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他们要上来了!”
“再快点!”
罗衡抿直了嘴,他拳头握的紧紧的,眼睛看着远处:“我们就要到了,只要上去了,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但是再快的话,船就要翻了,”薛景犹豫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风浪太大,会出事的。”
“……继续开!”罗衡咬着牙,“如果现在逃不掉,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话间,他突然汗毛一竖,按住薛景往地上一趴,“哗啦”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子弹击穿了窗户,嵌进了舱壁。
他面色发白:“我们进入他们的射程了。”
薛景惊魂未定,他喘着气,惊惧的看了一眼窗外,呼呼的冷风裹挟着雨水飘进来,他还没抬起头,又是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发顶落下。
“找东西堵住这里,”罗衡白着脸四处搜寻,“我们不能离开,再加速一下,就可以了。”
他踉跄的贴着墙壁站起来,摸索着拿起一个小凳子卡在了破碎的窗框上,喘着粗气:“不要管会不会翻了,开!”
“但是她还在船上!出事了怎么办!”薛景怒吼着问他。
“……”罗衡捋了一把刘海,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海水打湿了,好一会,他低声道,“你去拿救生圈给她。”
“那你呢?”
罗衡看了一眼薛景,他抿抿嘴,目光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哑声道:“我开船。”
说话间,一波海浪打来,将这艘小船打的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子弹打在堵在窗口的椅子上,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小凸起越来越明显。
他勉强扶着把手站稳,把薛景从地上提了起来,低声道:“听着,救生圈给她,叫她不要出房间,如果船真的翻了……她也不会死……”
“她不想回到维尔瓦那里,明白吗?”
薛景嘴唇颤抖着,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手指都在颤抖,好一会,才带着哭腔回了一句“好”,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他拖着救生圈来到祝棠的房间,敲了敲门,声音沙哑:“你在里面吗?”
少女轻柔的声音带着微颤响起:“我在。”
说话间,她轻轻打开了房门,看着
拖着救生圈走过来的薛景,唇色苍白,问道:“怎么了吗?”
“你怎么了?!”薛景看着她的样子,他慌乱的凑近,“你,你,你怎么……”
祝棠后退了一步,她抿了抿嘴,摇了摇头:“我没关系,就是有点晕船。”
“现在的确有点颠簸,你在等一会,就等一会会就好了,”他急切的安抚着祝棠,同时将手里的救生圈放到了她身侧,“马上就要上岸了,这会风浪有点大,我给你送一个救生圈过来,对了,待会别出来,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除非是我们和你说,靠岸了,都不要出来。”
“……”她垂下眼,看了一眼救生圈,好一会才嗯了一声,“谢谢……”
薛景送完了救生圈,转身准备走,祝棠望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薛景!”
薛景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祝棠看着他,低声道:“如果不可以的话,就别逃了。”
“维尔瓦应该会听我的,”她顿了顿,“到时候我去和他说,你们不会有事的。”
薛景怔了一瞬,他无奈的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让你再回去呢。”
“那我们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啊。”
“但是……”祝棠捏了捏手心,她心跳如雷,慌乱极了。
“你不要想那些了,”薛景歪歪头,他露出一个笑,“对啦,这么久了,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耶。”
“……我叫祝棠,”祝棠看着他,“梁祝的祝,海棠的棠。”
“我知道啦。”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对祝棠挥了挥手,“我走啦,拜拜。”
“拜拜。”
嘎吱一声,门被关上。
祝棠坐在床上,她望着窗外,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了,她骗了薛景,她根本不是晕船,但是她如果不说晕船的话,祝棠又得解释半天。
乒乒乓乓,雨点砸在船身上的声音响起,远处,咔嚓一道电光闪过,滚滚雷鸣传来,如同神的怒吼。
甲板的每一丝缝隙都被鲜红的颜色填满,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晕染开,薛景躺倒在地上,他眉心中了一枪,他再也起不来了。
“先生,解决了一个。”
男人恭敬的站在维尔瓦的身后,将投影递给他。
维尔瓦只瞥了一眼,他动作
一顿,声音骤然冷下来:“枪?”
男人瞬间弯下了腰,颤抖着回答:“是的……”
“怎么可以用枪!”
他直接将投影砸到了地上,暴戾的心情随着祝棠离开的时间越久而越发加剧,眸色阴沉:“万一打到了姐姐怎么办,即使只是擦伤了一点点,都不够你们这些废物死一万次。”
“没有我的命令,禁止开枪,”他站了起来,眸光冰冷的看着男人,“你们的任务,是逼停那艘船。”
“哗啦——”
一阵浪打过来,打在了印有科奈家族徽印的船身上,高大的船体只轻微的颤动了一瞬,便恢复如常。
维尔瓦再也等不及了,他干脆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往下走去:“我要去那艘船上!给我准备最快的工具!”
一艘小艇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的冲了出去。
浪一波接一波的打来,小小的船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击,它在海上摇晃着,如同一叶飘浮在水面的落叶。
咔拉一声,一个钩子勾住了他,那些在他身后追了许久的人终于追了上来,开始沿着锁链荡过来,然后往上爬。
“砰!”一声枪响。
一个人直接跌落进了海里,余下的人纷纷慌乱的掏出了枪,对准了站在甲板边缘的罗衡。
“来吧,”他换了一个弹夹,眼圈通红目露凶光,“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上来。”
他冷静克制了二十多年,终于在这最后一刻撕破了表面的伪装,杀气腾腾,暴雨中挺直着脊梁,对着一个接一个往上爬的人开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