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坤宁宫。
“你再说一遍你要娶谁?”
“我想娶苏侍郎之女苏柳为妻。”跪在地上的卫湛抬起头看向上首坐着的满身威仪的妇人。
“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怎堪配做侯府的宗妇,你莫不是被迷了心窍不成。”皇后看着下首的弟弟,斥责道。
“姐姐,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是你把我抚养长大,弟弟是真的欢喜她,别说她是侍郎之女,即使是平民姑娘,我依旧如此,我中意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份。”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你很多年都没叫过我姐姐了,上次这样叫还是三年前哪。”
“姐姐。”
“没事,我就你这一个弟弟,说是弟弟,却偏偏是拿你当儿子养的。”皇后宠溺地道。
“在我心中,姐姐就像母亲一般。还请姐姐应允,我是真心想娶苏姑娘的。”卫湛眼巴巴地看着长姐。
皇后敛起了笑意,端起了茶,瞪了一眼弟弟,“还不快起来,此事容我再想想。”
卫湛一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继续痴缠道:“姐姐......”
“好吧,从江南回来,你带她入宫。”
皇后的心腹宫女素锦望着小侯爷离去的背影,低首言道:“娘娘,侯爷才九死一生地回来,您为何又这般迫不及待地让他离开京城?”
“树欲静而风不止,后宫前朝如今是风雨前的宁静,他是本宫唯一的弟弟啊,如今留在京城才是最危险的。”
皇后摘下了手上的象征着皇后地位的金色凤纹护甲,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把它送到英华殿吧。”
“娘娘”素锦惊呼出声。
“本宫没能为今上诞下嫡子,这后位早就该让贤了,更不用说慈宁宫和储秀宫这两位怕是早就等不及了。”
“娘娘,您是先帝下旨亲封的皇后,这储秀宫里的皇贵妃即使再是太后的侄女,那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可你忘了,她同样也是今上的表妹啊。”皇后的手抚摸了一下肚子,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表哥,你不要再喝了。”冯霜儿上前一把夺过酒杯,“你为了一个冷心冷肺的苏瑛喝成这样,值得吗?”
“你不懂,把酒给我。”宁世子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冯霜儿扬起头,把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液顺流而下,随后把酒壶扔在了一旁,抹了下嘴道:“我怎么不懂了,表哥你为何眼中就看不到我。
我喜欢了你整整十年,论出身,我是郡主,她是小官之女,论调香,这京中有谁能和我相较,论才情,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为何你就是看不到我,那个苏瑛她到底有什么好?竟值得你这般为她。”
宁世子双眼迷离,指着冯霜儿语气坚定地道:“霜儿,我不喜欢你,我从始至终只把你当成了妹妹,就像是待衡阳一般无二,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说罢,便倒在了桌子上。
冯霜儿失神落魄地转过身,嘴中呢喃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我。”
“主子”白芷上前搀扶着冯霜儿,没想到一把就被推开了。
“他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我.......”冯霜儿身体摇晃着,边笑边哭。
“主子,您又是何必哪,这京中愿意娶您的权贵公子能排一条街。”白芷实在不懂自家主子为何这般执拗
“不一样的啊,表哥只有一个,我今年都十八了,哈哈哈.......白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等了他十年啊,人的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啊,可为何那人偏偏是苏瑛。”
“为什么不能是苏姑娘啊。”
“因为她像火一般娇艳夺目,当年在金陵的时候,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我输了。
可我是望族大家之女,何等的骄傲啊,她明明什么都不如我,却偏偏身上有股子骄傲肆意。
我哪?每日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努力学习香道。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站在表哥身旁。”
冯霜儿顿了一下道:“天上容不下两个太阳,她就是我的宿敌,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她所有的骄傲给毁掉。
她不是喜欢卫侯吗,我偏偏让她得不到,嫁给不喜欢的人为妾,我要一点一点的毁了她。”
侍郎府,梧桐苑。
“小姐,这是奴婢刚从厨房取来的莲子粥,你快趁热喝了。”立夏从食盒里端出一盅粥,看着苏柳关切道。
苏柳原本想唤云香的,话刚到嘴边,才想起云香已经不在了。她打开盖子,一股莲子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十分有食欲。
“立夏,这盅粥赏给你了。”苏柳道。
“小姐,这,这不合规矩。”立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着苏柳直愣愣地盯着她,只好硬着头皮去端桌子上那盅晶莹剔透的粥。
苏柳看着她一口不剩地喝完了粥,脸上这才扬起了一抹笑。
“我有点乏了,你先下去吧。”
立夏行过礼后,如往常一般退了出去,刚出院子,就急忙跑到假山旁。
“立夏姐姐,你没事吧。”路过的小丫鬟关切道。
立夏强忍着胃里的蠕动,拿袖子连忙擦了下嘴角道:“我没事,就是今儿早的饭食有点不对脾胃,你们赶快去忙吧,我回去喝盏热茶就没事了。”
待小丫鬟离开后,立夏面上闪过一丝扭曲,看向苏柳的院子,唇角渐渐扬起一抹毒蛇般阴冷的笑。
到了晚上,夜幕降临,苏府各处的灯渐渐暗了下去。
一行人从苏府角门搬出一个硕大的可容下一人的箱子,停在此处的马车,在夜色的掩盖下,渐渐地消失在黑暗处。
“啊”
立夏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四周是封闭的墙,屋子里黑漆漆的,惊恐道:“这是哪里,有没有人啊。”
苏柳赤着足,身上仅着了一层红色的薄纱,裸露在外面的背上绣着一尊莲花形状的香炉,显得妖艳异常,紧闭的房中是一缕青烟,那青烟好似有生命一般,围绕着苏柳,随着苏柳摆动的腰肢,而起伏着。
“她开口了吗?”苏柳妖异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响起。
“回姑娘,没有。”从挂着山水画的那面墙竟然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头上插着木簪相貌平平的老嬷嬷,赫然是苏柳的奶娘张嬷嬷。
“哦,我倒要看看她骨头到底能有多硬。”苏柳呲笑道。
“把她给我泼醒。”苏柳看着椅子上面目全非,被折磨的崩溃的不成样子的女子,那肿成猪头一般的脸压根就看不出曾经的清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