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下限深不可测(番外)(2 / 2)
高句丽使者更是大喜:“正是,公主是我们高句丽最美丽的女人。”
“嗯。”
皇帝点了点头,神色略带感慨:“这不由让朕想起以前宫里的一个妃子,也是能歌善舞,舞姿倾城。”
高句丽使者狂喜:“陛下——”
“朕看她跳得实在好,不想耽误她的前途,就把她送到海上周游列国,希望她能向海外诸国发扬我大周锦绣曲艺文化。”
皇帝想了想:“算算时候,再有个二三十年的,她就能回来了吧。”
高句丽使者:“...”
苏江公主妩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瞬间花容失色,腿一软,一个踉跄直接跌进湖里。
“落水了,苏江公主落水了!”
“救命啊——救咕嘟嘟——”
皇帝若无其事:“还不快去把苏江公主拉上来。”
一片兵荒马乱声中,他转过身,拍了拍已经全身僵硬的高句丽使者的肩膀,笑吟吟说:“使者不必多心,朕看苏江公主如此美貌,又擅歌舞,堪为佳人,朕如今虽无心纳妃,但是我大周好男儿无数,朕麾下就有几员爱将还未娶妻,像是与贵国见过的魏将军,或者西北的裴将军,也都是我大周人人仰慕的英雄,使者不妨斟酌一二。”
高句丽使者听皇帝口气,不像是对他们不满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公主没能嫁给大周天子,虽有些遗憾,想想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自古英雄爱美人,大周皇帝是个奇葩的,难道别人也能对他们的苏江公主无动于衷?
使者眼珠子一转,恭声感激说:“多谢陛下的慷慨,臣定会回禀国王,申明利害,万望能与上国结两姓之好。”
皇帝非常满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他走了,身后百官使者们纷纷跪安:“恭送陛下。”
皇帝负着手,溜溜达达绕过假山,走到不远处一座僻静的小亭旁,看见一架静静停靠着的花船。
皇帝摆了摆手,一应宫人们纷纷低头退下,他自己往前几步,从侧面走到船头,一把掀开帘子
——正看见斜靠在桌子边津津有味嗑瓜子的乔安。
乔安:“……”
她还维持着探脖子往外看的姿势,呆呆与突然冒出来的皇帝对视,手抖了一下,手上捏着的圆润的瓜子仁掉下来,小雪狐仰头张嘴就叼住,美美地砸吧两下嘴。
嗯,椒盐味,好呲!
“来了也不来找朕,自己躲这儿偷闲。”
皇帝似笑非笑:“看得挺热闹,是不是?”
“陛下请进快请进。”
乔安殷勤拉开门帘,对上皇帝凉凉的眼神,讪讪说:“...外面人太多了。”
这么多人呢,得端着皇后的架子,连嗑瓜子都得讲究,哪儿比得上偷摸躲在这里,一边抖腿一边嗑瓜子,还能看皇帝的好戏,简直三倍快乐!
皇帝轻哼一声,绕过她走进船舱,径自往她的软榻上一歪。
特别像窝在炕上猫冬的地主老大爷。
乔安有点理亏,巴巴凑过去给他捏肩膀,声音甜甜的:“陛下,人家给你捏捏肩~”
皇帝阖着眼,像是在享受:“嗯。”
乔安软软说:“陛下,你舒不舒服?”
皇帝懒洋洋的:“嗯。”
乔安眼前一亮:“那今天这事儿就让它过去——”
“朕记得你两天没扎马步了。”
皇帝睁开眼,语重心长:“不能半途而废,要坚持,明天都补上,知道吗?”
乔安:“...”
假模假样,小心眼!
“不想扎马步,那么长时间,好累。”
乔安脑袋都耷拉下来,泪眼汪汪:“夫君,你不疼我了。”
皇帝立刻就心软了,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朕当然疼你了,你可是朕的心肝儿。”
乔安委屈:“那你还老逼我练武,根本没人敢欺负我,学那么多剑招,还不如扔狐狸管用。”
小雪狐:“??”
“朕这心里老有种不安生的感觉,总想让你多学点东西。”
皇帝循循善诱:“乖宝儿,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朕对你就是这样的,你要体谅朕的苦心。”
“原来是这样...”
乔安听明白了,抽噎控诉:“我把你当夫君,你竟然想当我爸爸!”
皇帝:“...”
你就只有这时候机灵。
皇帝看她抽抽搭搭的小可怜样儿,无语地把她抱到怀里,看旁边正好有一杯水,递给她,又捏她的小鼻子,没好气儿说:“别装了,半天眼泪都没掉一个,你就是吃定朕了是不是,给你惯的。”
乔安被拆穿,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可怜兮兮地抱住杯子小口抿着喝,大眼睛瞅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皇帝发现她这些年别的没学会,撒娇卖萌这一套是练得炉火纯青。
刚开始的时候多乖,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顶多在心里默默吐槽;现在倒好,三天两头和他讨价还价,都快踩到他脑袋上大鹏展翅了。
皇帝觉得不能再这么惯她。
皇帝绷着脸,与她对视三秒。
乔安眨了眨眼,小嘴一扁,皇帝如遭重创,仰天默然半响,疲惫摆了摆手:“马步不扎了,剑招必须得练好。”
练剑可比扎马步有意思多了。
乔安欢呼一声,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谢谢陛下,么么哒!”
皇帝闻到一股酒味,他捏住她后颈不让她走,在她脸上嗅了嗅,拧眉:“你什么时候喝的酒?”
