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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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可是了,顾辞若护着她,你嫡姐也不会太过苛责于她,多少可能会受些委屈。”

小陈氏仍是不愿同意,男人永远都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更不知道一个女人嫉恨起来有多可怕,只怕是以

陈琳琅的性子,顾辞越护,霜儿便会越遭罪,霜儿自小被养的单纯,对后宅的一些腌臜手段不尽了解,哪儿

会是陈琳琅的对手,到最后怕是夫妻离心,有苦都没地方说。

小陈氏以为他们情投意合,只是碍于良家的恩怨,才会情路坎坷,亲事不顺,却哪里知道顾辞并不像陆

霜飞那样坚定不移。

翌日。

杜青峰如约到国公府,早前听家中长辈提及有同国公府的二姑娘结亲的意愿,自是知晓今日不过借着陆

宗兼的邀约,让他与陆霜飞见上一面,若两人没意见,年底便着手筹备亲事。

凉亭中,陆宗兼同杜青峰品茶论诗,对杜青峰所作诗词大为赞赏,文采斐然,足以当他妹夫,接着又聊起朝堂时事,身为伯卿府的长子,对政事的敏锐也有,自是不会担心门庭没落。

且,杜青峰温声和语,性格谦和,一看就是个会敬重妻子的好夫君。

以往,陆宗兼整日忙于大理寺要务,与伯卿府走动不多,此番与杜青峰交谈下来,相谈甚欢。

“这个时节,府上菊花开的正好,青峰可有雅兴,以菊赋诗”

杜青峰眉眼清雅“甚好。”

而比菊花更美的是,菊花丛中那一抹蓝衣倩影,婀娜袅袅,面庞白如洁玉,柳腰襦裙,冶丽生姿,真是

一朵娇花。

杜青峰看的有些入神。

陆宗兼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杜青峰,见他眼中有惊艳,却无色相,衣袍微动,刺啦一声便被旁边的树枝

杜青峰“好。”

陆宗兼离开后,杜青峰便朝花丛中的女子走过,面带温笑,拱手道“在下杜青峰,见过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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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霜飞蹙眉,本不欲来见这什么伯卿府公子,奈何娘亲以陆宗元相威胁,她敢不来,就追究他私带她出

府一事,重打三十大板。

她淡淡应了声“嗯。”

此后,再无他话。

“秋菊有佳色,贵府的菊花开的正艳,不若做了菊花酒,口腹生香,不知日后是否有机会与小姐同

饮”杜青峰脸上带笑,声音温和。

陆霜飞面若冰霜,语气颇为冷淡“我不喜欢菊花酒,恐怕与公子无缘,还望公子明白。”

长相英俊,声音温雅,气质也清润,可终究不是顾辞。

再像也不能将就。

杜青峰温声道“明白。”

既是佳人无意,他也不便强求,姻缘天定,强求得来的东西容易生怨怼。

杜青峰回府没多久,伯卿府便派人来国公府回了话,只说国公府的小姐温婉知礼,伯卿府的公子自惭形

秽,深感配不上,就此作罢。

陆阳明没什么感觉,倒是小陈氏忍不住气道“定是霜儿将杜青峰劝退了”

“劝退了,就劝退了,硬将霜儿嫁给不喜欢的人,哪儿有什么幸福可言”陆阳明道。

小陈氏愤怒地转向陆宗兼“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议亲,你这个做兄长不娶亲,后面的弟弟妹妹

何时成亲”

陆宗兼“”

“突然想起大理寺有点事,我先走了。”陆宗兼找了个借口就开溜。

啃着坚果的陆宗元见状,害怕怒火转移到自个儿身上,也寻了个理由就跑。

“爹,娘,我忘了今天国子监要读书,我先去了哈。”

小陈氏将矛头调转陆阳明,双手叉腰“你是一家之主,儿女们的亲事,你预备如何”

陆阳明“顺其自然。”

“滚。”

小陈氏愈发生气,又去将陆霜飞狠狠地批评了一番,陆霜飞油盐不进,你骂就骂吧,反正亲事搅黄了就行。

不过,她也没料到如此顺利,三言两语便让人家心生退意,那杜青峰真算得上君子行为。

一个又一个的儿女皆气小陈氏,小陈氏气不过,当夜逮着陆宗兼与他促膝长谈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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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娘,你是不是还念着沈家那丫头”

陆宗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与沈翠竹有婚约,怎能轻易毁了这桩婚”

小陈氏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念着她,沈家当年被冠上谋逆大罪,满门尽灭,婚事早就不作数了。就

算她还活着,以她罪臣之后的身份,你根本就没法子娶她,我们陆家也不能娶她除非,你想陆家也走上沈

家的老路,陆家除了本身安分守己,更重要的是,陆家出了位太后,有她老人家护着,陆家才能安稳,国公

府才能常在”

顿了顿,小陈氏继续道“若不是太后,当年被贬谪到外地的就是我们国公府,而不是他们崇德侯府,

虽然,这事情终究是陆家欠了顾家,也是我欠了你姨母,但我从未后悔过。”

