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毛边纸(1 / 2)
阮余笙没有告诉秦骜的是,这段时间她还一直在抽空找国图附近的房子,毕竟如果以后每天要开车穿越半个城去上班,还是很不方便的。
房子对她而言不难找,她人脉广,不出半个月就找到心仪的房子了,最终确定是一套lof单身公寓,可以步行去上班。
她的车在那场车祸中损坏严重,已经不能用了,虽然保险公司已经赔给她一笔费用,但她却迟迟没有购置新车的打算。
短时间内,她都有点恐惧开车了,所以每次去沈家,都是钱叔来接的。
她目前也不敢再去接送秦骜去学校。
原来住的那一套房子她打算还给大姐,至于是出售是出租还是空着就看阮瑜心处理了。
趁着秦骜返校学习的那一周,她在白天陆陆续续把家给搬了。
早在两人遭到车祸那一天,她就拜托阮顾明把梦梦接走了,后来秦骜出院了,梦梦就跟着主人被接回了沈家。
打包行李时,她看到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的哆啦A梦玩偶,心里一动,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那张大大的笑脸。
——“你经常笑,和这个玩偶很像。”
——“很适合。”
耳畔回响起男生昔日的话语,当时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彼此远没有现在这般熟悉。
那时她还是纯粹以恋爱导师的身份客观地看待他,而他还是那个仿佛患有缺失症的空壳男孩,冷暖不自知,不懂爱为何物。
她曾以为当秦骜懂得爱的时候,便是她功成身退之时。
但没有想到,当那个人懂得爱的时候,她却如缚手脚,动弹不得。
“阮小姐,还有其他行李吗?”
搬家公司的询问,将阮余笙从过往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垂下了手,转身微笑道:“没有了,我们出发吧。”
搬家最后一天,要安排的事情很多,等她忙完后从新家出来,看到渲染天幕的夜色,才惊觉已经晚上八点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更是吓了一跳,七八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秦骜。
她忙拨了电话回去。
出乎意料的,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传来秦骜有些着急的声音:“你在哪儿?”
阮余笙愣了下:“我在外面呢,
手机调了震动没听到,怎么了?”
秦骜的语气平缓下来:“没事。”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阮余笙却反应过来了。
——是车祸后的心理阴影。
在经历了如此惊险的意外后,无论是她还是秦骜,都对“意外”这个模糊的概念有了具体认知,像是惊弓之鸟,日常生活比从前多一份不安感。
这也是她现在不想开车,以及不敢再亲自接送秦骜的主要原因。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担心秦骜再因她出事,而秦骜又何尝不是担心她在自己无法保护的时候又遇到危险?
那个曾经连开心与悲伤都要问为什么的人,现在也学会了不安与恐惧。
阮余笙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的这种成长而欣慰。
若是要以这种方式长大,那她宁愿他还是最初的那个样子。
但这内心的矛盾并没有体现与表面,她温声道:“学校那边忙完了吗?不是说今天是预开题吗?”
“都结束了,很顺利。”秦骜淡淡地说,“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就回你家了。”
阮余笙一下子有些紧张:“你……进门了吗?”
秦骜道:“没有,到了后才发现忘带备用钥匙了。”
阮余笙舒了口气:“你啊,居然也会有忘事的时候。”
秦骜难得开一次玩笑:“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吧。”
“那可不得了,你这脑袋那么值钱,得好好去看看。”阮余笙笑了笑,“那你现在是像上次手机被偷一样,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口等我回来?”
“嗯。”
“让钱叔送你回家吧。”阮余笙的笑容很淡,“我也从我这边打车过去,忙活了一下午,忘了吃晚饭,好饿,去你家蹭王姨的夜宵。”
“你在哪儿?我们去接你。”
“不用啦。”阮余笙安抚道,“没事的,上车后我全程和你保持联系。”
又说了几句后,阮余笙终于打消了秦骜要过来接她的念头,挂断了电话。
她在手机上约了一辆车,没一会儿,就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面前。
阮余笙还以为是自己约的车到了,正打算核对车牌号,就见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两张熟悉的面孔,居然是江议和赵阳。
赵阳坐在副驾驶座,率先跟她打
招呼:“余笙!好久不见了!刚才江议说看路边好像站着的是你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是!”
江议在一旁露了个脸,对她微微一笑:“余笙,晚上好。”
阮余笙能觉察得出来,江议此时的微笑与语气,已经退回了普通朋友的界线内。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被拒绝后还穷追不舍,热脸贴冷屁股上。
阮余笙也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你俩出来小聚?”
赵阳回答:“对啊,今天是我们本科寝室聚会,没想到会在这边碰到你……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啊?”
“之前你不是车祸了吗?听说还很惊险!”赵阳像是喝了点酒,说话间有股酒气,“你出事后,古籍出版的项目临时换了你们那个年轻的妹子,说话办事可远比不上你细心啊,不过还好人很机灵,沟通没有问题。”
阮余笙没想到他会知道自己车祸的事情,有些意外。
既然赵阳知道的话,那江议……
大概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江议开口道:“嗯,余笙,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赵阳插嘴:“你放心,这事我只跟他说了,没跟其他老同学说。不过余笙啊,你这事做的有点不对,你怎么还把江议拉黑了呢?江议得到消息后本来想去看望你,结果才发现联系不上你了……喂,江议,你拍我干什么?都是老同学,这么熟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拉黑?”阮余笙更懵了,“我没有拉黑任何人啊?”
赵阳明显是喝得有些晕乎了,说话一点没了平时的慎重,倒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余笙,你可别耍赖啊,我可是亲眼在旁边见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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