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心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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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跑了,那领头弟子率先追了上去,几名站立的同门则灰头土脸面面相觑,不知该追还是该留。而倒地的那几人却撒泼打滚哎呦痛呼喊成一片,放眼望去竟是丑态百出。

这时身后一阵脚步之声临近,那几名站立的云莱弟子回过头去,见几位同门跑了过来询问状况,两队人马简单交流一番,便结伴而追。

江予辰跑的飞快,快到湛屿拼了老命去追也只能瞧见他一片衣角。

湛屿边跑边喊道“予辰,你等等我,我操,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老子追不上啦“

前方的江予辰闻言,紧急刹住了奔跑的脚步,而后方的湛屿见他站住,本想立住身躯,奈何速度太快惯性使然,眼睁睁的撞上了江予辰的后背,二人一个趔趄双双扑地。

江予辰闷哼一声结结实实被湛屿压在身下,湛屿的脸埋在江予辰细腻白皙的颈间,淡淡的发香混合着青草的涩味萦绕在鼻尖,那种血肉里微痒的感觉霎时铺满了心房,如一池春水搅动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荡的他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湛屿不自觉的探到江予辰的手握住,还是那种五指相扣的方式。江予辰被握的五指微屈指尖莹白,他趴在鲜青的草皮上没法动身,音色低低不悦道“能起来吗你以为你很轻”

湛屿闻言,面颊绯红的慢慢起身,生怕动作粗鲁碰坏了身下之人。感觉背上的压力轻了,江予辰翻了个身缓缓坐起。

湛屿伫立在一侧,身僵面窘笑的是一脸尴尬。

江予辰作势欲起,却见一只骨节分明,洁白如玉的手伸在了自己面前,他想也没想低头拉住,借力而起。江予辰拍了拍身上草碎,湛屿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想解释又不知该解释什么,就怕越说越引起对方的怀疑。

江予辰整理好衣衫询问道“你怎么惹上云莱门的人了”湛屿这个人虽然爱惹事,但是关系到门派之间的和谐,他绝不会愣头愣脑的胡作非为。

湛屿嬉嬉言笑道“还不是云莱门先动手打伤我师弟,我才忍不住替师弟们出气,结果那帮狗,就不依不饶天天追着我咬呗”

自上次跟师弟们闲谈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湛屿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讨还的行事准则就开始了亲力亲为,他先是找到那伙欺负师弟的云莱门人算了一账,告诫他们以后不许再挑衅听雨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结果非但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反而惹得云莱门人天天聚集找事,听雨阁弟子的出行俨然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你不知道你怎么好端端的赶个路,就被十几个云莱门的人团团围住一顿殴打。

湛屿每天的活动除了喝酒睡觉除魔,还多了一件“打云莱”,这梁子算是越结越深,到了最后是酒也喝不好,魔也除不到,睡醒了就是打架,云莱门每天组建巡逻小分队,双方碰面就是一通乱斗,你追我赶乐此不疲。

江予辰道“你这样打闹,沈阁主没有意见”这听雨阁主沈傲为人谨小慎微,云莱与听雨阁闹得这般不可开交,为何没有阻止

湛屿无所谓道“我师傅不管,只要我别闹出人命就行这帮狗不修理修理还真以为我们听雨阁好欺负。”

江予辰偶有听闻,云莱门拉拢听雨阁不得心有怨恨,以前都是小门大派争前恐后的想要攀上云莱这尊大佛,云莱自从三宗术法合一威力大增,一众门人那是走路看天高傲无比,地宗宗主把持朝政甚得怀光帝重用,何曾受过这种拉下脸来相交却被打脸拒绝之事。

当初拉拢无极观不成,使了一招大逆不道的教唆皇子谋权篡位之计,将无极观从太傅一职拉了下来,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今这番对待听雨阁,是瞅准了沈阁主不愿起纷争的安世之心,任由他捏扁锤圆越发大胆了。

江予辰忧虑道“小心有诈”

湛屿满不在乎道“能有什么诈我一不拔剑二不伤人性命,小施惩戒他们还想怎么样”

江予辰若有所思了一阵,说道“你还是小心为上,下次遇到他们还是躲得远点,万一出了状况不好善后。”

听江予辰这关切的语气,湛屿眉眼笑的更开了,道“我有分寸”

湛屿将瀚雪挂在腰间,蓝色的衣摆随风翻飞,江予辰瞅见他衣襟处那枚显眼的脚印,伸手上前拍了拍。湛屿丝毫没有准备,低着头盯着那珏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划过胸前。

隔着一层衣服,湛屿感觉江予辰的手仿佛是一束羽毛,撩拨的到处发痒。身子微颤的湛屿一把抓住那只拍灰的手,微凉的触感袭来激的湛屿心跳停滞了一瞬。

江予辰仿佛被利刺蛰了般,猛地抽出了手,质问道“又抽什么风”

湛屿霎时从悸动的恍然中回过神来,尴尬的在胸前搓了搓那只手,低头道“我自己来,别弄脏了你的手”湛屿老脸发烫,一定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他可不敢抬头看江予辰,只好低头用力的在胸前拍来拍去。

江予辰见湛屿这副扭捏的样子,活脱脱像面对一位姑娘时的不自然。

此时二人置身在一座庄园的外墙边,四周清幽少人,除了嫩翠杨柳就是绿草碧野,江予辰寻路瞎跑不知不觉间跑到了内城与外城的交界之地。

眼前十丈开外就是那斑驳森严的旧城墙,青石间苔藓暗绿细藤盘绕。

湛屿脸颊上的热度散去,遂抬头而望,见江予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没有顾及自己,便问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不就是内城的城郊嘛”

江予辰幽幽答道“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经他这么一说,湛屿冥神感知了一阵,此地委实太过安静,准确的说连一丝生灵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这内城最为繁华,居住的百姓亦是繁多,每天从外城奔走于内城的人亦是摩肩接踵成千上万。

倏尔一阵微风拂面带来一缕腥气,江予辰往前走了几步,轻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味道,皱了皱眉道“你闻到腥味了没”

湛屿抽了抽鼻翼,说道“闻到了,淡淡的,有点像鱼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鱼腥的气味,初闻浅淡,然而随着风的吹拂,这味道越来越浓,就像陈年泡在鱼塘里的拉网,又腥又臭,令人作呕。

“这谁家在晒渔网吗”湛屿有些受不住这汹涌的气味,掩着口鼻愁眉苦脸道。

江予辰顺着外墙而走,越往北走腥味越大,湛屿跟在其后直翻眼白,一副快要熏死升天的模样。

二人顺着围墙走到一处洞开的侧门前,依稀可见门内青石铺路,花繁锦簇,绿树茵茵,池水盈盈,一些修剪枝叶的工具整齐的摆放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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