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生气了吗(2 / 2)
就在风衣青年再次将罪恶的爪子伸向了她软蓬蓬的发顶,即将触到她发丝的那一刻,那只绑着绷带的纤细手腕猛地被少女给扼住反折了过去。
“别给脸不要脸啊!”
“嗷!”
太宰瞬间就跟一条失去了梦想的青花鱼一样,啪叽一下被阿砾无情丢到了沙发上瘫软着起不了身。
“哼,再敢惹我,我就把你整个人都给折成两半!”
阿砾面无表情地朝这家伙拍了拍手,把摸过青花鱼后掌心里并不存在的盐粒给拍掉,之后转头就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待在她身后,全程收看了这打宰一幕的同事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接着该干嘛就干嘛去。
“砾小姐终于恢复正常了……差点以为她被人顶号了。”
看着众人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一点也没有过问他为此承受多少痛苦的意思,顺利让那位侦探社大小姐变回原样的太宰难以置信。
“哎,都没人心疼心疼我吗?”
回答他的人是国木田,冷酷的回了一句:“没有,下一个。”
关上门将吵闹的一切隔绝在门外,阿砾来到了楼上安静的医务室里。柠檬的床位好像因为与谢野想要随时进行人体实验,而被挪到了手术室里,直到现在也跟她待在一起,时不时就能听见隔壁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
而医务室现下十分安静,清冷单调、且充满了药品味道的房间里,以优雅的姿态坐在床沿的那位红发女性,则是房间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她捧着茶杯,清雅地啜饮着杯中苦涩的茶水,颊边如火焰般艳红的长发柔顺的垂落,使她看起来美艳而大方,却绝不庸俗。
“哦呀,看来妾身这小小的一隅之地,也有可爱的小客人到访了。”
听她这么说,阿砾便也用某种观赏着铺展在眼前一幅美丽画卷的好奇眼神,慢慢地朝她接近。
“感觉港黑的福利不错诶,干部的颜值竟然这么高,他们都是像你一样长得那么好看的吗?”
“呵呵……就算奉承妾身也不会获得任何好处哦。”
端坐于她对面的那位红发女性,用素白的和服袖子掩唇一笑:“假如侦探社里都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家伙,那么妾身便不至于认为这里无聊了。”
阿砾前行的脚步忽而一顿,随着她鞋尖落于地面那刻的同时,空气中骤然炸裂出刀刃被迅速砍断的声音。
碎成几截的刀片被阿砾反手甩出去,锐利地划破了红发女性耳旁的空气,紧接着那由异能所化的刀刃碎片便与不知何时在对方背后悄然浮现的女武士共同消散在了空中。
空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但是阿砾很清楚仅刚才那短短一个刹那的交手,她们之间流动了怎样的杀机。
“就算无聊,也别从我身上找乐子哦,漂亮的小姐姐。”
阿砾缓缓将刀收回了刀鞘。
对面的尾崎红叶像是真正第一次重新打量起了来人。
“原来你就是待在小镜花旁边的那个女孩。”
“嗯?”正当阿砾感到疑惑的时候,只见红叶从怀里取出了几张稍微被沾上了灰的照片。
赫然是她和镜花之前拍的大头贴。
“那个孩子不管被我如何要挟,都死死捏着这些照片呢……就像是紧握着怀中那缕光,生怕这点虚无之物会从指缝消失。想必你在她的心里,拥有着非常重要的分量。”
阿砾凝神看着她手里的照片问:“太宰应该跟你讨论过关于镜花的事情了吧?那就是你愿意安安分分待在侦探社里的条件?”
可红叶看了她一眼,却是避而不答。
“真让人心怜啊,光永远都是不可捉摸的虚无缥缈之物,仅凭人类是无法将之捕捉的。那个孩子并不适合生存于阳光底下,正因她生来就是一朵黑暗之花……可你们却自私的让她看见了光,人一旦见识到了更好的东西,便再也不愿回归原本的黑巢,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谁说的。”阿砾反驳了她,“我就觉得她很适合待在这里啊。”
“她能够在黑暗里看清自己内心想要什么,渴望着些什么。是因为她本身就会发光,才能看见自己的身影。一语断定她不适合生存在阳光里,说得未免也太早了点。”
红叶分毫不让,神色已然渐冷起来:“倘若被抛弃,她就会再次一脚跌入深渊。不能给予她幸福,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予她希望来得好,不是么?”
“就像从前的妾身一样……”
阿砾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她指的是镜花究竟能不能通过侦探社的入社考验这个问题。
只是阿砾相信自己姑且还是有一点看人的眼光的。
“那又怎样。就算真的行差踏错,无论是深渊也好,泥淖也好,她掉进去多少次,就把她拽出来多少次好了。”
说出这番话的少女眸光正直且安定,犹如一粒会发出光芒的星辰。
不是那种未涉过疾苦、不懂得黑暗里的人是怎样生活的眼神。而是知晓一切,亦要坚持自我,存在于遥远宇宙里,炽热燃烧自己的一颗恒星。
天色越黑,星星就越亮。
红叶定定看了面前的少女许久,而后还是轻轻从红唇溢出了一口叹息。
她将手里的照片交给了阿砾,一副将女儿的终身幸福交托给这个少女的模样。
“小镜花,就拜托你了。”
阿砾点头,接回了那张有她与镜花合拍的大头贴,用指腹蹭了蹭。
“虽然把你留在这里,是计划里一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的最终手段啦,不过现在我还有件其他的事情要问。”
“你知道镜花在被你们收留之前,她都待在什么地方吗?”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从办公室里出来,阿砾发现门外有好几个人正围成了一圈,不知道在筹划着什么阴谋。
她走近几步,戴着猫耳发箍的小脑袋从人群的缝隙里往里面探去,只见敦敦蹲进纸箱里,不断抱头低声重复着‘我失宠了我失宠了’的话语,俨然一副被众人玩坏的模样。而太宰正把一块写着‘请好心人领养’的木板挂在敦敦的脖子上,一副要把他打包丢出去当流浪猫的样子。
看着又在搞事的太宰,阿砾感觉自己的拳头隐隐发硬:“……你们都在干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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