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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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临崖当风黎青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这些历经千辛万苦带回来的同人本。

挑挑拣拣后,他打开了《我被织烟师姐调\教的日日夜夜》。

半刻钟后,他脸上的期待与喜悦消失了,渐渐变成一滩死寂,他飞快阅览完了这本书,打开了下一本……

一口气看完三本书后,黎青崖确定修界的想象力都用在取书名上面了。

比如他看得第一本,名叫《我被织烟师姐调\教的日日夜夜》,实际上写的是《我被织烟师姐逼着修炼的日日夜夜》。

百分之八十的篇幅都在写修炼,最大尺度的戏码是在一张床上修炼,结局是他们一起飞升证道,然后,终于牵手了!

撒花(面无表情)。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难怪云师兄看到他手上那些书名破下限的书时表情那么平静。

也不是没有香艳的,但大多是为嫖而嫖,完全不走心,人物崩坏,言语粗俗,不堪入目。黎青崖自然看不上这些。

果然,看了那些原创话本之后,他就不该对修界的想象力抱有什么期待,这里贫瘠得就像长不出毛的盐碱地,别说和幻境里的同人比了,现实都比他们想象的刺激多了。

且不说剧情,这些书里面的陌织烟大多非常ooc,很多太一仙宗的日常也写错了,一看就是那些散修的意淫之作,代入感极差。

另外,书里的另一个主角是谁啊?完全不认识!陌师姐和慕容极才是一对啊!为什么不写这两个人的?正道女神和魔道圣女她们不香吗?

——他在心底疯狂挠墙:你们品一品啊!超香的!更重要的是,她、们、是、真、的!

此时此刻,黎青崖微妙地体会到了身处北极圈的悲凉。

看到这些书都能出版,还广受欢迎,他膨胀了,觉得自己上也可以了。漫长的黑夜里,不知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他翻出笔和纸,斟酌片刻后写下了一句话——

【陌织烟不会知道她被修士带走之后,慕容极花费十年走遍所有名山大川,于众多山门前长跪不起,只为寻一线与她重逢的仙缘;慕容极也不会知道,这一百多年来,陌织烟每一晚都会望着东方到天明,只为与某个不知在何处的人看同一片日出……】

没错,黎青崖开始自割腿肉。

如同女子大多喜欢长相俊美的男子,也喜欢两个一起出现的俊美男子,大部分男人也没办法拒绝双倍的美女,橘里橘气多好。

写着写着,他嘴角渐渐压抑不住,清隽的脸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在幻境里看到的是“视频格式”,如今文字化很是要费一番功夫,删删改改,始终觉得不满意。

最后写了好几版粗纲、人设后还是选取了陌织烟的角度动笔。陌织烟十六岁才入仙道,却力压那些从娘胎就开始修炼的修二代,成为秀水峰的首席,其天赋与努力自是不必多言。

黎青崖从其拜入宗门开始,简要地带过她在太一仙宗的奋斗史,写到她与慕容极“第一次”相遇

——论道大会,在对战的过程中,仙踪女神被一个“散修女子”当众扯下面纱,一瞥惊鸿。

彼时陌织烟尚不知道眼前这个明艳灼目的女子就是幼时“被她撇下”的小妹;而慕容极却知道这个正道女神陌织烟便是她苦心寻找的姐姐,或者说,她就是冲着陌织烟来的。

一百年来,她从魔道最底层摸爬滚打到墨宗圣女的位置,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如今出现在陌织烟面前这一刻。她终于追上了陌织烟的脚步,成为了能和她修途并肩的人。

但她不会让陌织烟知道这些血泪,她来是让陌织烟幸福的。

慕容极灿烂地笑了,对陌织烟说了句:“陌仙子,你真漂亮。”

当时的陌织烟并不知道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后面的苦难,她只是冷淡地夺回自己的面纱,重新戴到了脸上。

慕容极早有心理准备,并未气馁,这句话只是她对陌织烟发起追求的一个信号。

出身魔道的她手段高明,能奶能狼,又会撩妹又会撒娇,A起来能让女人尖叫,甜起来也能蛀掉人的牙,而且还毫不忌讳地在各种场合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对陌织烟地喜欢。

从未经历过情爱的冰山女神如何经历过这些场面,虽然面上做到了无动于衷,但心底泛起的波澜却瞒不过自己……

这一段足有五六万字,黎青崖不要钱般地往里面塞糖,写了好几个通宵。

初稿完成,他阅览了一遍,确定没有大的谬误后,长舒一口气,将笔一丢,倒头睡了过去。

……

早晨的阳光从空荡荡的窗户洞照进来,洒在屋内,为家具物件均匀镀上一层明亮光辉。床榻上,黎青崖以极其“放肆”的姿势摊开,睡得酣然。

清风鸟鸣中,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一片阳光。来者走进屋,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扭头去了客堂。

直到不断拉短的晨晖彻底退出屋子,黎青崖才迷迷糊糊醒转,朦胧间他隐约看到床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红红绿绿的羽毛,大红的冠子,黄色的尖喙——

尖喙!

他突然惊醒,失态地叫了一声“卧槽”,随后以一个元婴期的极限身法,飞速窜到了床脚。

自从小时候被鸡公追过后他就对禽类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遇到绝对避而远之。

那只五彩大公鸡仿佛把这张床当成了它自己的地盘,悠然地左晃晃右晃晃,视黎青崖为无物,极其嚣张。

片刻的慌乱过后黎青崖想起自己是个修士,急忙掐了一个诀,招出一根青藤将公鸡扫到床下。

一落地,大公鸡变成了一个茶杯,咕噜噜滚远,同时旁边传来愉悦的笑声。

循声看去,聂清玄不知何时来了临崖当风,连茶都泡好了,悠然地倚坐在厅堂中央的案几边,狐狸眼弯得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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