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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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侯回到后院,想找白裳裳算账,但却没有找到白裳裳的人。

“白若裳人呢”

折兰道“小姐去了祠堂。”

宣德侯闻言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不善。

“她又去瞎折腾什么”

折兰低眉顺眼道“小姐说她自知闯下了大祸,担心连累了侯府,便自行罚跪去了。”

宣德侯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祸害倒是躲得快

她以为她躲到了祠堂,他就不会找她算账了吗

真是笑话

宣德侯面沉如水,气势汹汹地疾步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到了祠堂,宣德侯正准备进去教训白裳裳,却突然听到从祠堂里传来一阵哽咽的哭声。

“列祖列宗在上,求祖宗们保佑我们侯府能够躲过这一劫”

“裳儿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但我爹爹他却是无辜的”

“若是因为这件事害得爹爹和侯府出事,裳儿便不活了”

宣德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脚步陡然顿住。

凝眸看向祠堂里。

却见白裳裳背对他跪在灵位前,一边哭着祈福,一边用手狠狠地擦着脸上的眼泪。

她哭弯了背脊,肩膀耸动,身子纤细,小小的一团,啜泣的样子颇为可怜。

“爹爹从小就不喜欢裳儿,可裳儿却希望爹爹能够平安顺遂百年无忧,若是我们侯府这次能够躲过这一劫,裳儿便了断红尘去道观里当道士,用余生为爹爹祈福”

白裳裳快被自己的台词恶心坏了,心中暗道宣德侯怎么还不快进来骂她。

她都快恶心得编不下去了。

正待这时,身后终于响起了宣德侯隐怒的声音。

“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白裳裳心中一喜,连忙挤出两滴饱满晶莹的眼泪,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宣德侯。

宣德侯看到白裳裳的脸,心中的怒火立刻就被她的泪水浇灭了大半。

这死丫头怎么哭得这么惨

却见白裳裳秀丽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不断往下落,像是永远都流不尽的河流一般,脸颊哭得通红,花容月貌的小脸上挂满了晶莹的眼泪。

饶是宣德侯再怎么动怒,看到她那一

张布满泪水哭得惨兮兮的小脸,也发作不出来了。

这祸害哭得这般惨烈,就跟死了爹似的

宣德侯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白裳裳看到宣德侯走进来,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地说道“爹爹,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裳儿算账的吗裳儿真的知道错了”

她一边大哭,一边用手背擦拭眼角不断溢出来的泪花,双目泛红,脸颊通红,不停地抽泣。

看起来真的是可怜极了。

宣德侯皱起了眉头“你哭成这样是做什么奔丧吗”

白裳裳肩膀一颤,仿佛受到了惊吓,哭得更加汹涌了“孩儿怕连累了侯府,连累了爹爹孩儿希望那贼人有什么事情都冲孩儿来,孩儿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想看到爹爹和娘亲出事”

宣德侯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本来还有一肚子的怒火想要对这个不孝女发泄,但看她哭成现在这副惨样,宣德侯却是一句重话都骂不出口了。他这个女儿从小就骄纵任性,成天惹是生非让人不喜,可她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嚎啕大哭过,哭得就跟天要塌下来似的。

宣德侯想到白裳裳方才对着列祖列宗说的话。

这孩子哭得这样厉害,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他这个做爹的。

也算她有几分孝心。

宣德侯心中宽慰了些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裳裳。

“这回你知道错了吗”

白裳裳哭得抽抽噎噎,可怜地说道“孩儿知错了”

“下次还敢不敢到处闯祸”

白裳裳拼命摇头,泪花洒了满地,楚楚可怜地说“孩儿再也不敢闯祸了。”

宣德侯这才放过了白裳裳“行了,起来吧,列祖列宗也被你哭得烦了,不要再来打扰他们。”

白裳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害怕地说道“爹爹,你不生孩儿的气了吗”

宣德侯道“只要你不要再闯祸,我就不生你的气。”

白裳裳心想,说得跟我什么时候闯了祸一样

明明是别人诬陷我,这个糟老头子却什么账都算在了我的头上。

真是渣爹中的极品渣。

白裳裳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带着一丝脆弱的哭腔,眸光盈盈可怜,纤细而柔弱地

说道“孩儿再也不敢闯祸了,爹爹你放心,孩儿再也不敢了”

宣德侯皱起了眉头“行了,知道错就回房去吧。”

白裳裳哭着道“是,爹爹。”

宣德侯离开后,白裳裳脸上哭得惨兮兮的表情立刻一收。

可她眼中晶莹的泪水却还是不住地往下淌。

一颗又一颗,落到了地上。

白裳裳眼眶泛红,面容却很从容,她缓缓看向折菊。

“你这个洋葱是在哪里买的我怎么都哭得都停不下来了”

