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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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意转身看去,那人一身黑色锦缎长袍,头发高高束起,身姿卓越,面如琅玉,一双锋利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自己,不是沈楼又是谁?

他听见了什么?

古往今来,正室与小妾争风吃醋的故事乃是坊间最爱的闲话题材。对他们这样的官宦人家来说,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若是传扬出去,定是丑闻一件。

王恕意顿时羞愤难当,她一张脸红地发烫,仓促着行了个礼,转身便要离开。

“少夫人未免太蠢了些。”沈楼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王恕意脚步一顿,站住了。

她见沈楼信步走到自己面前,言语中带着讽刺:“人家两个浓情蜜意,是不是真的脚肿又有什么要紧,难道你的丈夫李时真会在乎?”

他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男人最会的,就是装傻,少夫人难道不知?”

王恕意后退几步靠到墙上,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

是了,李时难道不知李家待周莲甚是不合规矩?虽为妾室,但她处处压了正室一头,他难道不知道王恕意的委屈和憋闷?

他知道,可是,他还是装作看不见,包括周莲耍的小心机,他都装作看不见。

王恕意捂着眼睛,不想让自己在外人面前流泪。

她可真傻,竟然还想着争取一把,即使已经对李时充满失望,即使她的身体排斥李时的接触,但她还是想搏一搏,所以才会在他跟前揭穿周莲的谎言。

因为,她不甘心。

她才十八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要被人当成一个摆设,受尽忽视和委屈。余生还有那么长,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然而,她再一次失望了。

王恕意颓然靠在墙背上,轻轻垂下了头。

沈楼垂下眼睛,正好看见她发上的和合如意簪,它本是祈求夫妻和睦的,然而对比她如今的境况,这簪子只让人觉得讽刺。

方才行到此处,他远远瞧见几人在争闹,本以为是寻常女人家的争风吃醋,也不甚在意。

刚要离开,却瞥见其中一位年轻妇人正是李时纳妾当日遇见的那人,她正泪眼婆娑,跪下苦苦哀求她的丈夫放过自己的丫鬟。

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揪着似的,闪过几丝陌生异样的情绪。

沈楼看向王恕意樱桃似的嘴唇、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双说不上惊艳但足以让他沉沦的眼睛,就和他梦中的一样

片刻,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爽朗,仿佛是终于拨开了云雾,找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

王恕意被吓了一跳,她扶着墙站好,左右细细瞅了瞅,深怕有人被他的笑声引来,到时候孤男寡女,不知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

随后,她疑惑地朝沈楼看去,他面上笑意明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沈楼笑够了,见王恕意一双眼睛疑惑地瞅着自己,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勾了勾嘴角,从怀中掏出一方汗巾帕子,伸手就要去擦她的眼泪。

帕子面料柔软,覆盖在眼睛上能感到丝丝的暖意,王恕意先是愣住,待反应过来,她面上立时绯红一片,急急后退,后背撞到墙壁上。

“侯爷!”她声音急切。

他这是做什么!

沈楼收回帕子,随手放回怀里。

周边早有侍卫暗中把守,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进来,因此,瞧着她这幅急切的样子,他只觉得有趣。

王恕意一张脸惊魂不定,她看不懂沈楼想做什么。

“你还是要回李家?”半晌,沈楼背着手,问她。

王恕意睁大眼睛,这人什么意思?她不回李家,还能回哪儿去?

她捏着斗篷,暗暗思索他话语里的意思,然而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恕意抬头瞧一眼沈楼,却见他静静的看着自己,仿佛在欣赏什么美丽的景色。她猛地移开眼睛,心里砰砰直跳。

这人太有压迫感了,她有点怕他。

冷静片刻,王恕意小心朝他回答答道:“妾身此次来是陪婆母上山礼佛,待拜完佛祖,自然是要回家的。”

说完,她轻抬眼睛,去看沈楼的脸色。

回家?是了,她现在是李时的夫人,自然是要跟着回去的。至于上山礼佛

沈楼眯了眯眼睛。

京里皆知户部尚书李元的夫人孟氏是多么期盼抱上孙子,那么,王恕意此次来拜的是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嘴角沉下,眼神晦暗不明。

王恕意不明白沈楼怎么了,刚才还开怀大笑,转眼就冷了脸色。

她想起清荷给她讲过关于伯阳侯的故事,暗道他果然如传闻所言,不好招惹。

王恕意立直身体,低头朝沈楼福了福:“侯爷,妾身今日失礼了,还望侯爷不要见怪。”

她迈开脚步想走,“这会儿婆母该起身了,若无事,妾身想先行告退。”

沈楼冷笑一声,这女人被夫家如此对待,却还想着当她的好妻子、好儿媳,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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