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2 / 2)
惹得洛桃轻笑,侧转身子,摸着黑轻刮她鼻梁,“是对救命恩人的喜欢,并无半点男女之情。我的情爱啊,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随后她反问着,“那你喜欢阿郎吗?”
“我……”容宛噎住,良久后她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
嘴上说着不知道,心中却莫名想着阿郎跟那萍姨娘此时在干什么……阿郎不会真的将萍姨娘当成自己了吧。
洛姨娘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她额头,“你就傻吧,等真把阿郎推给别人了,倒是哭都来不及。”
容宛蹭了蹭她肩膀,“哼,男人都不可靠。”
“唉,睡吧。”最终洛桃笑了笑,叹气,“明日又是一场热闹。”
二人原以为云岘院今夜会时一夜风流。
可刚合眼没多久,屋外传来一声闹轰声。
开门出去,一众人举着火把,将院中点得光明如昼。
顿时,容宛焉地睁开双眼,心中害
怕、担忧瞬间涌上,还有一丝怯怯欢喜,是阿郎来了?!
她心中揣测不安跟在洛姨娘身后,小丫鬟打开门进来,言语慌张:“姨娘,阿郎来了……”
看着举着火把的府卫让出一跳道,自黑暗走来的男人,他四下皆时寒冰,周围缠绕戾气。
瞧他半隐藏黑夜的脸,容宛焉吓得浑身发抖,她伸手攥着洛姨娘的衣裳,尾音发颤:“姐姐…姐姐…”
他走上三阶石梯,目光稳而落在自己身上,眸中盛满了怒火,不知如何熄灭。
“宛娘,走过来。”隔了四五步距离,萧宁熠袖中的手蜷紧,声音喑哑竭力压抑心中怒火。
容宛脚尖抬起,往后仰了半步,错过与他对视的目光,手足无措慌乱模样。
他又说了一句,“夜黑露重,你晚间要踢被子。过来,我们回去了。明日再来玩。”
这语气如同哄着外在贪玩的孩子。
的确,满萧府的人都知道,阿郎养在云岘院的女子很喜欢来潇湘苑找洛姨娘。
洛桃很会察言观色,她半侧过身子,往屋内退了步,双手扶着容宛肩膀,小声道,“去吧。”
洛桃在身后了她一下,容宛抬头看了对面男子一眼,忽而,眼中酸酸,泪水蓄在眶中盈盈打转。
容宛犹豫伸出手,很快被人捉住,抓得生疼。
回云岘院路上,萧宁熠步子因气愤迈得大而急,抓的身后人踉跄小跑。
余光瞧她狼狈样子,他冷哼一声,犯错的人不配被抱回家。不过,脚步还是慢了些。
“来人,给她梳洗。”
进屋,阿郎下手极重将她摔在地上,所幸铺了柔软地毯,她双手扑在地上,再抬头夫君已往外走了去,不等她有何,一众不熟悉脸生的婢子忙涌上来,剥衣取钗,下手有力却不疼。
婢女将热温的帕子覆在脸上洁面,容宛却觉得后背阴阴绕着寒意。
“现在……几时了?”她提步往榻上走去时,床榻上的帘帐换了新的,两个婢女上前撩起帘子,里头的被褥都是换了新的,且香也比以前更浓烈一番。
“亥时二刻,姑娘。”
她在熟悉的地方躺下,身上盖着,身下垫着柔软的锦褥,但身侧没人,让容宛觉得不真实。
睁眼看着帐顶黑红一片,
就呆呆发神,阿郎……夫君生气了吗?
不会的吧,他那么大气,上次生气是因为自己私自离府,他怕自己被楚家的人欺负。
这次,自己……她分不清夫君对自己的心意,心中胆小,因此统统判了他不喜欢自己。
夜深不知几时,一角被掀开,又快速落下,自己已揽入怀中,刚要说话,吻堵住言语,那架势铺天盖地袭来,咬得她生疼。
潮热渐起,夏夜清风悄顺着窗棂溜进来,企图为那二人带去一缕凉爽,不过显而是杯水车薪。
炙热撩入衣中,衣衫褪落床角,生疼的触觉吓得容宛往后退,再退又能往那儿去呢,自己已然在他可掌握之中。
渐渐,淅沥哭声溢出帐外。待潮热消去,夏夜清风悄然离去,漠然观看了一场人间风情,潇洒退场。
“宛娘,这件事绝对没有下次。”被褥中,二人严丝合缝紧紧相挨着,萧宁熠大手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阴沉威胁。
容宛光哭,哽咽声此起彼伏,浑身酸疼无比,黑夜中谁也看不清水,萧宁熠脸色浮上无奈,带着清风消不散的情yu:“你倒还哭上了!”
