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关而出,玄感二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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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万里之外的洞冥派中,化丹修士陈媛怅然若失。她忽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然而,她正在修行紧要关头,不敢妄动,只能强行将之忽略。

等到陈媛出关,已是一年之后了。

这一年里,她成功突破关隘,出关时却无半分喜色。只因那极其短暂、甚至于可以忽略的怅然若失。

她无法忘怀。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向道而近道,有些预感是很正常的,陈媛并没有忽视它,反而细思起来。

按理说,她常年在族内静养修行,除了前段时间为独子陈守功去下院修行的事情出了一趟远门之外,已期年不曾出户了。

“莫非是我儿在下院出了什么事?”陈媛思忖了一会儿,伸手自储物囊中取出一面玉符,其上灵光隐约,这是陈守功留在她这儿的精血。

精血未黑,反而灵光明亮,可见生机充沛,绝非陨落或受伤。

莫非是别的什么事?

“童儿,我闭关这些日子,门内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陈媛沉吟了一会儿,唤来洞府中的道童问道。

道童想了一想,答道,“娘子,这些日子里,倒是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呢!”

“哦?”陈媛只是随口一问,弥补那突兀的怅然若失之感罢了,不意这道童竟真的答起有大事发生,“是什么?”

“那郑家的郑明铎勾结外派,被打落化丹修为,侥幸逃出咱们洞冥派了!”道童答道,“郑家好一通没脸,已经宣布将他除去族籍,就当没他这个人了!”

这道童言语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感,缘由便在于那郑明铎所出的郑家与他们陈家同为“五姓七家”中的五姓,平日里虽然都以世家一脉自居,暗中也少不了互相嘲弄。

往日里,这道童幸灾乐祸的话语也能激起陈媛的好感——论起别苗头,她这个正儿八经的陈家嫡系弟子自然更甚,然而此时她却没了这个心情,“你说什么?郑明铎叛逃?是谁去追捕他?”

道童被她吓住了,战战兢兢,“娘子,是那师徒一脉的虞靖婵去追捕他,上月便动身了,昨日传来消息,两人一追一逃,似乎……已至孟阳!”

“孟阳!”陈媛喃喃,“我儿……正在孟阳!”

陈媛眉头紧锁。

那郑明铎是郑家的得意弟子,天资过人,已经化丹。郑家对他期许有加,认为他有资格一争十大弟子之位,因而百般栽培。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叛出洞冥派,简直不可思议!

陈媛与郑明铎并不熟,却因某件事与他有些隐晦的联系,甚至于郑明铎这次在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叛逃,陈媛也对其原因有所揣测。

郑明铎如果被抓……

陈媛露出忧色来,沉吟了一会儿,“去,把你荃二叔叫来!”

道童领命去了,很快将陈媛吩咐的人唤来。

这人是陈家旁系的弟子,与陈媛同辈,唤作陈望荃,玄感六重修为,平日里依附陈媛这化丹族姐,听她吩咐。

陈媛吩咐他去孟阳探望陈守功。

“倘若遇见那郑明铎,能帮就帮他一把,或者杀了他!实在不行,两者便都算了。但不管怎么样,别让虞靖婵发现!”

这陈望荃领命,立刻往孟阳而去,因赶得急,旬月便赶到了。

他来到孟阳下院后,立刻被掌院秋上师给迎了过去。两人都是玄感修士,然而一为世家子,一为毫无背景的普通修士,故而秋上师在陈望荃面前很有点殷勤讨好。

“我家族姐令我前来探望我那侄儿守功,道友为我引个路吧!”陈望荃面对秋上师的殷勤巴结淡然自若,即使只是陈家旁系,比起那些无亲无靠的修士来说,他也算得上优越感十足了。

“咳,陈师兄明鉴,倒也不是小弟我推脱,只是令侄已于一年前闭关,至今未出。小弟我也不敢打搅啊!”秋上师赶紧答道。

“你说陈守功闭关已有一年?”陈望荃听到这里,顿觉难以置信,他依附于陈媛,对她这独子的脾性算得上极为了解。

陈守功哪是能主动闭关的人啊?他倘若没有寻欢作乐、浪费光阴,算陈望荃输!事实上,陈望荃来这儿之前已经做好了发现陈望荃修为毫无长进的准备。

也就只有陈媛期年闭关,对这独子不够了解,陈守功在她面前又一贯乖觉会装,才会令陈媛产生自家儿子一表人才的错觉!

陈媛认定陈守功是乖巧上进的好孩子,前途可期,这才花了老门子功夫,把陈守功送进下院来镀金。倘若陈媛知道陈守功在她面前都是装的,哪会把他送到下院!

陈望荃很清楚陈守功到底是什么人,却没有提醒陈媛的意思。无他,这是母子俩的事情,他这个外人戳穿陈守功的真面目又算什么呢?不过徒惹陈守功记恨罢了。

他一个拿钱办事、依附于人的外人,就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也正因如此,陈望荃听说陈守功竟然已经闭关一年,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一年?”陈望荃沉思,“那岂不是陈守功刚来孟阳下院就闭关了?你还说是主动闭关?”

“陈师兄所言无差!”秋上师人老成精,看惯眼色,见陈望荃神色似乎有些不对,立刻补充道,“一开始,小弟我没当回事——师兄也知道,咱们修士起兴闭关太正常了!然而时日一天天过去,小弟便觉得有些奇怪,亲自去探问,倒被令侄给……”

秋上师说到这里,干笑了两声,“给喝退了。”

陈望荃知道这句“喝退”背后一定藏着一段毫不客气的斥骂。不过他并不当一回事——世家嫡系弟子做这种事,难道不正常吗?

“你确定其中是陈守功的声音?”陈望荃逼问道,“道友,这其中定还有别的故事!”

秋上师讪讪,“这个嘛……令侄来这孟阳下院的第一天,便掳了名在此借寄的炼气女弟子入洞府,谁知竟就此闭关,一年未出。”

陈望荃嗤笑了一声,这倒确实像是陈守功做得出来的事!

不过,还是不对劲!

“你带我去陈守功的洞府看看!”陈望荃吩咐道。

他既然执意要去,秋上师自然不会拒绝,两人一前一后越过诸多屋舍,一路灵气渐渐浓郁,行至最浓处,已能与陈望荃在洞冥派的洞府相较了。

“这地方倒也不错。”陈望荃打量了一番,便踱步上前,试探道,“陈守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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