乔安献宝似的举起水杯:“你给我哒。”
皇帝:“...”
皇帝盯着那空了的酒杯,又盯着她:“朕能给你喝酒吗,朕要你喝的是水,拿错了,你怎么都不知道吭一声?”还自己闷不吭声一气儿喝光了?
乔安一脸天真无邪,还打了个酒嗝:“好喝。”
皇帝:“...”
皇帝知道她酒量不是一般的差,看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盈着一层亮晶晶的水色,俨然是有些醉了。
平时限制不给她喝,她就馋,馋完了还一杯倒,丢人不丢人?!
皇帝揉了揉额心,抱着她起来:“回去了。”
乔安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又打了一个酒嗝,小猫似的把脸在他胸口蹭。
皇帝被她蹭得额角一跳一跳,醉酒吹风容易头疼,他正给她把披风压紧,就听见她突然喳喳叫:“陛下!陛下!”
皇帝语气敷衍:“在呢,干嘛。”
“陛下,我想起来啦。”
她傻呵呵挥手比划着:“梦到咱们从悬崖底下爬上来...有刺客,我来京城要嗝...要去找你...”
皇帝一顿,看向她,她表情呆呆的,软绵绵说:“然后我就嗝...就头痛,就晕过去啦。”
“...嗯。”
皇帝把狐狸塞她怀里给她抱着取暖,低低应了医生:“朕知道。”
乔安扁着嘴,像没拿到玩具的小孩子,表情有点小委屈:“没...没找到你。”
皇帝笑了一下,轻柔说:“朕找到你就行了。”
乔安呆呆看着他,又打了个嗝:“怎么找到...找我的?”
怎么找到的?
皇帝垂下眼,恍惚还是那一个雪夜,他身上血洗宫城的血气还未散尽,已经迫不及待换上新衣,正冠束带,策马向皇城的一角疾驰而去。
他推开苏家日渐败落的大门,在一众人诚惶诚恐的叩拜中,大步走向后院,想迎接他的姑娘,却在走进那个落魄的小院后,看见了一根上吊的白绫,和一个正要悬梁自尽、面容绝望的年轻女子。
那不是她。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段,却不是他的姑娘。
这个女人,这个本会在坠崖时就粉身碎骨的女人,因为他的姑娘才活了下来,现在她回来了,又因为一个娶了她妹妹的男人,因为败落的家族,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的命。
那他的姑娘呢?
他的姑娘,做的这一切努力,努力从深谷中爬出来,努力找她的家人,努力想给她一个交代,又都是为的什么?
“既然这条命你不想要了,就让出来。”
他俯下身,看着那个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心头狰狞骇人的惊涛骇浪,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冷漠:“朕可以封你为后,赦免你的父亲和苏家,给你一切尊荣与体统,但是朕要等一个人,等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她的,你明白吗?”
女人颤抖着答应,泪如雨下,神情说不出是悲痛还是释然。
他不想看见这张脸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姑娘绝不会如此懦弱,不会用死亡逃避现实,更不会仅仅因为血脉、就甘为一直压榨利用自己的所谓亲人做牛做马。
他转身离开,那一刻听见身后那女人恐惧地问:“陛下...若是她...若是她一直没有...”
“她会回来的。”
他听见自己像是压抑着什么可怕东西的声音:“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她总会回来的。”
是的,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她总会回来的。
他还没有带她看他的河山,他还没有带她吃遍江南,她还没看着他成为千古一帝...她怎么能不回来?她当然要回来!
他等着,等到严冬过去,等到秋叶漫天,等了一年,等了两年...等到他快疯了的时候,他听说她失足落水,终于昏迷醒来,性情大变。
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刻是怎样的心情,他就像一个毛头小子,匆忙散去议事的臣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赶往大明宫。
他拾级而上,跨过高高的门槛,看着满殿金碧辉煌,乌泱泱跪着的宫人们,她跪在最前面,跪得歪歪扭扭,紧紧低着头,看似恭敬,实则手脚都变扭得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心头宛若重钟撞过,大脑一片空白,再看不见听不见任何东西,只能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指尖轻颤,嗓音沙哑:“皇后。”
她愕然抬起头,撞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双明亮又剔透的眼睛。
那一刻,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回来了。
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他的乔安,终于回来了。
“唔——”
她小小的呓语将他从旧事中唤醒,他低下头,看着她在他怀里吭哧吭哧扭动,睡得小脸酣甜,脸颊还嘟起一个小肉涡。
皇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抱着她走出花船。
蜿蜒的月色洒落在她身上,赤色的衣裙泛着涟漪的流光溢彩,像坠落凡尘的小仙女。
清凉的晚风迎面吹来,给她吹醒了一点,迷糊糊睁着眼睛看他。
小醉鬼冷不丁来一句:“陛下。”
皇帝抱着她,循着小路慢慢走,轻轻地应:“嗯。”
她咯咯笑,像是叫上了瘾,一个劲儿地叫,皇帝也耐心地一次次地回
“陛下。”
“嗯。”
“陛下。”
“嗯。”
“...”
“陛下。”
小醉鬼“啪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傻呵呵笑,特别大声:“我超级超级喜欢你!”
“嗯。”
皇帝低下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温柔的眼神,像是月色下泛着涟漪的柔波:“我爱你,我的小仙女。”
作者有话要说:补一章番外,把事情说清楚,明天新世界。(≧▽≦)/
最近考试周,功课比较忙,更新时间不稳定,真的不好意思啦,么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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