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解决根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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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驿站的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不时有人大喊:“走水啦!”嘈杂的声音在大火中扭曲着,火光映照着此时赵伯琮吓到呆滞的脸。

他迟疑地看向门外,火舌卷着屋瓦侵略,“噼里啪啦”的火星顺着风势窜进来吞噬着一切,滚滚黑烟升起在屋内蔓延。

眼看着那烧焦的房梁就要砸下来,赵伯琮被一道身影掠起,一闪身就到了屋外空旷的院子上,他脸上蒙着一条黑色的面巾,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剑,还有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滴下。

赵伯琮惊魂不定,挣扎着落地,质疑道:“你是谁!”

他话音刚落,原地又出现了几个一样打扮的蒙面黑衣人,原本空旷的院子多出这几个人略微显得拥挤起来,他们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向赵伯琮眼前的人报告危险已经清理。

“记得清扫痕迹。”那个右手提着剑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

“唰唰”几声过后,那几个人就消失在暗夜中,眼看那个救了自己的人也要离去,赵伯琮连忙冲上前喊道:“你们是谁,谁要杀我?你们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救我……”

不待他说完话,那个蒙面黑衣人起跃间就消失在暗夜的远方,原地只剩下被血沾染到的土地,远处隐约传来匆匆忙忙救火的脚步声和哭号声。

“伯琮!伯琮!”赵子偁急匆匆地四处找人,身后还跟着一样焦急的赵伯圭,他看见不远处立在月光下的小身影不禁眼前一亮:“爹!爹!你看,伯琮没事,他在那儿!”

赵子偁顺着伯圭指的方向看去,看清楚后连忙跑过去抓着赵伯琮左看右看:“你跑哪儿去了,这么大火!”

“爹,我没事。”赵伯琮回过神来,压住心中的疑虑,他大概知道是谁要刺杀他,左不过是那些个宗室,圣上夸赞他有太,祖之风这句话大约是走漏了风声。

那么,是谁要救他?

天明时,这个发生了火灾的驿站已经清理干净,地面上都是焦黑的泥土以及堆积得很厚的一层灰烬,没有人发现这大火之下掩盖的斑斑血迹,马车缓缓走上了通向秀州的官

道。

好几拨人马躲在暗处看着那马车渐渐远去,一个闪身就回去复命了。

勤王府。

“蠢货!”勤王赵子崧气得将手中的茶盏“咔嗒”一声摔碎,“本王说了不要在风口浪尖出手,到底是谁!”

“你说什么?有人对那个得到圣上肯定的小子下死手?”秦桧大惊,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没可能啊,我嘱咐过不要动手,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的好几家府上都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临安的宗室和世家官员暗地里都在调查到底是谁顶着皇上的忌讳这么快就对那个小子出手……

临安行宫御书房。

皇上合上奏折,漫不经心地从右手边的檀木笔架上拿起一只狼毫毛笔在面前的纸笺上写着什么,一边不经意地开口:“康履,你跟朕多长时间了?”

康履大惊,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抬头看,瞬间就跪倒伏在地上:“皇上,老奴,老奴……”

皇上停下正在书写的动作,缓慢地将笔放回檀木架,整个御书房死寂地连风吹都不见。

……

赵伯琮他们一行人回到秀州城没几天,城内就涌现了一批从越州逃难过来的灾民,越州竟然从数月前就已经发生了蝗灾。

数月前,越州天空突然暗了一大片,接着就是漫天虫雨,势不可挡地飞过城墙冲进来,整个越州城都被“嗡嗡”的虫鸣声攻陷了。

越州刘氏粮铺里,刘细站在黑暗的米仓中间,隐隐约约的光透进来,模糊地照在他勾起的唇角上,这一次,他要做稳越州商行的第一把交椅。

越州府衙,衙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府衙大堂,时不时挥打着三三两两绕着人飞的蝗虫,满堂都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大人!东街上在抢粮!”

越州县令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么点小事也来麻烦本官,下去下去!没瞧见我在招呼客人么!”

衙役定睛一看,是越州那个有名的刘氏粮铺的掌权人,这人可了不得,据说还使手段搞垮了睦州第一粮铺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睦州李氏的风声了……

另一边,秀州青衫闸的长街上。

赵伯琮皱着眉头从长街上转了一圈,不否认蝗灾确实会导致饥荒,可这蔓延的速度是不

是过快了……街边到处是从越州涌入的灾民,披头散发步履蹒跚,隔几步就有一名行乞者。

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脏兮兮的小孩子跪在路边向秀州城的人不断作揖伸手讨要钱财粮食,赵伯琮这一次身上没有带银钱就被那群小孩围着抱住腿,死活缠着不让他走。

这些难民聚集在小巷子里,他们的强盗行为让过往的行人见到他们就躲,已经提不起一丝怜悯之心,而这些灾民的到来,也让秀州城的众人提心吊胆,暗地里拼命屯粮,一时间秀州城米斗千钱,民益艰食。

这民不聊生的场景让赵伯琮完全将那日的刺杀暂时压在心底,眼下重要的是怎么度过这个大旱灾和蝗灾带来的饥荒。

赵伯琮皱着眉头坐在篱笆前沉思,他的两季水稻试验田被蝗虫破坏得很彻底,接下来将面临各种艰难的连锁反应,是他想当然了,以为有空间的种子就能度过难关,明明之前庭院里的蚂蚱提示了大规模蝗灾的来临,是他疏忽了。

除了接下来的调控粮价,还有怎么去处理这些逃到秀州的灾民,这年秋季没有粮食怎么度过,甚至怎么阻止蝗虫向其他府城进发,都让赵伯琮头疼不已。

“伯琮!呜哇哇……”伯圭哭着跑过来在篱笆边蹲下,一边用手抹着泪一边抽噎,“伯琮,那些人一点都不可怜!”

“你怎么了?”赵伯琮用手给他抹去泪水。

“我见城中那些衣衫褴褛的灾民可怜,每日经过那里都会将省下来的面饼放在那,今日我不过是忘了,他们竟然指着鼻子骂我是狗官养的!”

赵伯琮默默听完他的抱怨,轻轻地说:“升米恩,斗米仇,反过来,斗米恩,再升米也会反目成仇,哥哥,你不该那么做的。”

赵伯圭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又有些不服气:“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哥哥,你要救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并不是叫你见死不救,而是救了个人对于整体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用处。”

赵伯圭低下头沉思,赵伯琮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赵伯圭抬起头,迟疑地说:“伯琮你的意思是,真正要做的是去调控旱灾之后飞涨的粮价、安置街上的流民和找到蝗灾发生的原因并解决吗?”

赵伯琮在心里暗暗叫好,这个赵伯圭,总算是有点开窍,知道去找问题根源了。

蝗灾往往是因为天气大旱造成的,依稀记得后世有人提过,长江流域的伏旱天气是受西太平洋副热带高气压,也就是反气旋所控制,反气旋下沉无法将水汽带到上空,无法形成云制雨。

所以,他要怎么做,才能将反气旋变成气旋,让上升气流将水汽带到空中形成降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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