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阿莫西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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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的娘被带到一个单独的隔离房,赵伯琮悄悄将阿莫西林胶囊打开,里面的药粉混合麻子仁、赤小豆放入日常饮水的壶中,每日以泽兰烧汤沐浴,每天一杯松叶酒。,

自从赵伯琮有预感瘟疫要来时,每夜都在空间里翻找书籍,拼命汲取知识,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小木盒跟上次一样,缓慢升到空中,莹润的光芒让赵伯琮眯了眯眼,光芒消失后,里面赫然躺着几板后世的阿莫西林胶囊。

赵伯琮看着那个恢复平静的小木盒陷入沉思,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每次他迫切需要的东西总是适时出现在盒子里。

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赵伯琮还发现书中记载李时珍曾经用苍术熏烟治瘟疫,苍术可去山岚瘴气,所以几周以来,整个安济坊每日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雾。

陈三的娘本来面部生有紫色血斑,因为发烧全身发烫,且意识不清,赵伯琮将阿莫西林药粉混入水中差人喂她喝下,这个年代别说瘟疫,普通风寒也只是喝些清热解毒的药硬抗过去,陈三他娘从未接触过抗生素之类的药物,效果也立竿见影。

几周之后,陈三他娘已经脸色红润,可以自行下地了,每日都有戴口罩的专门人员来取这些隔离起来的人的衣物,安济坊后院中央有一个大灶,负责这块的人轮流给灶中添柴火以确保灶中一直都是沸火。

灶上的大铁锅放着一副白雾蒙蒙、热气腾腾的大尺寸蒸笼,这里面装的可不是馒头包子,而是安济坊内病人的衣物,将患者衣物放入蒸笼中高温消毒再熏上苍术,最后再由专员分发下去。

时疫病毒大部分依靠衣物、食物、身体接触进行传染,安济坊这一通操作下来,秀州的瘟疫肉眼可见地缩小范围,赵子偁跟着秀州县令上书朝廷,朝廷很快就下了旨,安济坊从而在整个疫区推广扩散,周围州县的县令也模仿起秀州造起安济坊。

不少在安济坊慢慢痊愈的百姓还自发当起了义工,宣传防疫知识,劝说死者的家属同意火化,秀州的百姓对比秀州和别县的差别,心里都对安济坊内所有的人员以及秀州府

衙升起一种浓浓的自豪感。

因为这安济坊不收取任何费用,这些百姓甚至时不时就将自家种的果子蔬菜,鸡蛋大米装在竹篮子里送往安济坊的门口,放下后就一声不吭地跑走,生怕安济坊不收。

那外县外州的流民跟着墨林在山脊峡谷间测量数据,每日领着工钱搬运石头修建水库,相比较一个月前,秀州城的精神头好了不少。

但这是远远不够的。

旱灾依旧存在,这个冬天,全国的粮食都将面临供需不平衡这个问题。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赵伯琮停下脚步时,发现自己站在了李大富的宅子前。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富撸着袖子端着一盆用过的脏水准备浇到门前那颗年岁久远的大树边,这天热的,树上的叶子卷曲着都要垂到地上了。

这一开门就吓了他一大跳,不为别的,那府衙县丞的二少爷正伫立在门口睁着两颗黑溜溜的眼睛静静望着自己。

“哎呦,赵公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外头天热。”李大富忙将水盆里的水泼掉,拉着赵伯琮来到宅子内。

“如意!如意!给赵公子端碗茶水过来。”李大富高声朝里边喊道。

赵伯琮已经将如意的身契还给了她,试验田的稻种当初还剩下不少,眼下她就一直待在宅子里跟着他爹一道琢磨那稻种。

赵伯琮摆摆手:“不用,我不渴,你带我去蝗虫过后的试验田里看看。”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个干裂的土地上,天上的太阳像火烤一样,眼下瘟疫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不一会儿两人就开始抬起袖子擦着脸上不断滴落的汗。

照理说,应该四下无人才对,赵伯琮却发现远处干裂土地枯黄的水稻旁,蹲着一个穿着灰扑扑粗布麻衣的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被这太阳晒得黝黑。

正待他猜测,就听李大富叹了口气:“这个王二牛也是个可怜人。”

他用手指着远处那个抚摸着稻田的人:“那个二牛,小时候家里穷,那时候也是跟如今这个光景一样,食不果腹,路边草丛处处是沾上黄土灰尘的殍尸,他爹啊,就将他娘和妹妹卖了换了几斤粮食……”

赵伯琮静静地站着,远远地看着那个蹲在地

上抚摸水稻的庄稼汉,数不清这是他来到这个朝代以来,受到的第几次冲击了。

他任由堤岸滚热的风将鬓边的发吹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蝗灾,一次不大不小的干旱。

给他十年,只要十年的时间,他就可以造出现代的工具,给他二十年,只要二十年,他就可以传播先进的理念,去改变这个世界。

只是,只是现在不是十年,也不是二十年,赵伯琮攥紧了拳头,赵伯琮啊赵伯琮,快快长大吧……

夜深人静的长街,安济坊这些日子收容的病人一直很多,人人都忙得像陀螺打转,好不容易秀州的瘟疫情况有所好转,安济坊内的衙役仆从和一些义工们,都躺在床上枕着月光沉沉地睡去了。

一双手在黑暗中摸索,没有发出一丝动静,最终这个戴着黑色面巾的黑衣人将目光锁定安济坊隔离房桌上的水壶……

各地都有安济坊,但是因为瘟疫死亡的人数仅仅是降低,这秀州的安济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能让整个秀州的瘟疫控制在可防范围。

这个黑衣人在秀州暗夜中窜出,对巷子角落的阴影处打了个手势,巷子里缓缓迈出一个蒙着面提着剑的男子,剑峰蜿蜒着往下滴着鲜血。

黑衣人全身警戒,摆出进攻的姿势,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蒙面男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一个闪身就到了他的身后,速度快得他无法察觉,咽喉一凉,黑衣人不敢置信地倒地,死死睁着眼睛,一剑封喉。

蒙面男子并未开口说一句话,干脆利落地在他怀中摸出一个喝水的茶壶,冷笑一声,扛起地上的尸体几个起跃间就消失在秀州月光下的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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