原来白裳裳方才之所以可以哭得那么凄惨,是因为折菊在她眼皮子上涂了洋葱,而祠堂里神香红烛,香气浓郁,盖住了白裳裳眼皮子上面的洋葱味,让宣德侯察觉不出来。

折菊立刻担忧道“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洗把脸吧,伤到了眼睛就不好了。”

白裳裳从地上爬了起来,弹了弹裙摆上看不见的尘埃。

“我们走吧。”

希望这个祠堂,她以后再也不用来了。

白裳裳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她刚刚从英国公府回来的时候,当时王氏向宣德侯告状,说是白皓雪将白裳裳推到了英国公的荷花池里,让宣德侯替白裳裳主持公道。

宣德侯当时大怒。

但他的怒气却不是对白皓雪,而是对无辜受累的白裳裳。

宣德侯说的那句怒话,白裳裳一辈子都会记得。

“若不是她一直欺负雪儿,雪儿能被被她逼成这样吗”

白裳裳捏紧了拳头。

彻底对这个名义上的爹爹寒了心。

在宣德侯的心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但凡这件事情和白裳裳有关,那么这错就一定出在了白裳裳的身上。宣德侯认为,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裳裳咎由自取。

所以,白裳裳每天都在期盼身世大白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和宣德侯断绝父女关系。

是为白若裳,也是为她自己。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忍受这样的父亲了

翌日,白裳裳起床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松了一口气“幸好我昨天敷了半天冰块,不然今天起来,这眼睛就一定肿成了核桃,难看死了”

折菊盲目地说道“我家小姐就算眼睛肿成了核桃,也是最漂亮的核桃。”

白裳裳

觉得她的话很好笑“那我成了什么漂亮的小核桃精吗”

两人正在说笑,门房却突然过来禀告。

“小姐,定安侯曲世子他们在府外求见,说是要见您和少爷,还有崔少爷。”

白裳裳一愣,道“快请他们进来。”

“是,小姐。”

白裳裳、白令望、崔思止三人坐在偏厅里等候。

门房将曲游弦他们带到了偏厅,顾无虞和陈喻琛跟在曲游弦的身后。

白裳裳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脸上愣了一愣。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来了

三位公子皆为人中龙凤,相貌俊美,他们并肩而立,屋子里立刻蓬荜生辉了起来。

虽然曲游弦走在他们最前面,面容俊美,风流倜傥的模样。

但白裳裳的视线,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到走在最后面的顾无虞身上。

顾公子眉目如画,清隽灵秀,唇红似血,宛如从绘卷里走出来似的,美得触目惊心。

委实是让人无法忽视。

察觉到了白裳裳若有若无的视线。

顾无虞抬眸,对她微微一笑。

漆黑动人的凤眸里,潋滟流光,清雅恬静,姿容说不出来的淡泊和悠然。

白裳裳对上了他温柔的视线,心中一愣。

她立即弯起唇角,对顾无虞回以礼节性的微笑。

做完这一切,白裳裳挪开了视线,低头捧着茶杯喝茶,再也不敢偷看顾无虞了。

崔思止将白裳裳和顾无虞之间的眉来眼去看在眼底。

他的唇畔带着惯有的温润笑容,漆黑的眸子,却变得越来越沉暗幽深,带着一丝幽怨。

为什么表妹就是看不到他呢

他究竟是哪里不如他们

白令望请曲游弦他们落座,让丫鬟们奉茶。

曲游弦落座后,直接说明了来意。

“令望兄,我等来找你们,是来商议这次云华观莲花金台失窃案的。”

陈喻琛道“如果不找到这只莲花金台,我们国子监身上的污名怕是要永远都洗不掉了。”

白令望闻言,看向他们,问道“你们的意思是”

曲游弦道“我们想要去一趟云华观,找到这莲花金台的下落,还国子监一个清白。”

白令望面色一正,立刻道“我和你们同

去。”

曲游弦闻言,侧过俊美的脸庞,那双风流浪荡的桃花眼看向白裳裳,向她发出了邀请。

“裳妹妹你呢”

白裳裳“”

去什么云华观去土地庙呀

莲花金台在土地庙里。

虽然是个假的,但好歹也可以帮你们洗清国子监的污名

尽管白裳裳心中十分想告诉他们去土地庙找莲花金台,但是她又担心他们会怀疑她。毕竟连宣德侯这个做爹的,都怀疑是白裳裳偷走了莲花金台

更何况是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公子们呢。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裳裳心中打定主意,决定不告诉他们莲花金台的下落。她也不想去云华观趟这道浑水,正要张嘴拒绝他们,可转念又想到,顾无虞曲游弦崔思止他们三个都在这里

不去白不去。

顺便还可以刷一刷这三人的数值。

白裳裳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白裳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立马改口,变成了同意他们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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