嘴上说着,手将哭泣的人捞了起来,指腹抚过微热肌肤,这女子吓躲得更甚。
萧宁熠手抚上她脸颊,脸儿小窝在他掌心,颊边因方才炙情微烫。
二人面颊都已出汗。萧宁熠摇了床边小铃,不会儿,婢女们抬水进来再退下。
抱着她去简单擦了擦身子,婢女已将被褥再重换了。
重新入睡,屋内馨香清淡。
外头守夜的婢女禁不住困意,依靠着墙睡去。
里头,低沉的男声响起。
“我满怀欣喜回来,怕饶了你休息,在外院浴洗,下午才说了你没心肝,你倒正是给我忘得干干净净了,不让你长记性,以后还敢犯!”
他絮絮说着,而后说的咬牙切齿。
容宛累得不想搭话,纤细玉臂搂着他腰身,软糯柔清声飘起:“知错了,下次……不会如此了。”
指掌漠入三千乌发,他以手为梳,一下一下从首而尾,颇有耐心。
他问:“宛娘,知道了是吗?”
容宛睁眼,羽睫轻扫他肩,轻轻柔柔,而后,她点头“唔”了声。
“为何不来问我。”
容
宛微低头,张口咬他肩,“怕”字隐藏说出。
萧宁熠手顿住,而后手从发间往下,“呵,现在不怕了。”
容宛又咬,力道重了些:“不怕。”
“真傻!”这是今晚第二个人这么说她了。
容宛松口,嫌弃他:“真硬,一点都不软。”
男人闷沉笑了笑,平日里人前冰冷的人此时说起情话好似打过腹稿:“宛娘,我心悦你是真意。若是早知你是当年那个女孩,我一定会守着你。一别十年,我本不信天,但还多谢老天,让我两相遇。”
容宛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十年?”
“你猜猜?”萧宁熠颇有闲情,手绕在脖颈后,慢慢往下抚着蝴蝶骨,“给宛娘一些提示吧,蓥山。”
容宛又咬他,思索一会,道:“那是我外祖母娘家啊。”
“地址我也记不真切,后山?一处有山洞的地方,不远处有流水。”
“不记得不记得了,我从来没去过后山,夫君您怕是记错了吧。”容宛忙摇头蹭了蹭他胸膛,蜷缩身子在他怀里,膝盖抵在他大腿上,现在隐疼隐疼的。
“困,安歇吧。”
既然她不想说,也知她今日受累了,掖了掖被角,“睡吧。”
第二日天方明。
“哎呀!”明媚的曹氏夫人会活跃气氛,大清早,便听得她聒噪的声音。
“你这小娘子真会享福,不用伺候公婆睡到午时也未有人管你。”那话音越来越近,忽而被角被人掀起。
身子陡然一凉,温暖褪去,容宛青丝昨晚被那人梳过,此时长发铺满了枕头。
掀了掀眼皮,看着榻边的妇人,喃喃道,“慕晴姐姐,冷,锦被还我……”
“我的郡夫人,请您起吧。我这么个大活人,舍了家里夫君孩子来陪你,你就这么睡过去啊。”
不情不愿醒来,院中的人多了些,容宛似变相地又被禁足了。
二人百无聊赖倚在西面雨廊下,瞧着里屋的婢女进进出出,
“姑娘,这是洛姨娘让人送来的甜瓜,邀您尝尝。”婢女走上前来,将碟子放好后便转而离去。
“奇了怪了,怎么都遮掩一副逼你如蛇蝎似的,往常跟着你寸步不离那三个婢女呢。”曹夫人疑惑道。
容宛懊恼一声,手撑着脑
袋:“都被阿郎遣走了。”
“哦?”
容宛将昨晚的事说与她,曹夫人掩嘴笑了,“哎吆,笑死我了,你是个傻子撒。巴巴的把你男人推出去?”
第三个说她傻了。
容宛撇嘴,眉眼笼着衰败之意,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上,瞧着廊下,粉唇轻吐:“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萍姨娘自愿。”
随后她鼓着嘴,眼眸明亮:“那昨晚我还遭殃了呢!”
