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美人被捉弄了。(1 / 2)
晏映被早间嬉闹的鸟吵醒,栖月阁檐下有鸟雀搭了巢,一到清晨就不停地叽叽喳喳叫,虽然每天被扰得不厌其烦,她却没答应先生让人把鸟巢打掉。
皱着眉翻了个身,她半睁着眼去够被子,却感觉额头上落下一个湿湿热热的吻,随即耳边漾起一道无奈轻笑“你嫌它们吵,我叫人把它除了就是”
晏映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奇痒难耐,不得已睁开眼睛,伸手推他,出口的话还带了几分慵懒“不用家雀儿搭个巢也不容易,每天听它们叽叽喳喳,正好醒来看一看你哎呀,你起开点”
说到最后她声音忽然拔高了,晏映瞬间没了睡意,坐起身子看着床前的谢九桢,脸颊红红的,眸光似要滴水,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撩起自己肩膀上滑下的衣服,眼光好像在埋怨他。
谢九桢脸上有淡淡笑意“不再睡会”
晏映没好气地推开被子“不睡了。”
被他这么一弄,怎么还睡得下去
谢九桢忍着闷笑一声,起身将腰上的玉带钩系紧。衣服一收腰,就显得身形更加颀长,宽肩窄腰,看着叫人好生遐想,晏映摇了摇头,驱散了心头升起的旖旎念头,踩着鞋子下床。
“用早饭了吗”晏映正经道。
谢九桢看了她一眼,脸都红得像海棠花了。
他略了一眼就垂下头,继续整理衣裳“没有。”
晏映走过去帮他,替他正了正头冠,边道“吃过再上朝吧,你别总是不用早膳,今天我醒得早,跟你一起吃。虽说这两日朝中事多,可先生也要仔细自己的身体,病了我可没精力照顾你。”
谢九桢应了一声,道“我革带后面好像歪了。”
“是吗”晏映皱了皱眉,伸出胳膊绕到他身后去,抓着革带摸了一圈,疑惑道,“没有呀,这不是挺正的吗”
谢九桢横着手臂,任她在自己腰间摸来摸去。
“那是拧劲了。”
“啊没有啊”晏映又顺着革带摸了好几圈,整个人都是怀抱他的姿势,一边摸一边疑惑地嘟囔,终于在抬头时在他眼中捕捉到一抹促狭,晏映立了眉头,快速离开他的身子,瞪了他一眼。
“先生,有意思吗”
谢九桢转身去了外间,晏映听到他正吩咐人摆饭,竟然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躲过去了。
气得晏映跺了跺脚,都多大的人了还骗她投怀送抱,这还是原先那个孤高清冷的先生吗再说了,就算不骗她,她不也照样投怀送抱吗,那需要使这些坏心思
晏映气着气着,又自己笑出声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几分安心的神色。
秋娘走了快有一个月了,先生好像终于能从阴霾中走出来,偶尔跟她开个玩笑,只要先生不再悲伤难过,她就是被捉弄再多次也心甘情愿。
喊清月进来给她梳头,晏映收拾好了之后才去外间,谢九桢正坐在饭桌旁等她,手里拿着一张书信,脸上神情郑重,不时皱皱眉头。
晏映坐过去“有什么难办的事吗”
谢九桢见她过来,把书信折好,又放回怀里,执起筷子“边境有军报,说南禹有骚动,大军压境,近来也许会有战事。”
晏映手上动作一顿,转头看他“南禹怎么可能,他们那里比咱们还混乱,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挑起两国纷争”
谢九桢神色淡淡的“是汝南王传来的军报。”
汝南王穆天和一直镇守南境,若南禹有动作,他的确应该最先发现异样。
“你最近就是忙这件事都没时间用早膳吗”晏映夹给他一块火熏鸭子片,“太后怎么说魏王怎么说”
谢九桢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肉,唇角的线条柔和许多,他鸭肉放到嘴里轻轻咀嚼,慢条斯理咽下去后,才道“遣了豫州营的兵力前去增援。”
说罢转头看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她“你怎么不吃”
晏映眉头就横起来了,认真地看了桌子上丰富的菜色,面如土色,她咽了口口水,小声嘟囔“吃不下想吃,但是又想吐”
谢九桢放下筷子,眼睛睁大几分,随即正色起来“我下朝后让魏济过来给你看看。”
