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妾有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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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满树的合欢花竞相开放,绿叶红花,翠碧摇曳,飘散着幽幽淡淡的香气,清风拂过,那股子香味愈发浓郁。

合欢树下。

一方圆桌上摆着各式果脯糕点,以及适合女眷品饮的葡萄酒,食香、酒香、花香混合成奇异芳香,入鼻丝丝袅袅的香味儿,让人心生愉悦。

几人围桌而坐。

楼夫人亲切地拉着程夫人的手,说着儿时趣事,吴兴风光,感慨两姐妹皆是远嫁离家千里,可又万幸她们的夫君最后都立足于江州,姐妹彼此间也有个照应,只是苦于无法侍奉双亲。

回忆起少年待嫁闺阁的时光,程夫人面上带了笑,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二十几年都过去了,我们的儿女也长大了,该成家立业了。”

“是啊,孩子们大了,我们都老了,该含饴弄孙了。”

楼夫人抿了口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楚河和海棠两兄妹的亲事相看的如何了可有好的人家若是有了,就早点定下来,早晚都得成亲,孩子们早成亲,我们也好早享福”

而被提及的两兄妹正齐齐望着院外那曲径通幽的小路,翘首以盼,面色皆是同等的焦灼。

只不过一个是好奇这位楼少夫人的身份,一个却是满心相思欲付于那俊逸无双的表哥。

程夫人看了一眼儿女,顿时愁上心头,恨铁不成钢道“一个扬言要遇到真正心仪的姑娘才娶,一个却是唉。”

想到女儿对楼君炎的满腔情意,程夫人愁的脑门儿直疼,明知长姐邀她们赏花的深意,又舍不得女儿受委屈,可这小祖宗还非要闹着来见表哥。

罢了。

能让女儿死心就好。

楼夫人心知她的苦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瑾玉,你且宽心我们家君炎到了二十五岁,才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姑娘,这不从议亲到娶亲一个月就办妥了。当初,我也同你一般着急,食不下咽,可那小子倔的跟头牛,就这么突然被个姑娘收服了。”

程海棠却猛地回头,尖声叫道“姨母,你说表哥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

程夫人斥道“海棠,不可没大没小,那是你表嫂。”

程海棠气恨难平,自己肖想了多年的表哥,转眼就娶了别人,她心里膈应的慌,气哼哼道“那女人架子可真大,让我们等这么久,哪哪有让婆母和客人等的道理,小户人家出来的女人果然不知礼数”

程夫人见楼夫人脸色微变,当即狠狠拉了一把程海棠,低斥出声“少说两句,心里不舒坦,就回府去。”

程海棠狠狠地甩开程夫人的手,一脸执拗“我才不回,我偏要看看那个女人哪里比我好”

程楚河抬手揉揉了耳朵,嬉皮笑脸道“妹妹,那个女人就算长得没你好看,没你知府千金的身份,可她就是你的表嫂啊。”

“程楚河,你是不是我哥”

程海棠气的俏脸通红,一把抓起桌上的桂花酥就要朝程楚河扔过去,却猛地触及到楼夫人冷冽如冰的眼神,登时吓得一个激灵,气势顿时焉了下来。

她不怕爹娘,可唯独怕这位姨母。

楼夫人脸色冷沉,说话毫不客气“再闹,你们两兄妹就都给我滚出去”

程海棠哪里还敢真闹。

程楚河讪讪一笑,拎着茶壶凑到楼夫人面前,殷勤道“姨母,消消气儿,都怪妹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就帮楼夫人斟了一杯茶,那样子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楼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冷眸瞥向程楚河“姨母今儿个可没邀你来赏花,你巴巴地凑过来干什么”

程楚河嘻嘻笑道“嘿嘿,我这不是想姨母了吗”

楼夫人白他一眼“你要是将这死皮赖脸的功夫磨在讨姑娘欢心上头,你母亲也不必为你着急上火了。”

“表哥不也二十好几才成亲,我才十九,不急不急。”程楚河打着哈哈,说完,又转向程夫人,笑嘻嘻道,“娘,你也别着急哈。”

程夫人哭笑不得“你这个泼猴儿,也不知哪家姑娘才能收了你”

“反正是你未来的儿媳妇。”程楚河笑的非常欠扁。

气氛逐渐融洽起来,其笑宴宴。

而程海棠却躲在角落里独自生着闷气,发狠地用刀子戳着手边的苹果,好像在戳那个鸠占鹊巢的可恶女人一样。

楼夫人放下茶杯,淡淡地瞥了一眼程海棠,漫不经心地问道“海棠,觉得姨母府上的合欢花开的如何”

程海棠闷闷道“自然是极好。”

合欢花,合欢,开的刺眼死了,难看死了。

楼夫人笑道“今年的合欢花开的尤其艳,估计这花儿也知道楼府添了喜事,才会绽放的如此美。”

程海棠动作一顿,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程楚河毕竟心疼自家妹子,恐姨母说出更刺痛程海棠的话,赶忙转移话题,问道“表哥表嫂,怎么还没过来”

楼夫人噗哧一笑,回道“估计又起晚了,新婚燕尔,你表哥每天都黏着你表嫂,连早上课业都荒废了。”

程楚河“”

早知道就不瞎问了。

得嘞。

又给妹子插了一把刀,直插心脏。

程海棠脸色青白交加,泪珠儿直在眼眶里打转,程夫人心疼地直叹气,可又不好劝说什么,早知道就不该来这一趟。

此刻,令他们望眼欲穿的两位正主儿,正走在花径小路上,优哉游哉地朝这边走来,鲜花锦簇,男的俊,女的美,衣袂翩飞,交织在一起,勾成一副缱绻美好的画面。

郎才女貌,甚是养眼。

陆燕尔侧眸,面露急色,低声催促道“夫君,快点,客人肯定等得不耐烦了。”

明知今日有贵客,他偏偏比平日还磨蹭,不是去喂喂圆滚滚的猫儿,就是去临摹几张字帖,要不然就是再练一会儿剑。

若不是母亲吩咐他们必须同时出现,她早就不想等他了。

“可娘巴不得我们晚点出现。”楼君炎步伐沉稳,依旧慢腾腾的,丝毫没因她的催促而加快步伐。

“为何”

陆燕尔虚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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