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这个崩坏的世界 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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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中不断跳动着的数据,在昏暗的空间中散发着幽幽冷光,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着。

如果说末世是一项新的生物链,那么人类,异能者与丧尸三者共存的末世中,丧尸显然最占优势。

孟子骞是个天生的野心家,重来一次他不会再容许任何偏差存在,为此他不惜用数年的时间药物精力甚至是谎言,去培养一枚为他所用的棋子。

只是再听话再忠诚的棋子,也有不小心反噬的可能,更况这枚棋子本身就自带十足危险性,所以他要将所有的可能全部抹杀。

随着最后一个键落下,电脑屏幕上基因融合彻底达到了100,看到这,男人眼底是一片的冰冷彻骨。

前些天白朗发现了白知非身体的异常,来找他了解情况,他将相关信息解释给对方听,告诉对方白知非身上病的不确定性,可是他看的出来白朗心中依旧有着疑惑,甚至也敢肯定,私下白朗会拿着这些数据找这方面更为权威的专家。

可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将病联想到进化上,而只要等过了这几个月末世来临,等一切成为定局,谁也改变不了。

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孟子骞拔出u盘将之收好后,打算着去休息了,打开书房的门,视线下移,果不其然一如四个月来的每天,书房门口摆放着一杯正泛热气的蜂蜜水。

只是今天似乎多了一张小纸条。

适宜的温度自杯壁传导自手心,熨熨的舒服极了,轻抿一口杯中的水,微甜的味道让他轻展眉宇。

或许是曾经留下的遗憾与年幼时的缺失,在此之前孟子骞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嗜甜的人,而又是这样巧的被对方挖掘出来。

环顾四周依旧不见人影,孟子骞不得不垂头看起了那纸条上的留言。

哥哥明天早些回家,好吗手绘图

看着手绘画小人双手合十可怜兮兮求拜托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孟子骞将这样的表情代入到画图主人的脸上,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出愉悦的弧度。

第二天的孟子骞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餐离开时,他视线不自觉移到某间紧闭的卧

室房门上,想着昨天自己查看录像时,人每次都在自己出门后第一时间跑出来的模样,想到自己收到的温蜂蜜水与那张撒娇式的纸条,到底心情愉悦的一个没忍住,嗓间溢出串低笑。

那里面是满满的纵容与无奈的溺味儿,以至于在这瞬间,整片空气里似乎都弥漫起丝丝甜腻的蜜糖味。

抬脚走到茶几旁,他将那张已回复的纸条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后,染着满眼的笑意离开驱车去了医院。

等人离开,楚忻泽这才从房间哒哒的跑出来,如这些天来的每天般躲在门后目送人离去后,这才返回茶几旁拿起对方留下的小纸条。

每天都被隐藏在家里的无数针孔摄像头监视,偏偏要表现出瞎的彻底的楚忻泽嘴角不断上扬,像一大清早被喂了一口甜汪汪的蜂蜜。

就见他抱着那张小纸条,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儿,全身里里外外就差没直接开粉红色特效,标注暗恋中几个大字了。

谢谢你帮我,我叫白知非,你叫什么名字车厢内,少年扭过头声音青稚。

那时候太小,记不太清了,模糊中只记得有一个哥哥,有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时,他接住了我,流了很多血,我还记得他的手臂上留下了道长长的疤,黑暗中少年嗓音似水如幻。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不敢置信的双眼与破碎的声线,被彻底埋葬在嘶吼与鲜血中。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我是知非,我是你弟弟白知非,啊啊啊啊,救我腥臭熏天的腐肉中,传来句句撕心裂肺般的求救声。

一片血红的瞳孔中,倒映着被厚重的雾霭淹没的世界,他能听到清晰的咀嚼声,咔嚓咔嚓咔嚓,一声接一声,有东西在咬他,它们不停的在咬他,啃食着他的四肢,分食着他的血肉,撕扯着他的内脏

疼,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个角落,他想哭,他想叫,他崩溃的想立刻死去,无论怎么样都好,可是身上却像是积压着全世界的重量,将他衬的那般渺小。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知非,知非,知非你醒醒”孟子骞拧着眉,呼唤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病床上的人额上满浸冷汗,全身肌肉生理性的痉挛着,紧绷的下颌与唇齿间,不时传来上下牙齿剧烈的磨牙声,像坠入无边深渊中,一张永远得不到解脱拉满的弓。

忽的,病床上的人忽的睁眼,那双瞪大的双眼却是一片血红,像是被鲜血浸染过的暗,那不是一双人类该有的眼睛。

下一秒,床上的人猛的扑到了身边男人的怀里,死死的抠抓住人的衣服,缩在人怀里全身开始不停的痉挛发抖。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抓破掌心,手指缝中淌出点点鲜血,在人干净的衬衫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血印。

“没事了,没事了,全都是梦,都只是梦,不用怕”

“骞哥哥,骞哥哥我好怕,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别走”哆嗦打颤的牙齿,声音泣血几近哀求。

轻拍着人不断颤抖的背,“我不走,知非别怕。”

男人口中说着这般温柔的话,可那双眼睛却未带丁点儿的温度,理智的可怕,凉的惊人。

今天楚忻泽让钟点工提前走了,面对着大堆的食材拿着他的手写菜谱,开始了第一次尝试的下厨。

为了充分表现出自己为了这顿饭做出的牺牲,楚忻泽默默在镜头面前上演了被烫,碎碗,撒汤,割手等一系列虐身虐心的过程,可以说为了这一顿饭几乎将自己弄的是伤痕累累,保证以后坐在屏幕面前看的那个人,为这么朵默默无闻的小白花心疼到骨子里。

好在虽然过程坎坷,但从上午忙活到下午,可算是做出了一桌子菜。

将手上的伤擦上药后,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餐桌上的热腾腾的饭菜,楚忻泽就跟个望夫石似的,坐在家里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孟子骞回家,只是那双似盛着星星般的眼睛频频的往大门口方向看,哪有半分投注到对面的电视上。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丰盛的菜凉了一半,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小时过去,一桌子菜全凉了,外面安安静静。

两个小时过去,沉默的楚忻泽起身,端着桌上的菜,抿着唇走到厨房,动手将菜全部热了一遍,大门依旧没有被推开。

三个小时过去,第四个小时来临,菜被在厨房中第三遍热透了

看着盛出锅原本还翠绿可口的青菜,在反复被回锅下变的焉了吧唧的颜色,敛着目的楚忻泽那只端着菜盘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

哥哥说过今天会早些回家的

就在此时,轿车行驶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声音入耳,楚忻泽身形蓦地一僵,难道

滴滴

屋外传来的轿车的喇叭声像是打破沉寂的信号,楚忻泽猛的将手中的菜往厨柜上一放,快步往大门方向而去。

他脚下的步伐开始还有些平时的温吞,但才不过几步那温吞就变成了小跑,最后变成了小脸满蕴压抑激动的快跑。

猛的拉开那扇棕色的实心木门,“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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