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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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路了,我送他出来。”朝黎指了指前方那道浅藕色身影,解释道。

顾淼看着那人背影,皱眉道:“那不是引梦桥的范湖仙主么,他怎会不认识路?”

范湖?听见这个名字,朝黎突然想起来半月湾的路上,风遥同他说的话,原来那个就是范湖,看起来挺孱弱的一个人,竟然比玉凉蘅还老。

“容我提醒一句,小朝黎你最好别跟他走太近,会让仙君为难。”顾淼道。

朝黎知道顾淼此言是考虑到玉凉蘅与范湖的过节,对自己的善意提醒,不过:“顾师兄,玉凉蘅跟范仙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淼挑眉:“如果问这话的是旁人,那我自然就说了,但若是朝黎你想知道,还是亲自问仙君比较好。”

风遥这么说,顾淼也这么说,朝黎更好奇玉凉蘅和范湖之间发生过什么了。

而且两人都让他去问玉凉蘅,可当初从青遥镇回来路上,他已经问过一次,玉凉蘅明显不想告诉他,这又要怎么问啊。

晚上,卧房之中。

玉凉蘅见朝黎坐在那发呆,冷冷问:“有心事?”

朝黎歪头靠在床柱上:“玉凉蘅,今天我碰上范湖了。”

玉凉蘅脱衣服的手一顿,脸色更冷了:“他找你了?”

朝黎摇头:“不是,他迷路了,刚好碰见我。”

玉凉蘅嗤笑一声:“他迷路,这种笑话也就你信。”

朝黎不解:“什么意思?”

玉凉蘅沉默了半天,淡淡道:“真想知道?”

朝黎点点头。

玉凉蘅:“那本君说了之后,你不可觉得本君坏,不可觉得本君不好,要知道,本君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考虑。”

朝黎虽然不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虽然范湖比本君大了两百多岁,但我们曾是忘年好友,”玉凉蘅把外袍叠好放在架子上,“一起闯过血狱魔渊,还合谋放火烧了百恶山的须臾关,总之,是很好的好友。本君移居半月湾后,他时常来拜访,可以说,除了半月湾之外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半月湾的地形了。”

其实,这段过往朝黎在蓝无衣写的那部话本上见过,虽然有些修改,但同玉凉蘅方才所描述并没很大差异。

只是话本到此处,便结束了,停留在玉凉蘅最为辉煌之处,未再往后写。

朝黎:“那你们又是缘何结仇?”

玉凉蘅原本不想说,但怕朝黎听不到真相不死心,日后再去问别人,默然片刻后,冷冷道:“因为本君杀了他的亲妹妹。”

朝黎愕然:“!”

玉凉蘅:“范湖同其小妹范凝共生于天地,皆是先天神。范湖是幻术天才,生来便无师自通,成了六界幻术第一人,但范凝却是天资平平。莫说跟先天神比差一大截,就算跟刚飞升的后天神比,也差之甚远。”

“范湖心性温和,可范凝却并非是同他一样温和之人。”

“一直以来,范凝都以自己的天资为耻,也从未放弃过变强的念头。但可惜,双子共生的先天神生来便注定一强一弱,这种命运只能改善,不能改变。”

“范凝知晓这些,但依旧不死心,后不知借了何种邪力,开始靠杀戮夺取别人的灵力,然后炼化为己用。”

朝黎皱眉:“可杀人夺灵,此等行径有违天理,而且先天神修习这种法术,会滋生心魔,然后反噬自身的吧?”

玉凉蘅冷笑:“不错,且最后,范凝确实被心魔控制了。”

朝黎:“我记得,神界有一条默认律条,一旦神出现心魔,为防其后期完全受其所控,会在心魔滋生之初便要将其剿杀。所以,你杀她是因为这个吗?”

玉凉蘅摇头:“并非。”

朝黎不解:“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为何?”

玉凉蘅:“当时,剿杀范凝的任务原本要由风遥接手,但范湖说,范凝虽心魔滋生,却并未害人,且他正在想办法帮范凝祛除心魔,让本君先将任务接过来,看在他的面子上,拖延一阵。可本君等了十日后,等来的不是范凝心魔祛除成功的消息,而是神、幽、人三界交界处十二座城池被一夜屠尽的消息。”

朝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你应该听不少人说过,本君不是什么一心只为天下苍生之人,本君没那么伟大,但,”玉凉蘅扭头看着朝黎,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动,“本君也没那么铁石心肠。十二座城池一夜被毁,三界百姓全部被突如其来的天火烧成了焦土,本君也……”

玉凉蘅深吸了口气,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道:“虽不知范凝是如何引动这怪异天火,但她造了如此大的杀业,不死无法给三族交代。”

杀了范凝之后,玉凉蘅也散去百年修为,将那些百姓的灵识装进木偶,让他们用另一种方式活了下去。

但不管怎么补偿,都是不够的。

自那之后,范湖也因为玉凉蘅手刃范凝而与其决裂,玉凉蘅自此不再过问六界任何政事,只道不论哪方有求,大可来说,只要他心情好,都会动手帮忙。

朝黎勾住玉凉蘅的手指,有点后悔追根问底了:“我没想到你之前还经历过这些,早知道,就不问了。”

玉凉蘅坐到床上,掐着朝黎的腰,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腿上,伸手捏了下朝黎的鼻尖:“听你这话意思,怎么感觉本君好想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什么大风大浪都没见过,就会躲在半月湾摆架子的人一样?”

朝黎伸手抱住他,脑袋缩在他胸口蹭了蹭,笑道:“只是看你素日冷冰冰的,做起事来说风就是雨,从不被桎梏,也从不怕什么。这种任凭你说破天际,我心依旧不移的骄傲性子,不太像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毕竟世人不是常说,经历越多,顾虑也越多吗?但你却好像完全没有任何顾虑的样子。”

“这点你就想错了,一开始,确实是经历越多,顾虑越多,但当你活的更久一点,放不下顾虑的人都已经在纠结中死去了,留下来的那一批,早就不知道顾虑是什么了。”玉凉蘅轻笑了声,“而且所谓的顾虑,其实不过是对自己认定的目标不够坚定,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才会踌躇不定。你还小,待你活的更久一些,你便会明白。”

“本君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讨厌本君吗?”玉凉蘅让朝黎夸坐在自己退上,跟他碰了下鼻尖,“有没有觉得本君很坏?”

朝黎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嫁都嫁了,我现在讨厌又怎样?而且,坏男人不香吗?”

说着,朝黎抬臂搂住玉凉蘅的脖子,吻了上去,舍尖撩动着玉凉蘅的唇逢,玉凉蘅回应间,嘴巴被咬了一下。

“吻这么多次了,你技术怎么还是这么差?”玉凉蘅一脸冷漠的质问道。

朝黎哼了声:“那是你教的不好,怪我?”

玉凉蘅皱眉:“别玩火,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做那种事。”

“不能做那种事,那蹭蹭不进去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朝黎冲玉凉蘅无辜的眨着眼。

“……”就这一个眼神,已经把九百年没开荤的草仙君撩出了反应,“本君现在才发现,你这么浪。”

“不是浪,你难道不知道猫是有发情期的吗?”朝黎低头在玉凉蘅嘴唇上亲了一下,“开不了荤,喝肉汤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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