,也就意味着出生的家族极为庞大,不管是父系还是母系的家族都十分显贵,这才会出现这种三四个贵族助词连用的现象。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从看见薇拉走路的那一瞬间产生的种种困惑,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为什么非要让杰森学会繁复的礼仪?

为什么会对那些大资本家的操作和想法了如指掌?

为什么会对政治表现得那样熟络?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老师?

……因为她本来就和那些人站在同一个阶层。

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的豌豆公主。

哪怕是出于某种原因流落在美国,也遮掩不住刻在灵魂深处的灼灼华光。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在戴安娜他们还在茫然之际,克拉克抿了抿嘴,先是暗松一口气,可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如此,弗朗西斯为什么非要在此刻带走薇拉?”

布鲁斯不答,他打开了刚才才调试好的通讯器,转到薇拉的频道安静细听。

在弗朗西斯到来之前,为了表彰会做准备时,正联的大家刚巧人手一个秘密通讯器,就连薇拉也不例外,从刚刚开始,她的通讯器就一直处于开启状态。

有钢骨帮忙,这边布鲁斯开启的瞬间,通讯频道内就清晰地传来了SUV内两人对话的声音。

“不如直接从安德伍德口中拿到答案。”

布鲁斯说。

——双标如蝙蝠侠,虽然对保护薇拉的**看得很重,面对正联同僚都不肯吐露更多,但是对于弗朗西斯就毫无顾忌地开始窃听了。

也是凑巧,正联众人在这边开始行动时,SUV那头,薇拉和弗朗西斯刚好结束了某些无意义的寒暄,正式进入了正题。

经过特殊改造、防弹防撞的商务车缓缓地驶向白宫,所有的保镖或前或后,将中央的最安全的空间留给了弗朗西斯和薇拉。

安静的车厢内,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一左一右地并肩而坐,两人的中间间隔了大约有几公分。

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脊背笔挺,同样的目不斜视看向前方,好似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向来强势的薇拉没有抢走驾驶权,在正联面前一直温和微笑的弗朗西斯脸上毫无笑意。

“你的父亲很想念你,薇妮莎。”

在离开了超人听力的极限距离之后,弗朗西斯简直是掐着秒说道,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带着一种“长辈的关怀”。

“我无意以你父亲的朋友的身份来劝阻你,孩子。”

弗朗西斯状似非常关心地叹了口气,“你的父亲恨不得买下利奥波德庄园来迎接你回家,你早该回去看看他。”

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好似是真心实意地为了薇拉着想,以一个旧日教师的身份调和一起亲子矛盾。

也听得正联众人一头雾水,甚至是顺着弗朗西斯的话,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测起了薇拉是否真的和她父亲有什么矛盾。

然而下一秒,薇拉忽的轻笑了一声。

“您这句话,可迟到了八年。”

她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目光幽幽地划过郁郁葱葱的树影,轻轻地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您在这个时候劝我回头,不觉得有点儿可笑吗?”

话说到最后,她将尾音轻轻拉长,眼角一吊,扭头冲着弗朗西斯扯了扯嘴角。

听在外人耳中,此刻的薇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逃家多年、舍弃亲情的叛逆小孩。

至少正联这边,曾经有过逃家经历的哈尔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哀痛。

然而,在场七个人,大概只有布鲁斯一个人听懂了薇拉和弗朗西斯话语间的激烈交锋,他忍无可忍地瞪了哈尔一眼,忍着不耐烦替众人解释:

——从头到尾,这两人说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叛逆小孩逃家的事,他们说的根本就是薇拉插手正联公关,并帮助超级英雄规避舆论危机!

