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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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长得可真俊,给小爷摸两把。”伴随着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始料未及会发生这一变故,冬梅吓得赶紧上前去护陆燕尔,听得这般孟浪的话语,陆燕尔也是气懵了,几乎下意识的就抬手甩了来人一耳光。

啪。

“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你真当这大晋律法是你家定下的,胡作非为,没人治的了你”陆燕尔义正言辞地呵斥,一张俏脸怒的通红,“小五,将这个登徒子送官,非得治他的罪,打五十大板不可。”

大晋律例,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可定罪五十大板,若致使妇人羞愤至死,甚至可定死罪。当然,能否真的依律例执行,对于权贵世家又是另外一套标准,京城不乏强抢民女,甚至强纳人为妾室,致人于死命的天潢贵胄,但他们依旧游离于律法之外,安枕无忧。

当然,陆燕尔虽是色厉内荏,实则心里虚的慌,尤其眼前的公子哥儿身穿锦缎华服,腰带玉珏,头戴束冠,显示他身份非寻常人家可比。

杨潇没想到自己竟吃了耳光,还是个看起来比他小的女人打的,登时便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红肿的脸,疼的撕牙咧嘴,瞬间暴躁如雷。

一边撸袖子,一边骂道“敢打老子,活腻歪了还敢去报官,老子非得摸两把,坐实了罪名不可。”

冬梅和小五当即便拦在了面前,“休要胡来,可知我们家夫人是哪家官老爷的内眷”

楼君炎如今升任四品工部侍郎,官职亦是不算小,至少比京兆尹大多了。

杨潇本就吃了酒,脑子混不吝清的,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力气也比平日里大了不少,一把就推倒了冬梅,小五见拦他不住,右手微转,掌心一枚银针若隐若现,杨潇的后衣领却猛地被人拽住了,连着往后拽了好几步。

小五见状,不动声色地收了银针,将地上的冬梅扶了起来。

杨潇回头,怒道“陆小三,你干什么,放开我”

陆宗元白了他一眼,看向陆燕尔,嘻嘻笑道“夫人,对不住了。我这位兄弟喝大发了,眼睛不好使,一不小心将你看成了他的小青梅,还请夫人见谅。等他酒醒了,我就让他给你赔罪,可好”

陆燕尔秀眉微蹙“不必,你赶紧将他带走。”

陆宗元拱了拱手,举止有礼道“谢夫人”

语罢,不顾杨潇的反抗,便强行将人拖走了。

冬梅瞪着两人的背影,握紧拳头道“真该将这不要脸的登徒子送到官衙,好好的吃一顿板子。”

陆燕尔情绪稍平,淡淡地摇了摇头“板子是吃不成的,但是吃了我一记耳光,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两人非富即贵,真闹到京兆尹,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杨潇被陆宗元拖着走,憋屈的很,叫骂道“陆小三,你再不松手,老子跟你断绝关系。”

“我不就是去出了趟恭,你倒好,转眼就去调戏人家姑娘,也不害臊。”陆宗元鄙视地看了杨潇一眼,松开了他的后衣领。

杨潇酒劲儿没过,当即便要往回冲。

陆宗元无奈,又一把扯了回来,挑眉道“杨潇,你还真想将人家弄回家去,不怕杨仁康打断你的狗腿毛儿都没长齐,还敢强抢民女不对,是民妇。”

民妇也不对,是官家夫人才对。

这姑娘不就是去年被楼君炎小心护着的女子么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谁料后面得知楼君炎已经成了亲,肯定就是她了。

杨潇仍旧怒昏了头“她打了老子一巴掌,从小到大,老子就没挨过打,这场子必须找回来。”

陆宗元“你没挨过打”

他们几人,就他被杨仁康修理的很惨,好吧

那板子哗啦啦地往杨潇屁股上招呼,人家都说棍棒下出人才,可杨潇挨了这么多的打,转眼就抛诸脑后,照样不成才。

有时,比他还不靠谱。

杨潇憋红了脸,梗着脖子吼道“至少没被人打过脸,脸可是男人的面子。”

