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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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锄月说才知道,昨日陈容姜来拜访,还送了些名贵的补品,都是给徐沛元养伤用的。

如此这样,不见人家说不太过去。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徐幼瑶前脚才从徐沛元屋里出来,后脚便看见下人领了陈容姜进来。

“见过瑶妃娘娘。”

神态比长公主宴会那日看起来乖顺多了,低着头悄悄打量四周,颇有些心虚。

就是一眼也不敢多看徐幼瑶。

“多谢你的补品,我父亲已脱离危险。”

想到御医说徐沛元恢复良好,过两日便能醒过来,徐幼瑶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陈容姜试探道:“京中暑气渐渐散了,整日闷在屋里也不好,娘娘可要出去走走?”

“臣倒是知晓几个好去处。”

徐幼瑶其实是有些无聊的,尤其怀着身子,许多事情方氏都拦着不让做。

她还迟疑着,那边方氏已经爽快地点个头。

“还是你想得周到。”她笑眯眯看向女儿,“多出去走走,对胎儿也有好处。如今你父亲也没事了,家中有我,不必挂念。”

徐幼瑶蹙了蹙眉,纠结道:“可是……”

方氏斜眼看着院子里站成一排的几个带刀侍卫:“陛下不是留了好些人么,一起带上便是。”

徐幼瑶拗不过她,松口道:“那等我收拾一番。”

陈容姜高兴道:“臣在门口等着娘娘。”

说罢惬意地哼着小曲儿往外走,余光瞥见那几个带刀侍卫不知为何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走了。

宫里培养的侍卫就是不一样,这气势。

陈家家风出了名的严厉,让陈容姜护送女儿出游,方氏还算放心。

只是宫里某个人大概要不高兴。

但这几日瑶儿受的委屈也够多了,自然是紧着她开心。

到底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任性点怎么了。

蕲春殿。

萧俞从没觉得这宫殿这样空旷过,安静、孤寂,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陛下,娘娘和陈公子到百春楼听曲儿去了。”

“娘娘说曲子好听。”

“娘娘对陈公子说了足足两句话。”

“陛下,娘娘酉时出门看花灯,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呢。”

“娘娘买了一个兔儿灯。”

“娘娘对陈公子笑了。”

“娘娘……”

那回禀消息的侍卫一会儿进一会儿出,滔滔不绝地说了半盏茶的功夫,允德眼看他每说一句,陛下的脸色便阴上一分。

这会儿已经快黑里透绿了。

萧俞站在窗前,身影颀长,透着股不忍直视的凄惨。

他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大床,终于忍无可忍,瞪了那侍卫一眼:“叉出去,孤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

“咳。”允德赶紧给那侍卫使了个眼色,小心道,“陛下……都快戌时了,晚膳还没用呢。”

“还吃。”萧俞咬牙,头发丝儿都写满了暴躁,“备车,出宫。”

*

陈容姜属于爱玩会玩的那一类公子哥,陪着徐幼瑶听了曲儿,看了花灯,好生有趣。

“陈公子人真不错。”锄月扶她下马车,高兴地夸了一嘴。

徐幼瑶笑笑,手里还握着那只憨态可掬的兔儿灯。

那兔儿做的惟妙惟肖,眼睛涂得红红的,里头燃着暖黄色的烛火。

“这个能亮多久?”

锄月想了想:“兔子倒是一直在的,只是里头的蜡烛,估计过会儿便烧完了。”

徐幼瑶便失望地垂下眉眼,晃了晃手里的兔儿灯。

“娘娘怎么了?”

徐幼瑶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小声道:“我还想留给陛下看看。”

锄月一怔,侧目发觉她神色间带着一丝落寞,半边脸被兔儿灯的光柔和了轮廓。

试探问:“娘娘是不是想陛下了?”

“没有。”徐幼瑶闷闷否认。

将兔儿灯挑在门口,缓步走进卧房。

屋内亮着朦胧的烛火,抬手正欲解衣带,忽听得身后一阵响动。

“谁……”来不及回头,便瞬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女子柔软的脊背抵上那宽厚的胸膛,徐幼瑶吓了一跳,惊呼声却被一只大手捂住。

“瑶瑶,是孤。”

徐幼瑶听出来人的声音,顿时羞恼,掰着他的手挣扎:“陛下深夜造访,是什么意思?”

萧俞怕弄疼她,并不敢太用力,只捏着腰将人翻了个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

“知道是深夜,还这么晚回来?”