弗朗西斯一开始的话,看似是在苦口婆心劝薇拉回法国,事实上就是在警告薇拉,让她不要再留在美国帮助正联,命令她早点儿回法国接受家里人的安排。

而薇拉的回答,也压根跟叛逆小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就是在强势地向弗朗西斯宣告:

不可能了,指望她现在收手绝无可能。

正联众:“……”

差点感同身受一回的哈尔:“……”

沙赞挠了挠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问题是,警告就警告,拒绝就拒绝……这两人说话为什么要七拐八拐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为了防止有人窃听录音。”

克拉克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指了指自己面前摆着的通讯器,“比如说我们。”

诸如弗朗西斯这样心机深沉的政客,哪怕是在和自己的学生薇拉交谈,都会格外注意措辞。

在无法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录音或者窃听装置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隐晦的交流沟通,这样一来,哪怕被对方录了音,也无法成为关键证据。

……该说,薇拉不愧是弗朗西斯教出来的学生吗?

听她此刻这么说话,克拉克瞬间回想起了一年以前,薇拉面对那个胆敢侮辱她的坎贝尔时的表现。

在当时,她也是这么措辞小心,哪怕是坎贝尔身上藏着录音笔录下了两人的对话,也无法将其作为证据控诉她。

瞬间想明白之后,大家的眼角同时抽搐了一瞬,忽而就感到一阵胃痛。

“怪不得薇拉非要自己去应付这个弗朗西斯……”

沙赞摸了摸鼻子,悄悄地嘀咕了一句,“换成我和这种人说话,我会烦死的。”

如果真是烦死那么简单就好了。

换做是你们,早就在一开始的交谈中就被弗朗西斯这只狡猾的狐狸拿捏住话柄,瞬间暴露出无数个破绽被对方一击必杀了。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是什么人?

他出身贫穷的家庭,来自不显眼的南卡罗来纳州,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能甩开所有人一步步爬到党鞭的位置,真以为他就像表面那样温和绅士,又是个普通人,就等着被这只政治野兽撕成碎片吞吃入腹吧。

薇拉之所以会答应弗朗西斯亲身前去晚宴,就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正联这群耿直的家伙应付不了弗朗西斯这种人。

哪怕是她在远程协助,弗朗西斯都能从一个人的表情、动作中找出无数漏洞。

布鲁斯看了沙赞一眼,没多做解释,闷不吭声地继续窃听。

车厢内,弗朗西斯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学生的“叛逆”,他以一种“老师带着孩子回忆往昔”的口吻,向薇拉打起了感情牌:

“你还年轻,薇妮莎,你不明白原谅和回头什么时候都不会晚。我不希望你真到了失去的那一天才迟迟醒悟。”

——这个时候及时收手,抛开正联不管回法国还来得及。

否则真到了不可收手的那一天,不仅回不了头,还会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薇拉岿然不动,歪了歪头:

“您就当我始终无法原谅他好了,错的不是我,为什么需要我先低头呢?”

——指望我收手,倒不如指望沃克先服软。

建议您回头去劝总统先生及时收手,否则犯下什么“大错”、遭到反噬那就不好玩了。

一番平淡的对话之后,薇拉率先扭过头,双眸圆睁,一眨不眨地看着弗朗西斯,湖绿色的眸光潋滟明亮,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偏执和倔强:

“您是一定要站在他那边,替他说话吗?”

——就这么坚决地站在沃克那边,只命令我服从你们?

闻言,弗朗西斯表情丝毫未变,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也跟着侧头看着薇拉,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我没有站在他那边说话,薇妮莎。”

男人的语气低沉而宠溺,像是安抚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温柔,“我站在‘道理’上那边说话。”

见薇拉依旧静静地抬眼望着自己,弗朗西斯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薇拉的肩膀,安抚道:

“行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是作为正义联盟的代表来到白宫的,就得做好这份工作,我替你引荐几个朋友,听话,这是为了你好。”

“您的朋友?”

“总统先生为了这个表彰会花了很大功夫,瓦斯奎几乎把所有集团都邀请了个遍。”

弗朗西斯笑容不变,慢条斯理地道:

“我替你引荐,是因为在日后和超英的沟通工作中,你会经常看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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