“面子值几钱银子,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你冲回去还真敢将人家如何”陆宗元不再阻拦他,双手环胸,挑了挑眉道,“每次去喝花酒,你敢真刀真枪的干,哪次不是摸摸人家的小手,捏捏脸蛋,就完事了,你还敢干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小三,你欺人太甚”杨潇气道,“你还不是一样,去了就干看着,喝喝酒而已。”

“切,我要找的可是清白姑娘,那些残花败柳岂能入了小爷的眼。”陆宗元哼哼唧唧,脑海里却浮现赵星月趾高气扬的脸,还有那日她抱着他哭,哭的好不凄惨的样子。

那丫头向来拿鼻孔看他,骄纵高傲的不行,他从未见过她那般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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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陆宗元这么一整,杨潇虽忿忿不平,却也没再叫嚷着回去找陆燕尔的麻烦,娘的,就当这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不丢人。

“听说媚色生香馆新来了个花魁娘子,今天登台献艺,好像还要开苞,霍都和花柳已经在那儿定了位置,我们也去瞧瞧。”

杨潇将手搭在陆宗元肩上,没看到他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神,哥俩好的往花柳巷而去。

或许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流年不利,陆燕尔刚买好胭脂水粉,竟有人明目张胆地抢了她手上的钱袋子,还未谴人去追,一道身手矫健的身影便如惊风掠了出去,一把抓住贼人的衣领夺回了钱袋,但那贼人实在狡猾,脑袋往下一缩,瞬间便从衣服里钻了出去,蹿入了人群里。

陆燕尔看的目瞪口呆,直到帮她夺回钱袋子的男子走到跟前,她才发现竟是去年在如意阁有过一面之缘的闲王赵煜。

臣妇二字在嘴里打了个转,陆燕尔心思百转千回,迅速改了口,俯身行礼道“民妇见过闲王爷。”

娉婷袅娜,裙踞生香。

“夫人不必多礼”

赵煜心神意动,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她,陆燕尔惶恐之余,侧身避开他的碰触,应声而起,蹁跹的衣裙佛过他的指尖,似震入他的心底。

陆燕尔退后三步,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见赵煜没有交还钱袋的意思,陆燕尔小声道“王爷见义勇为,民妇感激不尽,不知王爷可否将钱袋子还给民妇”

视线移至手上,赵煜才发现姑娘家的钱袋子极为精致,绣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闻之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不知是衣裳的熏香,还是女儿家自带的体香

这哪儿像是装着铜臭味的银钱袋子,倒像是女儿家贴身佩戴的香囊。

不自觉攥紧了些许,赵煜心生不舍,不情不愿地递给她“夫人点一下银子,可少了”

里面有一些碎银子,还有一张数额较小的银票,陆燕尔拉开钱袋子瞥了一眼,除了几块碎石子哪儿还有银子,当即收拢钱袋,轻勾唇角“回王爷,银子没少,数目正好对得上。”

赵煜端手于前,颔首道“夫人日后定要小心些。”

陆燕尔笑着点点头。

眼前的女子分明已为人妇,可不知为何,赵煜打心底里就是不愿意承认,总觉得她是待字闺中的姑娘该有多好。

他一定上门求娶,三媒六聘,风光聘娶她。

可事实上,她嫁的夫君丝毫都不差,自己连捡漏的可能性都无。

“你我”

赵煜动了动唇,想说我们真有缘,京城这么大的地方竟教他遇上了两次,可这话对有夫之妇来说,未免太过失礼,既是单相思,又何必徒增她人烦恼呢。

“民妇对王爷两次出手相帮心存感恩,若王爷不嫌弃的话,民妇回府后派人给王爷送一幅水墨丹青画,聊表谢意。”

陆燕尔心里惴惴,有心想走,可赵煜始终不发话,只好硬着头皮献画,试图以画报了他两次相救之恩。

她在他面前表现的拘谨,可在流江街上,她巧笑倚靠在楼君炎身侧,笑靥如花,是他难见的最美丽的笑容。

赵煜看了陆燕尔一眼“画是否出自夫人之手”

陆燕尔眸光微动,垂眸道“民妇粗鄙之人,不擅作画,府中珍藏的那幅水墨丹青画是甄道远的封笔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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