萧俞恍惚许久没这样抱着她,几近沉溺在她身上的清香里,二人呼吸相触,好似从前一般

亲密无间。

徐幼瑶抵着他胸膛,想离远一些,无奈一只铁臂强势地圈在腰间,一点也退后不得。

只能恼怒地撇开脸,权当做抵抗。

萧俞顺势在那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哄道:“爱妃打算什么时候回宫看看孤?”

其实徐沛元脱离危险后,徐幼瑶便冷静地想了想二人相识以来所有的点点滴滴,心里本有些动摇了。

可眼下见他这好似浑不在意的态度,瞬间委屈起来,泪水又不争气地在眼底打转。

“那当初那事,便这样算了吗?”

听见哽咽声,萧俞手足无措地捧起她的脸:“别哭。”

他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抚着后背,沉静道:“孤承认,当初确实有利用徐家的意思。”

“可孤后来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你。”

他松开徐幼瑶,俯下身子,认真地看着她:“所以后来孤又去找了你父亲,重新商定当初的事。”

“革职只是第一步,等这事儿过去,孤自会给徐家补偿。”

“徐沛元是知道这事儿的,只是孤没料到,中间会出这种岔子。”

他原以为瞒着瑶瑶,等补偿了徐家再告诉她,便不会太影响她的情绪。

到底还是他太自信了。

徐幼瑶并不在乎那补偿究竟是什么,但知道他原来一直很在乎自己的感受,便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哭起来。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萧俞紧紧抱着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喟叹一声,“小傻子,孤怎么舍得你受委屈。”

萧俞知道她一直郁结在心,如此哭一通反而是好事,便只默默抱着,直到哭声渐歇,才替她擦了擦脸。

二人在屋里这么久都没有宫人来过问,显然是早就知道陛下在里面了。

徐幼瑶哭得眼圈通红,随即悄悄看了他一眼。

萧俞从袖中拿出那枚玉珠穗子,厚颜无耻地塞进她手心:“爱妃帮孤修修。”

这东西本就是徐幼瑶闲来无事,跟着宫里嬷嬷学的。

她拿起穗子,只见上面一颗玉珠子不知所踪。

那断口整整齐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拿剪子剪的。

徐幼瑶鼓了鼓脸颊:“宫里嬷嬷手艺比我更好,陛下去找就是。”

“她们不行,做的没你好看。”

他说得一本正经,愣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徐幼瑶脸颊微红,勉为其难收下穗子。

萧俞这才高兴:“孤过两日来取穗子,你正好随孤回去,好吗?”

原来是这个盘算。

徐幼瑶嗔他一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自顾自沐浴睡觉去了。

裹着被子翻身一看,萧俞还没走。

他十分自然地到床边坐下:“天色已晚,爱妃给孤挪个位置躺躺。”

说着就开始熟门熟路解衣裳,好像在自己家似的。

徐幼瑶急得一脚蹬在他后腰,奶凶奶凶的:“不要,你走开。”

她那点小力气,在萧俞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仅没踢得动某人,反被一把抓住了细瘦雪白的脚腕,逃脱不得。

女儿家的脚何时被人这样捉过,徐幼瑶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圆润的脚趾一个个蜷缩着,仿佛也害起了羞。

她挣扎了一下,哼哼唧唧道:“放开……”

“孤偏不。”

萧俞捉住她的小脚,顺着足弓的位置轻轻一捏。

徐幼瑶身子一软,整个人酥了半边,没开口先红了眼角。

萧俞就顺势压过去,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半边床榻。

“孤明日一早还要赶回去上朝,乖。”

徐幼瑶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听他这么说,一下子便心软了,老老实实地枕在男人手臂上。

良久偏了偏头,却见身边人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

萧俞睡相极佳,此时闭着眼,睡容平静,眼圈底下却有一点淡淡的乌青,与他平日里威严矍铄的模样大不相同。

想来近日是没怎么休息好。

徐幼瑶心头泛起软软的波浪,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随即往男人怀里又挤了挤,安静地合上眼。

清晨醒过来,身边已经空了。

锄月端来温水,拧干了帕子边问:“娘娘,今日还出去吗?”

梳妆台上放着一只巴掌大的木盒,里头躺着那只掉了颗玉珠的穗子。

徐幼瑶在飘着花瓣的水里浸了浸手,摇摇头:“今日就不出去了,先去看看父亲。”

萧俞派来的那些个御医个个都经验丰富,自最危险的一夜过去,徐沛元身体状况便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昨天的时候,脸上已经有血色了,再不如起初那么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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