晏映摆手“不用,这都是正常的。”
她差不多四个月了,开始害喜,对什么吃食都提不起兴趣,虽然会饿,可吃到嘴里胃就一阵翻腾倒海,还得把肚子里有的都给吐出去。
这两日尤其严重,晏映只
能多吃酸的东西压下去。
“我让鸣玉去给我买了一些酸角糕,我吃完那个再吃饭就会好很多,这种小事就不劳烦魏仓公了。”
谢九桢目光下移,在她肚子上看了两眼,神色晦暗不明,晏映见了,伸手糊在他脸上,强迫他偏过头去“您快吃饭吧,一会儿上朝该迟了”
她现在胆子越发大了,这样无礼的动作都敢对先生做。
谢九桢拿起筷子,要夹菜时却顿了顿,他看着饭桌,轻道“再过两日就是五月十六,陛下的寿宴,到时宫里会举办寿宴,我把鸣玉和星沉留给你,那天晚上,我没回来之前,你最好哪里都不许去。”
听他语气突然郑重起来,晏映也跟着收起笑意,脸上多了分认真,她沉默半晌,问他“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鸣玉的声音,他撩着袍子从外边一路跑进来,到了跟前才堪堪停下脚步,急道“大人,魏王登门,说要见您。”
谢九桢沉下脸来,回头看了晏映一眼“即使吃不下也要吃一些。”
晏映应了一声,谢九桢已经起身走了出去,鸣玉见状也急忙跟上,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垂花门那边。
“已经快要到上朝的时间了,魏王这时候过来是要说什么”晏映嘀咕一句,听话地拿起筷子,强迫自己吃了几口肉。
谢九桢这一走,到了下午都没回来,晏映歇了午觉之后吃了几口酸角糕,顿觉神清气爽,在栖月阁呆着无聊,便出去吹了吹风。
前不久晏道成匆匆回了平阳,舒氏身体不好,他不能离开太长时间,知道晏映留在谢九桢身边的决心,他便没有再强迫晏映跟他离开何况他也没那个能力把晏映从谢九桢眼皮子底下带走。
秋娘离世,他后来也知道了,再多的顾忌都被心底埋藏的愧疚压下去了,晏映告诉他晏氏流放路上遭遇的横祸绝不是先生所为,晏道成虽没有亲口去问,却也多少相信了晏映的话。
但他父亲确实死于谢九桢之手,尽管是罪有应得,晏道成也无法迈过心里那道坎,只能叮嘱谢九桢照顾好自己女儿,无以面对,不见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晏道成离开,把晏晚也一并带走了,洛都
是非太多,不是静养的地方,再加上他也不放心大女儿留在谢九桢眼睛底下晃悠,谢九桢或许能容忍映儿,那是因为映儿是他心爱之人,晏晚却不是,他怕她在侯府受什么委屈。
或许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晏道成却不敢放开手去赌。
晏晚走了,魏济也便不常来。
晏映的失忆症他一直在私底下多加钻研,为此看了许多本医书,她能感觉到自己每日用的药都有细微的变化,当然这些药材都是特别筛选过,不会对腹中胎儿有害。
晏映的确没有再失忆,不过,在那次之后,晏映多加小心,也没有再碰过脑袋,倒是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只是因为她没再摔伤头。
夜里梳洗过后,晏映靠在软榻上绞头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问碧落“几时了先生还没回来”
“回夫人,快到亥时了,没听见前院传来消息”
她还没说完,晏映就听到一声门响,谢九桢挑帘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件黑斗篷,身上有一股冷冽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他刚走过来一步,就看到晏映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脚步顿住,他又转身出去“我去沐浴。”
碧落收回目光,好奇地看了看晏映“大人怎么这么急着去沐浴”
晏映看着晃动的珠帘,轻轻开口“先生怕我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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