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2（2 / 2）

“”

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谈话，仿佛就这样终结在了一片压抑的沉默里。江予辰其实很想再说些什么，他虽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但是这些冗杂的恩恩怨怨，多少还是将他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可是对方显然不想过多的探讨往事，从他只言片语的淡薄里，江予辰嗅出了一丝山雨欲来的遏制。

沉默了许久，久到江予辰在通冥带的作用下，即将再一次堕进困境中去，靖无月才冷不丁的开了口。

他说“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江予辰勉力的从困境的旋涡中挣脱出来，空濛中透着浅薄的无力，他说道“你想听”

“嗯”

江予辰低头浅笑，纤薄的唇角弯起醉人的弧度，“以前有，现在没了”

靖无月偏着头，虚虚实实的火光打进眼底，就像映进了幽邃的深渊，那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真切，“为何”

江予辰止了笑，说道“因为累了也明白所谓的心愿，不过是一堆遥不可及的痴妄，永远也实现不了。”

说不出的酸涩弥漫在两个人的中间，竟连涧底的寒风也无法吹散。

“那就说说以前的吧是什么”靖无月出奇的想听，而且迫切的想要知晓。

江予辰沉吟了半晌，苦笑道“我想能有一个像沈傲这样的师傅”

靖无月蓦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口苦难当。

江予辰继续说道“我不羡慕湛屿的名誉与修为，我只羡慕他与沈傲的这段师徒缘分在这方天地间，能做到沈傲这般固守本心的人，太少太少了”

靖无月不知该如何开口，江予辰这辈子的孤苦，都是他间接造成的，若不是他用错了岚音，若不是他一意孤行的想要报复上辈子的仇恨，若是他能早点察觉到另一双暗手的推波助澜，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避免

可是一个人在红尘浪里屡次犯错，错的愈是荒唐，就愈是死不悔改这番诛心的绞痛不过转瞬即逝，靖无月就恢复了那般冷硬无情的模样，他的后悔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之间，又不觉得自己没做错过。

他笑道“那种假仁假义的说教之徒，有什么好无非是正义的面具箍的久了，不好意思摘下来罢了。”

江予辰酝酿在心间的哀愁，就这样被这个欠揍的男人无情碾灭，噼里啪啦的味陡然升腾，他憎恶的说道“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靖无月又开始放浪形骸，他闲适的屈起一条腿来，将手肘拄在膝盖上，修长的指尖逐一的弹跃着寒凉的空气，“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本不为人知的账，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眼下真是对牛弹琴，对驴解意。江予辰觉得身旁的这个魔头就是那种固执己见的执拗蛋子，对他说什么都是废话。

江予辰选择沉默，他一项不喜跟傻子多废话

靖无月已经无所谓江予辰的冷漠与厌恶了，反正他这个样子早已不复当年的纯澈淡然，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无话可说，还是让他多少失落了些。

“以前的你也是这个样子，最不喜欢我说旁人一句不是”靖无月五指在半空中轻轻点点，继续说道“上辈子我们因为湛屿是黑是白，争辩了无数个日夜，也斗了整个山中清寡的岁月。你从来都不肯给我一个笑脸，你情愿每天独坐窗前描绘着湛屿的轮廓，也不肯擦亮眼睛看一看掩藏在这具躯体里的灵魂。”

江予辰突然开口打断他，说道“我不知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尘世抱有这么大的怨念，其实多看看别人的好，自己还是不会这番绝望的。”

“所以你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神啊”靖无月淡然一笑，说道“我这个人，还是比较适合做个肮脏的魔物，随心所欲，不畏强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挺好”

江予辰“”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曾经的那些是是非非，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靖无月盯着那丛劈啪作响的篝火，湮灭了眸光里的一丝丝生机，“从今往后，你只要跟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是如何将这腐朽而肮脏的尘世去伪存真，如何将高高在上的神祗贬黜幽冷的北冥炼狱”

随着靖无月狰狞的诅咒溅落，江予辰觳觫的脸色苍白，他偏过头来，轻颤着说道“你的野心还真是狂妄”

“当然”靖无月转眸看着他，说道“其实我在做神的时候，就已经堕落了。我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这三界生灵的多少鲜血，这其中，也包括你的”

没有什么比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竟是个邪恶的魔鬼，更能让他感到恐惧的了。

江予辰觉得他背后依靠的不是岩石砂砾，而是无数厉鬼堆砌而成的叹息之墙，他这是在魔鬼的身旁喘息，在污浊的里挣扎。

靖无月最是喜欢江予辰臣服的样子，无论是茫茫的恐惧，还是心悦的诚服，只要他的眼里心里有自己，他都会高兴的有些妄然。

施施然的伸出手去，靖无月的指尖触在了江予辰冰凉的面颊上，笑着说道“怎么害怕了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每天被禁足在家里，脾气见天的涨。这段时间提莫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由真的很重要

两天更一章挺对不住追书的小伙伴的，但是提莫真的被关的脑子发僵，胡言乱语写一通，然后删了重来，反反复复的跟得了精神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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