她爱的始终都是陆阳明,却被乱点鸳鸯谱。

陆宗兼张了张嘴“我都知道。”

“知道便要付诸行动,你是陆家长子,国公府的未来要靠你立起来,你爹终究会老,他替你承担不了多

久,而陆家最大的靠山太后,更是上了年纪,家族的兴衰荣辱皆系于你身,难道你想让元儿替你承担本该属

于你的命运和责任”小陈氏眼眶有些红,“可他没那个本事啊,吃喝玩乐样样行,正事却一件都不不干,尽

跟着狐朋狗友瞎胡闹,甚至还帮你妹妹唉”

话题很沉重,可这就是陆家的现状,也是整个世家贵族的状态,家族的重任总是嫡长子承担多点,当

然,他们能够获得的殊荣和利益也是远胜于庶子及幼子。

陆宗兼从小便知道身为长子,很多陆宗元能做的事,他却是不能做的,他要读书,就必须刻苦的读,陆

宗元却可以混日子般想读就读,不想读就掏鸟瞎闹腾,他要入仕,就必须得到朝廷的重用,必须要混出一官

半职,可却不会强求陆宗元,他有本事入朝为官,就做官,没本事,爹娘也不怎么会逼他。

陆家这一脉本就单薄,陆阳明没什么亲的兄弟姐妹,都是些旁支远亲的堂表兄弟,血缘疏远,亲情更是

淡薄,他们却恨不得从国公府捞好处,能多吸点血就多吸点,怎会起到帮衬作用

国公府一旦遭难,他们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陆霜飞能为情所困,陆宗元能肆意人生,娶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却不能。

他娶妻,必须娶贤,娶门当户对,家世相当的姑娘,不说成为助力,却绝计不能拖他后腿,拖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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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腿。

“娘,等我再考虑一番,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陆宗兼沉痛道。

小陈氏点点头,知道他真听进去了,便没再多言,转身走了。

刚踏出门槛,就见陆阳明站在门外,小陈氏一愣,扭头看了一眼屋内沉闷而坐的陆宗兼,抬手便关上

门。

她拉着陆阳明走远了些,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陆阳明静静地看着她,叹息道“你作甚逼他如此他的人生本就比元儿要难,能多轻松几年不好

吗”

“你心疼他,可我心疼我的夫君啊。”小陈氏说,“难道真要你熬干了心血,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他才成家立业,承袭国公府的爵位吗”

陆阳明的身体看似健康,可年轻的时候受过几次伤,留下了比较严重的后遗症,这两年更是与朝堂官员

周旋,疏通各方人脉,喝酒应酬少不了,更要为景昭帝分忧解难,身体不是铁打的,能这样透支多久。

她也不想逼兼儿,不想逼霜儿,可不趁着这个个家里的支柱尚能遮风挡雨,将他们的归宿安排好,哪天阳

明真的倒下了,他们该怎么办,爵位没承袭,亲事没着落,谁为他们打算。

陆阳明楼过小陈氏,宽慰道“可我现在身子还算硬朗。”

小陈氏笑笑不语。是谁晚上背着她咳,是谁晚上辗转难眠,腿疼难忍又是谁吃调养的补药,却是治旧疾的药汤

他的身体状况,她比谁都清楚。

他刻意瞒着她,她便不言。

陆宗兼枯坐了一宿,想了很多,想的更多的是当年那个绿衣小女孩,诚如她的名字,翠竹,她尤其喜欢

穿上绿色的衣裳,在翠绿的竹林间奔跑,恍若林间的精灵,隐匿在青翠的竹叶间。

他总是寻不到她。

后来,沈家出事,她便真的不见了,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乱葬岗曾发现她的石首,面目全非,身形体量与她神似,可她身上却没有那个玉石做的骨哨,那是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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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之物,怎能不在身上

凭着这一抹希冀,他总觉得她其实没死,就像小时候那般,藏匿在某个林间,虽然暂时找不到,可最后

总会找到。

所以,他进了大理寺,希望能多接触当年沈家的一些卷宗,也希望找到她的一些蛛丝马迹,可与沈家相

关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竟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沈家很可能被人构陷。

天色将明,陆宗兼豁地打开门,迎着晨曦的微光,走了出去。

一边是家族使命,一边是她,该如何取舍,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却仍需人解惑。

或者说,需要心安。

楼君炎向来早起,于院中练了会剑,见天色尚早,且今日休沐,净了身上的汗液,便又回屋抱着陆燕尔

睡个回笼觉。

手却不那么老实。

缓缓地从陆燕尔胸口滑了进去,陆燕尔被他闹得睡不着,娇嗔道“别闹。”

楼君炎一本正经道“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早上精力更加旺盛,似乎不宣泄一番,整日都无精气神

儿。”

陆燕尔“”

脸皮真厚,昨晚本就折腾的够碗了,还想,不干。

她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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