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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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仙藻“”

这可怜的新嫁娘自从得了黎清的尸身,便越发横行无忌的到处蹦跶,靖无月尚可纵容她的随意,可是江予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任其鸠占鹊巢。

黎清是黎清,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在这个尘世的位置。

冯仙藻深知这漂亮道长对自己占据这具躯体的事很是介意,但是对于还阳的渴望早已让她顾不得脸皮的问题了,于是她说道“我们不要当街讨论活着或者死了的问题了,我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幽魂轮窜,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江予辰盯着黎清那张冰白的脸,稍稍的缓和了几分面上的戾气,说道“裂隙破了,秩序就乱了,北冥的妖魔能登临人间,那么九幽的冤魂也可以参与祸乱。”

冯仙藻望着眼前奔逃的人流,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

眼前的街道上,乌漆嘛黑的幽魂与衣衫褴褛的流民就像追逐在辽阔草原上的生与死,没有一方肯停下脚步,也没有一方肯放弃本能。

冯仙藻以为自己的冤情就够悲伤的,但是跟眼前的江河日下,民不聊生相比,还真是小巫见了大巫。

两个人就这样缩在破了大半的屋檐下,一个袖手旁观,一个爱莫能助,默默的望着眼前不断变换的残酷与血腥。

当靖无月将四菜一汤摆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这一日的光景已经临近了傍晚,徐徐的烛火将被红纱遮掩的鸾房映出一片旖旎的色泽,也将这个过分苍白的男人涂抹上一层唬人的康健。

今日的靖无月心情甚好,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上正温着一盏醇烈的醉云间,浓郁的香气随着温度的升高而越发馥郁,将推开门板的江予辰熏的微微的骤起了好看的雾眉。

“回来了”靖无月斜对着门扉而坐,余光里匆匆的扫了江予辰一眼,便执着汤勺兀自的舀起汤来。

抚了抚肩头落上的残雪,江予辰转身将门板阖落,回答道“嗯”

“瞧你这一身冷气浓烈的,许是在外面待的时辰不短了,正好,我炖了青菜豆腐汤,趁热喝了,暖一暖吧。”

江予辰站在门前,没有动身,只是默默的凝视着靖无月有些僵硬的动作,他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顺遂与麻利。

“你去哪了”

靖无月将舀好的汤碗放在江予辰惯常居坐的位置,说道“出去办了点私事,你不感兴趣的。”

饶是屋子里的酒气熏的蒸人,也让江予辰在丝丝缕缕的水汽里嗅到了血液的味道,他倏尔沉下脸来,眸锋似刀的责备他,“又出去惹祸打架了然后弄的一身伤回来。湛屿你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儿。”

靖无月耳听着江予辰的呵斥,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伴着疼痛弥漫了上来,让他几欲破碎的苍白多了一丝丝红晕。映着炉子里的火光,靖无月有些俏皮的斜仰过头,带着几分虚弱的说道“技痒,不挨揍难受。”

江予辰彻底被他的轻描淡写怼的哑口无言。

曾经在翠微山,这个男人就极是不安分的到处树敌,不管是同门还是其余的门派,可以说服他者有之,艳羡者有之,但是讨厌他,背后议论他的也不少,谁叫他这个人好的也插一脚,不好的也要去管一管,哪怕这是旁人的私事,他也绝不避讳自己那燥郁的狂热。

像这样不分场合的搅和,从十一岁开始,湛屿的身上就轻伤不断,也可以说他能有今日这般名满皇城的功绩,与他多年来挨揍的千锤百炼脱不了干系。

江予辰曾多次尝试着劝诫他安分守己,可是湛屿大概骨子里就是侠士之魂作祟,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不是吵架就是拔剑,永远都记不住事不关己,莫强出头的道理。

靖无月坐在凳子上,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线,呢喃了一句,“你过来吧我想再看看你。”

这时炉子上的酒水刚好煮沸,翻滚的水泡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也间接的将靖无月呢喃的那一句梦魇掩盖了下去。

其实靖无月并不想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表现出脆弱与狼狈,毕竟这么些年的孤独,早已熬尽了他的热血,痛或者不痛,对他来说都并无区别,只是面对江予辰隔了经年的关心还是会忍不住心有罅隙,冰冷的面具带的再久,也会在对方清冷的目光下濒临破碎。

江予辰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也许他是真的听不到自己的呢喃,也许是厌倦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他靖无月不管是为神还是为人都不尽如人意,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于是他失落的垂下眼睫,望着地毯上那一团一团的踯躅花。

空气中浓烈的酒香随着水汽的蒸发而渐渐失去了醇度,就连桌上精心烹制的菜肴也在愈来愈冷的氛围里,失去了它们原有的滋味。

可就在靖无月忍受不住想要就此睡去的时候,江予辰却脚步轻柔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将自己几欲垂下的脸庞环抱在臂弯里,轻轻的贴在他的腹部上,那本就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冷香便争先恐后的钻入靖无月的鼻腔里,刺激的他蓦然苏醒。

将头自江予辰的怀中缓缓抬起,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难得的温软的对他说道“不是说好了,要携手一辈子的吗那就算是为了我们的以后,你也不要在作践自己了。”

炉上的火光映入靖无月的眼底,明明灭灭的仿佛萤虫在绕,他点了点头,放心的贴在他的身上,说道“好都听你的。”

妈呀这两天气温有点高的受不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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