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2 / 2)
“你都没正眼瞧我,你怎么知道好看”
“我能感觉得到。”江予辰不用看,也知道这副尊荣一定是美的,岚音对皮相的要求,可是非绝色不占。
“算你懂得体贴人”岚音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腮,蹦下那张黑檀木制成的书案,“你那亡魂傀儡术,研究的怎么样了”
“不好总是失败,已经接连死了三个人了,都是承受不了咒印的侵蚀,魂魄都击散了,剩下具,连术法都用不完全,亦是没什么用处”
岚音渡到江予辰整洁的床铺边,纤纤玉指轻柔的撩拨着纱帐上垂下的碧色青绦,眸光幽暗,杀意迭起,“不着急,你慢慢研究你的,现在还不是大举进犯的时候,我们先一步一步的把命盘所需的祭品准备好,到时拿下人界在攻上天界,一举两得”
岚音舒服的仰躺在整洁的被褥间,晶亮的眼眸望着翠色的帐顶痴痴的浅笑着,她将身躯摆成一个大字型,灰色的麻裙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纤细的宛如那娇嫩的垂蕊。
江予辰只是侧目望了她一眼,却没有向以往一样阻止她的越举。他今日难得的善心,到是给了岚音越发膨胀的胆子,她倏尔撒欢发疯了起来,抱着枕头在被褥间滚来滚去,满足而兴奋的猛嗅着床笫间淡淡的冷香,她像只慵懒而妖艳的美狐,躲藏在干燥而温馨的洞穴里,她恣意的舒展着柔媚的筋骨,抖擞着顺滑艳丽的皮毛,一双盼兮美目勾魂摄魄,蓬硕的尾巴自招摇间满是撩人的魅惑。
岚音有个很上不得台面的癖好,她总是喜欢吊在青楼艳妨的横梁上,观察那些妖娆女子勾人的身段。她迫切的希望自己像个正常的女人,能够博得江予辰的一点宠爱,所以她盲目的努力笨拙的效仿,结果次次事与愿违,处处不伦不类
“你们那位魔君,跟神界究竟有何冤仇攻下人界对他又有何益处”
岚音趴在枕头上,抬起略显粗糙的眉眼,随意说道“我也不太清楚,魔君常年隐居在朔方城中的瑶碧幻世,那里不是我们这等魔物所能接近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受到他的传唤了,他老人家所要做什么,也从来不会告知我的”
江予辰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询问道“你没有见过他的尊容”
岚音挑了挑眉,说道“没什么印象了”咕溜溜的眼珠随即转了几番,似是又想起了些什么,继续道“依稀记得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衣,长的很是好看,但若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了”
江予辰突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魔君起了兴趣,继续问道“他只传唤你一个人吗”
“大部分都是我,但他不允许我接近幻世的结界,我只能站在朔方城的门口,恭候他的指令”
岚音撩拨着枕面上刺绣的沧浪纹,洁净的指甲如珠贝般莹润。身为一只魔物,她从幻化实体的那一刻起,便谨记自己的使命,他是魔君派往人界的眼睛,是守护清净华莲的使者,而她亦是心生痴念的妖女,曾经的她每日跪伏在森冷的城门外,虔诚而卑微的任由魔君吸取自己的记忆,纵使她会忘记人间的美好,严厉的嗔怪,可唯一不忘的便是这清冷的容颜,她喜爱这虚伪肮脏的尘世,只因这茫茫红尘里,有她心心念念的白
缓缓的阖上曲谱,江予辰将目光定格在庭院中随风摇曳的鸢尾上,两只白色的小蝶蹁跹在浓郁的紫色幻梦里,像一对水袖缱绻的璧人。这落枫阁里的奇珍异草,观花乔木,每一株都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柔美诗篇,这些色彩繁艳的美丽勾勒出一片难得的宁静与闲适。
他已经很久没有驻足观望过四季的景致了,万丈红尘来去匆匆,指尖永远是流逝的清风,耳边是逐渐远去的嘈杂,骨子里是持久的疲累与紧绷。他曾无比厌恶的地方,此刻竟如桃源一般澄澈,他有些恍惚,有些矛盾,仿佛心底筑起的仇恨之塔已经根基动摇,他立在这片色彩斑斓的美梦里,忽然忘记了自己究竟要去做些什么
岚音蜷缩在干燥的枕席间,惶惶失神,她希望这恬静的舒适能存在的长久一点,不要被江予辰的鄙弃而粗暴的打断,她牢牢的箍紧那掺着发香的枕头,将整张脸埋没进去,似一头怯懦的小兽。
“端午那天,我在皇城的云间酒馆等你”江予辰说道“我带你去看赛龙舟,观戏曲。”
岚音依旧蒙着面,但纤细的肩膀在僵滞了一瞬之后,便微微的颤抖起来,她的嗓音沙哑而沉闷,带着点点潮湿的哭腔,透过厚重的枕面低低传来,“好”
因临近端午时节,空气很是潮闷,沈傲将云峥安置在一处寒凉的山洞内,为他换上一件干净的玄袍。自那日郊山了却仇怨,云峥便不再怨戾冲天时常暴走了,他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般,倾听着挚友的绵言细语,做着他希望自己所做的任何事。
沈傲退下云峥身上沾染了腐水的衣袍,将帕子自泉水里洗净,细心而轻柔的擦拭着,虽然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试过了百余种防腐的草药,却也无法延缓这具躯体的。而云峥的眼眸腐坏的最为严重,时常滚落下粘腻的尸水,沈傲也不觉得脏,他总是耐心的擦拭着这些腐臭的污水,小心翼翼,不厌其烦。
“鹤真,马上就要过端午了,你还记得我们曾一起包过的粽子吗”回忆往昔,沈傲忍不住笑道“我们两个粗手笨脚的大男人,怎么也挽不好那碧绿的蒲叶,只好将蒲叶铺在蒸屉上,在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糯米,将枣子,咸肉,蛋黄丢在上面用火蒸,结果水添少了,火太旺了,好好的一锅糯米饭几乎全变成了焦炭”
心血来潮的沈阁主,当年还只是个清风月霁的少年郎,彼时的云峥也只是个心思纯净的昳丽公子,他们自江南历练归来,借了客栈的灶房准备亲手包几个粽子尝尝。这两个做饭不知生熟,盐糖不分的主,竟胆大包天的自学起来,最终的结果就是差点烧毁了客栈的厨房,浓烟滚滚焦糊千里,苦涩的味道绕梁三日而不绝,气的老板娘都吼花了妆容,骂的他二人是狗血临头。
“结果是粽子没吃成,还要挑灯打扫客栈黑乎乎的厨房”
擦洗完身上的污浊,沈傲抖开那崭新的衣袍,披在云峥遍布尸癍的肩膀上,“你说老板娘欺负人,明明墙壁没熏之前就已经很黑了,却偏说是我们烧糊了锅才熏黑的。”抬起云峥的一只手臂,徐徐穿过宽大的袖管,“我们擦洗了一夜,才将那污垢淤积的厨房擦干净,当时你累的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嘴里嚷嚷着,这可比修习法术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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