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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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片铁牢的区域,湛屿的丹元稍稍运转,四肢恢复了些许气力,他试着运转灵力召唤瀚雪,佩剑感知到主人的召唤,自剑鞘之中震颤锋鸣,但湛屿此时的灵力太过薄弱,除了相互之间的感应,根本做不到招瀚雪入手。

岳从晗见状对着尚兰卿呵斥道“湛公子的剑呢”

尚兰卿认命般叹了口气,手掌隔空一挥,面前甬道的两侧石壁上,仿佛打开了兵器库一般,两侧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色各样的武器,瀚雪闪着盈盈的灵光在诸多暗淡的武器之中,分外惹眼,湛屿走上前去,动作迅速的抓起瀚雪,然后扶着江予辰继续向往外疾走。

失了尚兰卿的灵力,那甬道两侧的石壁依次恢复了原样。岳从晗倏尔眸光凶狠,一记手刀劈在了尚兰卿的脖颈处,那颀长的身子只僵硬了一瞬,随即轰通一声委顿在地。

疾步追上前去,三人半拖半抱的上了门口那辆马车,岳从晗用灵力震碎了身上那件乍眼的黑衣,扬鞭急赶的驾驶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岳从晗驾车的技术实在太烂,一路疾驰颠簸,车厢中的两个伤号早以东倒西歪只余残命半条了,她的鞭子挥的又疾又响,那拉车的马儿吃痛跑的蹄下生风,有几次转弯差点当场翻车,惊的她一身冷汗,抵着车厢瑟瑟发抖,好在有惊无险,处处为夷。

一路风驰电挚般的速度,岳从晗驾着马车停在了距离城门三里路的一片杨林附近,此时未到寅时,城门紧闭,一两个挑着扁担的农夫蜷缩在城墙下浅眠。

岳从晗拴好马匹,动作轻盈的钻进了车厢,只见湛屿抱着江予辰的身体蜷缩在一角,两个颀长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显得弱小可怜。

江予辰早已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湛屿勉强还有些神识,但亦是强弩之末,强打精神罢了。

岳从晗到底女孩子心性,见到心爱之人虚弱至此,仿佛随时就要断气的模样,早就心疼的滴血了,眼泪滚滚而落,霎时抽噎了起来。

湛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看着她哭,但心里说不上来的怪异别扭。

岳从晗边哭边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来,倒了两粒药丸在手,递给湛屿道“湛公子,这是云莱门特制的伤药,你跟予辰快点吃了吧”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略有尴尬的继续说道“没有饮水,只能含着了,但是会很苦。”

湛屿伸手接过,颤抖着扯出一丝破碎的微笑,道“多谢岳姑娘”塞了一粒在口中,湛屿恨不得立马吐出来,药物独有的清苦滋味充斥了满口,源源不断的弥散让人想要自戕。

岳从晗看不清湛屿吃药的表情,但从他隐忍的闷哼中也能知晓这滋味铁定不好受。湛屿有点不忍心给江予辰喂药了,他真怕把人给苦死了,但有药总比没药要好,遂还是狠了狠心,掰开江予辰的嘴喂了下去。

相顾无言了一阵,江予辰在苦味的刺激之下,悠悠转醒,声若蚊蝇道“湛屿”

湛屿闻言连忙抓住江予辰的手,连连点头道“我在,我在”

岳从晗喜极而泣,眼泪再次滚落,扑在江予辰的身边,双手伸出,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悲伤又纠结,“予辰,你怎么样

江予辰转过涣散的瞳眸,轻轻的叫道“岳姑娘”

而这一句岳姑娘,仿若九霄雷刑,劈的她遍体生寒,神魂碎裂。他不再亲切的唤自己从晗,而是疏离寡淡的客套,连一丝残余的温情都吝啬的不愿施舍,岳从晗心下明了她二人终是被师傅分割开来了。

止不住的心痛,岳从晗的泪流的更凶了,喉咙酸涩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予辰等了许久,只等来女子隐忍的啜泣,关切的问道“岳姑娘,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黑暗中的岳从晗猛地摇了摇头,腮边的泪水飞溅,鼻音沉闷道“没有予辰,对不起”

江予辰从湛屿的怀中坐起身来,问道“为何道歉”

“都是因为我,我师父才针对你们,是我害的你差点丧命”岳从晗攥着江予辰残破的衣袖,红肿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他暗淡的眼眸,似乎想从中再探得一点往昔的情义。

“不怨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江予辰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她满是湿泪的脸颊。

岳从晗哀戚的在江予辰的指尖蹭了蹭,说道“予辰,你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这句话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与其纠结着害怕,不如痛快的悲伤。

江予辰蓦的收回了手,静默了,好半晌才不掺杂半点感情的说道“岳姑娘,江某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姑娘,是我配不上你”

岳从晗像是早就猜到了答案,苦笑着低下了头,沙哑着嗓音说道“我明白了”额头垂下的那一刻,泪水如卸了闸的洪堤,汹涌的淹没了自己,心脏如坠千尺冰湖,身体仿若抽空了灵魂的躯壳,除了默默流泪连抽泣的力气也一并失去了。

湛屿有些不忍,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哭成这个样子,更何况还是个瘦弱的女孩子,但他只是个局外人,此时此刻他有点埋怨江予辰的绝情,又有点窃喜他的冷漠,这番撞击的两种情感,让他升起了厚重的罪恶感,感觉自己像个见不得别人安好的小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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