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为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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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觉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江予辰奋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湛屿的手指仿佛钳制的鹰爪,霸道而锋利的箍疼了他。

腹内怒火中烧,隐于袖中的左手登时灌注灵流,毫不留情的朝着湛屿的心口打去,此时此刻,他无暇顾及什么至交情谊,他只想一掌拍死这个猥亵自己的男人,不管何人触犯了他的底线都要以死谢罪,湛屿也不例外。

然而湛屿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的攥住了那袭来的左手皓碗,只轻轻自掌心渡了波灵流过去,便逼退了江予辰汹涌而来的灵脉。

手臂的力量登时松懈,钳制的疼痛就越发明显。

湛屿自品尝的饕食中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骤然用力将眼前这个月华般的男人拉到了自己跟前,赤。裸裸。的欲。念像条火热的缠蛇蜿蜒而上,摩擦着滑腻腻的鳞片游进了湛屿棱角分明的眉眼之中。

江予辰的额头几乎抵着湛屿的额头,他怒焰滔天的凤眸在对上湛屿魅惑阴邪的眼睛时,霎时如被兜头浇下一桶冰水,从头到脚,从骨到魂皆浸淫在寒风刺骨的冰霜里。

这不是湛屿,而是那个被自己封禁的邪佞恶灵。

湛屿好整以暇的望着江予辰略有瑟缩的目光,他很是满意自己对他造成的威慑,这就证明这个人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是会臣服在自己脚下的。

“你在想什么”湛屿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会出现”湛屿俊美的面容促狭浅笑,随即眸锋轻佻一剜,竟然狎昵的用眼神视凌着江予辰,从视线里攀爬上来的之感,仿佛跗骨之蛆,蔓草难除。

江予辰气的眼睑都抖了,咬牙切齿的吼道“放开”

“不放我说过我会再出现的,等我出现的时候,就是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

江予辰不甘屈服,倔强而自虐的挣扎着,“痴人说梦我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得逞”

湛屿狎昵闲适的眼眸,忽然换上了虎视眈眈的凶狠,牢牢的锁定在了江予辰逐渐嫣红的凤尾处,凉凉而笑道“你敢死,我就敢做”

江予辰简直要被他的无耻给劈晕过去,但见他玩味而又轻蔑的注视着自己,仿佛在看着一只不自量力而又龇牙咧嘴狂吠的狗,就顿时没了脾气。

他打不过他这个邪祟仅短短的一招就卸下了自己所有的气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毫无胜算。

“久别重逢,就别摆着一副哭丧的脸,我可不像靖无月,喜欢看你天天哭”

靖无月的名字仿佛记忆里泄洪的闸门,此刻漭漭奔流滔天覆地的涌了上来,冲击的江予辰额角穴脉突跳,他心悸的忆起了那个毁天灭地的梦,那个压着自己拜堂成亲,残杀修仙大派,刺死湛屿的阴鸷男人。

他望见那个满身伤疤的男人,是怎样张扬着血脉贲张的雄姿,驰骋而凌虐着自己的。

那满眼的红,有纱帐,有彩绸,有嫁衣,还有汇流成川的血。

江予辰刻意回避的记忆,竟轻易的被邪祟挑起,但他以无任何力气去恼恨,他沉浸在那血腥的噩梦里,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到底是谁的记忆,是他的吗还是说他曾经的前世可那个血雨腥风的天下,分明已经再无人烟,而他究竟是跨越了多少个尘世,才能再看到有血有肉的人间

他记忆里的画面残缺不全,而太过压抑的梦境又不是他愿意提起的,是以强塞进封闭的角落,能不动则不动。但是今日它却化身成一只扑杀的鸢鹫,擎着锋利的尖啄,把江予辰的躯壳啄碎,在将魂灵狠狠凿穿。

湛屿看着江予辰怔忪的样子,便怨戾冲天,妒火噬心,他作为一缕执念封存在虚无之境几百年,想了他几百年,竟然不敌一个日日对他施虐的男人,果然他这把倔强的骨头就喜欢臣服在强者的脚下。

湛屿松开了钳制的双手,随手扯下江予辰手腕上缠束的织水绡,快速的将他的双手绑缚起来。他一边回忆着靖无月榻上的手段,一边阴鸷的注视着江予辰呆滞的目光,身体里叫嚣的血液翻滚着无边的怒恨,操控着躯体的欲。念淬着烧心剐肺的毒药,此时此刻,他终于感同身受了靖无月疯狂的妒恨。

当年他靖无月嫉妒江予辰的心底有湛屿

而今他湛屿便妒恨江欲辰的心底有靖无月

时空辗转,水月颠倒。

天道轮回,谁也饶恕不了谁。

织水绡的韧性仿佛咸湿的龙筋,深深的勒进了他苍白的皮肉里,但湛屿却感知不到疼,他极力的抽拉着这条珍贵的带子,蛮横的好似在抽取仇人的青筋。

他在江予辰的手腕上,狠狠的打下一个死结,随后将他抵在潮湿冰冷的墙壁上,吻了上去。

湛屿的嘴唇干涩粗粝,碾在江予辰退尽了血色的薄唇上,竟感觉凉润的十分舒服。他将五指撑散在对方浓密的发丝间,扣着江予辰的后脑使其压向自己。

清冷的月光自枝叶间投射下来,洒下一地斑驳的银辉,江予辰僵硬的身子掩藏在湛屿高大的身躯之下,脆弱的仿佛一朵娇艳的白荷。他任由湛屿攻城略地的亲吻,撬开他的贝齿,粗粝的舌头纠缠着他的湿润,他木讷而绵软的桎梏在他的掌心间,既不反抗也不回应。他甚至看不清近在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因为他的记忆就像潺潺的溪流,张张碎片似逐水的落花,他随意捞起一片,便拂过重重迷雾闯进了另一个交错的时空里。

挺拔的修竹掩映成林,远山近景皆是碧绿与鲜青,江予辰着一身雪色的白立在湛屿跟前,低眉浅笑,凤尾含羞。而立在他身前的湛屿,则英姿勃发,俊美飞扬,一身白色的劲装完美的勾勒出血脉贲张的身姿,他结实的小臂上箍着一条黑色的缎带,而江予辰的小臂上亦系着一条白色的缎带。

湛屿一直兴奋的滔滔不竭,江予辰却只微笑着颔首聆听,杳杳清风中两人腕间的缎带随风飞舞,细腻而缱绻的纠缠在一起,连接起了两个人暧昧莫名的潮湿情感

湛屿言说的语速像一抹稀释在水里的糖,若有似无的馨香甜腻从耳朵尖弥散进心脏底,其实江予辰听不大清楚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好笑的事,只是沉醉在他林籁泉韵般的迷人嗓音里,偷偷的做着一些迷离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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