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小蜘蛛急的团团转了两圈，八只脚都要打架了。在深支子把她倒提起来，威胁要把她下油锅的之前，我若有所思的阻止道：“不，就是这里。”

“我已经看到那幢屋子了。”

深支子很不服气地问道：“那我为什么看不到？”

我摇头，虽然我已经有一个猜想了，但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应该说：“我先进去了，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会。”

——

和我在外面看见的一样，这幢屋子内部也很讲究，布置的恰到好处。一进门，就有两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围着我转来转去地问：“是客人吗？”

“客人往这边走！”

“四月一日君马上就到！”

“是代理店主~不过很可靠！”

“有很好喝的茶哦~”

坐在会客室里的时候，果然有很好的茶摆在桌上。不多时，纸拉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青年。

从纱布的缝隙中看去，他穿了一身雪青色的长袍，是中式的款式，衬得腰细而有力。他的声音也很沉稳悦耳：“您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望即知，他不是次元的魔女。

第六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我的理智能告诉我，这家店出现过变故，原本应该是店主的魔女未曾出现，凶多吉少，我不该多问。

但我非常微妙的，感受到了一股思念与悲伤的气息。

这不是触觉，也非嗅觉、视觉、听觉，但就像婴孩一落地就扯动声带哇哇大哭，知道要依偎在母亲胸口前听着出生前日夜相伴的心跳声，在我理解它从何而来之前，我就会感受它，自然而然地知道其中蕴含的意义。

“你是四月一日君寻。”我喃喃回忆道：“爸爸到这里来拿走火绒的时候，你还是个助手。”

那股悲伤的气息加重了。在我对面的店主沉默了一会，苦涩地回答道：“是的。我记得那枚火绒，是侑子小姐换出去的。你……是放生先生的女儿。”

那枚火绒，是留给我打开里世界的一把钥匙，也是一条后路。

想来爸爸当时跟次元的魔女描述过我的困境。尚且年幼的孩子患有月幽病，会逐渐遗忘过去的一切。虽然我能够看取，但由于我会失忆，没有什么东西上能留下我深刻的感情，自然也无法看取我的过去。

因此我需要一样在我失忆后也能提醒我、帮助我的东西。

“是的，我是他的女儿。”

我点点那块纱布，道：“我需要能封印看取的道具。我不能一辈子躲在不见人的深山里，随时随地看取所有人的话，我会疯掉的。”

四月一日想了想，提醒我：“我知道一件很合适的东西，但你要付出相等的代价来交换它。”

我点头。这是应有之意。涉及超出人世范畴的灵异神怪，所有的交易都应遵从这一法则。多取的、少拿的，自有命运代为填补。

在我确认会承担代价后，四月一日就退走了。少顷，他捧着一只细工木盒回来，推到我的眼前：“试一试这个。”

我从善如流地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很漂亮也很夸张的耳饰。金子打造的堇花绚烂的缠绕着耳饰，一拿起来就颤巍巍的动，底部缀着紫色的宝石。它足足有三枚耳钉，想要戴上这枚耳饰，不仅是耳垂处，上头外耳廓处的耳骨也要打两个洞。

但是能想象到，戴上这只耳饰就像在耳后簪上一小簇灿烂的花，会很好看。

我摸摸自己从来没打过耳洞的耳朵，看来这次要受苦了。

只要能抑制看取，那就值得去做。血肉受损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好，我接受这个。”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四月一日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放生小姐，您用当年放生先生换取的火绒，与黄泉的青行灯结下了缘分。”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您使用青行灯的火焰，帮我点燃一盏灯，好用来祛除污秽。”

年轻的代理店主轻声说道：“黄泉的封印正在松动。从黄泉而来的水，要倒灌入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