二人对视,说完,容宛脸颊绯红,忙埋着头。薛慕晴有一丝愣神,而后笑开了怀。
时间渐渐过去,这几日夫君早出晚归,容宛问道:“姐姐,宫中是不是出了大事儿?”
“怎么,知道担心了你家夫君了。”曹夫人会心一笑,随后附耳过去,小声说着,“皇上病重,皇后娘娘撺掇她生的十二皇子与太子殿下争夺皇位呢。”
清艳明媚的美人瞪大了眼睛,这傻样足足破坏了三分美感,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
“哎,不过也没事。”曹夫人顺手念了一块瓜果,放入嘴中咀嚼两下不甚在意地宽慰她。“太子殿下虽然母族实力薄弱,但是入朝已久,宫中能用之臣还是有几个的。”
后来,曹家派人来道,家中小儿啼哭不止,薛慕晴心中担忧,便早早回去了。
在院中缓缓走着,方才去督促了乐青习字回来。
容宛心中想着要不要去把语芙她们带回来,反正自己已经摸透了夫君的性子,自己看中用惯了的婢女们,他不会动她们的。
忽而,院外有人求见,“姑娘,我家姨娘突然晕过去了,请您过去看看吧。”
来的人是洛姨娘身边的婢女,容宛不疑,脚步一转走了出去,身后跟了十几人,浩浩汤汤往潇湘苑去。
进了屋子,那婢女手一挡,将身后要跟进去的四五婢女挡住,“您们进去要打扰我家姨娘清休,还是就在此等候吧。”
容宛一进屋,门在后面被关上,隔绝了喧闹内外喧闹。
转搭内室,隔着布帘看着榻上躺着人,容宛忙掀了帘进去,口中唤着,“洛姐姐…”
“唰!”一道冰凉的物什抵在脖颈。
容宛焉得瞪大瞳孔,身子僵在原地。
眼神余光看去,眉间有点美人痣,阴柔刚阳之
美。
“瑶姨娘?”
容宛抿唇,心中自镇定些,疑惑看她,眼神撇了撇她手腕,“您这是为何,我平日可与你无冤无仇。”
“给萍姨娘报仇算不算?”瑶姨娘轻笑,匕首挨着她肌肤有近了些,冰凉冷意瞬时爬上后背。
(3)
容宛心中有一丝懊悔,眉睫轻颤,但她眨眼再看向瑶姨娘时目光坚定,“我问过她,她心甘情愿。”
昨晚之事,自己与萍姨娘都没有讨到好,她说着:“况且,我身边的婢女也因此受了惩罚,而我只不过让她看清了事实,且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永不再回这了而已,并没人伤她分毫。”
瑶姨娘面上冷笑,“凭着阿郎宠,自然你有恃无恐,话也说得冠冕堂皇。”
容宛毫无畏惧看向她,目光带了一些怜悯,引得瑶姨娘不悦,眸中渐起薄怒,“你凭什么这么看我!”
说着,颈边一疼,密密麻麻的酸裂感,容宛往日怕疼得厉害,此时倒是笑得更欢了,俏皮说道:“我笑你可怜啊,为了得不到的男子到底值得吗?”
“如果你是因为我让萍姨娘出了府,那杀了我吧。不过,我死了阿郎怕是不会放过你,萍姨娘,还有洛姨娘。”
自己身亡之地在洛姐姐屋中,自然与她脱不了干系,她说,“黄泉路上倒也不孤单,我们还能在一起陪伴。”
那冰冷之物骤然离开,瑶姨娘收回匕首以手擦拭上面淡淡血迹,“你想多了,我才不会因为那个傻女人要你命,不过你说对了,她确实又疯又傻。我可不是为了她。”
方才说那些,不过是为了套她话罢了。
她慢慢走近,容宛惶恐往后退了半步,自己比阿郎的几位侍妾年龄都小了几岁,自然也比她们柔弱些,可是自己为何浑身没有力气,竟然挪一步子的力气竟好比搬了一座大山似的,无力颓败感自脚心蜿蜒而上。
瑶姨娘颇为休闲瞧她,慢慢笑了,走过来搂着她腰,末了口中啧道,“真轻,阿郎养了你这么久,还是骨架子。”
容宛脸上痛苦不堪,额间涔起薄汗,手挣扎抬起半空又无力垂下。
羸弱之美,饶是瑶姨娘也有丝丝动心,白皙纤细手指轻轻撩过她的鬓发,“放心,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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