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2 / 2）

“我要加冰块。”

外面的温度都有36度了，一出门满身汗塌塌的，衣服都黏在身上。

别墅的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运转。

刚煮沸的滚烫的羊奶，还往外冒着热气，牧杞星喝不肚去。

“不行。太凉了，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牧启辞边摆放餐具，边无情地拒绝。

牧杞星白了他一眼，小口小口地吹凉。

猪肉肠外面有一层煎焦的酥皮，带一点点肥肉，香滑软嫩，咬一口都在流油。

牧爸请了半天的假，正跟丁局长联系，待会要去他们家拜访解决三叔和牧奶的问题。

牧妈吃过饭要去工作。

牧启辞把餐具放进洗碗机，起身走到楼上。

“好了，说吧。”

“哥，既然你已经接了这个任务，我们只能积极面对。我想跟你讲三件事，第一个是当时的具体情况。我把能想到的都告诉你，你也好提前做准备。桑城和岗城离得挺远，我也只是在网上看到的，信息真假掺杂。”

牧杞星眉头微蹙，陷入思绪中，慢慢说道：“8月5号那天，有人说在夜里凌晨十二点看到了光柱冲天的异象，还把它拍了下来。光柱是凌空而起，径直冲到云霄。据说人死相凄惨，全身紫涨，血流成河，还有极少极少数人幸免于难，只说是看到了神迹，还有人念叨着如果不找到解决方法终将会走向灭亡，其余的都是三缄其口。最后这件事被zf定义为核爆炸产生的辐射能量冲击造成的死亡。”

牧启辞坐在书桌前，边记录在笔记本上，边思索道：“那这意味着可能是骤然发生的事，根本来不及处理；或者zf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坐以待毙的后果。”

“第二个是之前跟爸做交易的人里有白朝齐，他曾经是青城706军队的参谋长，即使已经退了，但也应该有话语权。如果你有什么搞不定的麻烦，可以跟他讲。”

牧杞星把联系号码交给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要试一试你能不能进入空间里。不确定性很大，但一旦成功相当于多了一条保命的渠道。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牧启辞抬起头，指间轻颤，目光深邃像卷起了万丈波涛。

“星星，你仔细考虑好，这是你最大的秘密。”

牧杞星定定地看着他，没再说话，只抓住他的胳膊，眼前的景象立刻发生了变化。

只见牧启辞像一尊雕像沉默地站立在草地上，双眼凝望着远方，眼神呆滞，像是被施了什么定身咒，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牧杞星忙踮起脚把食指放在他鼻尖，呼吸均匀温热。

“啊，还好还好。”

牧杞星拍着胸口，松了口气，把他带了出来。

“怎么样？没事吧，你快起来走两步。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牧杞星两眼放亮，拽着他的手臂把他从座椅上拉起来。

牧启辞眨了眨眼睛，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任命地起来甩甩胳膊：“所以，你已经把我带进去了？”

“是啊，不过里面的时间对你是停滞的，就像看电影被按了暂停键。如果我不提醒，恐怕你都不会察觉，只是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星星，别担心，我没有任何不舒服。其实这样也好，你的空间不用担心被暴露，而且也会是你最大的保命武器。”

牧启辞一字一顿地叮嘱道：“记住，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不要在公共场合做出任何超出常理的举动。”

“我知道。”

牧杞星点点头。

她咬了咬嘴唇，郑重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岗城。”

“绝对不行，牧杞星！”

牧启辞瞬间冷下脸，仿佛冰山附体，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嗖嗖嗖的凉意。

“你知道这次任务有多凶险，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一招不慎，就可能步前世的后尘。如果能选择，我也不会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有自保能力。如果你不想办法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就自己偷偷过去。深坑在天虞山。”

牧杞星徒手捏碎了椅子的靠背，木屑从指间滑落，威胁道。

牧启辞眉间皱成‘川’字，抿紧嘴唇，右手握紧成拳又松开，反反复复：“我会想办法，星星，你不要冲动，给我一点时间。”

“一个星期。”

“好。”

牧启辞几乎落荒而逃。

他不敢想象如何真的发生意外，自己会怎样的崩溃和绝望。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喘着粗气，神情狼狈，目光狠厉，锋芒毕露，像深山饥饿多天的野狼。

‘咚’地一声闷响，拳头重重击打在墙壁，丝丝血迹渗出。

牧启辞缓了缓神，重新戴上眼镜，又恢复了温润儒雅的表象，好像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他拿出碘伏和酒精给手做了简单的处理，又贴个了香蕉图案的淡黄创可贴，坐到电脑桌前开始查阅分析汇总资料。

牧杞星自是不知楼上的动静，她正在厨房里给牧启辞做吃的。

最近她研究了几个新的点心方子，打算做紫薯凉糕和椰蓉糯米糍，同时在锅里熬了苹果酱和樱桃酱。

牧杞星还用紫薯、红薯和南瓜做了几碗芋圆烧仙草，装在玻璃瓶里，打开即食。

然后把这些食物打包好，放在客厅茶几上，给牧启辞发了条短信就回去睡觉了。

昨天她一夜没睡，虽然现在依旧精神百倍，但不能少了这个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