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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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禇家来人提亲了,众人喜气洋洋,又有些艳羡,江家的这两个女儿养的真是不错,一个比一个嫁得好,一个国公爷一个侯府公子,真不知道江家走了哪门子好运。

姐妹俩躲在屋里翻花绳,没有出来,一个带着笑一个羞怯不言,都是欢喜的模样。

江映月突然想起一事,扭头看向江映云问道:“嫁衣是你自己绣还是……”

江映云不假思索道:“女子一生只这一回,自然是自己绣。”

江映月笑着看着妹妹,有些羡慕,奈何她女红不好,就算绣了嫁衣,穿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江映云看出姐姐的犹疑,笑道:“不如我帮姐姐绣吧,咱们俩出嫁要相隔一年,我能给你绣好。”

江映月有些感动,但是还是拒绝了她,一年绣两套嫁衣,太难为她了,还没出嫁的姑娘,眼睛熬坏了可怎么办。反正她自己的小金库里也有不少好东西,典当几件足够买嫁衣了。

江映云想起国公府的财大气粗,有些艳羡的看着她:“阿姐,国公爷肯定会给你打点好吧?嫁衣这种小事,肯定是他来办的。”

江映月愣了一下,嫁衣自古以来都是娘家准备的,除了皇后王妃,都没有夫家准备的道理。想到这里,她也没在意,玩笑了两句便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晌午,秦氏忽然过来了,说是要给她量尺寸,姐妹俩茫然的对视了一眼,江映月心里疑惑,还是乖乖的跟着她走了。

“江家的姑娘可真水灵!穿上咱们赤锦阁的嫁衣肯定更美了!”一个穿着富贵的妇人把她拉过去,细细看了一番,才笑着问道:“姑娘可有什么喜好?我让咱们绣娘给你添上去,凤凰要不要?新嫁女一生可只有这一次机会能穿凤呢,小姐可要把握住咯!”

江映月被这一连串的话砸晕了,赤锦阁?嫁衣?凤凰?

身侧传来小丫鬟压低声音的议论:“听说赤锦阁的嫁衣可不便宜,有钱可能也买不着,咱们小姐嫁给国公爷真是好命!”

“可不是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赤锦阁,多少金子才能换一身嫁衣啊。”

秦氏皱皱眉,眼风一扫,两个小丫鬟连忙闭口不言,束手立在一旁。江映月这才想起来赤锦阁是个什么地方来,当年齐延的祖母平乐大长公主,嫌皇宫准备的嫁衣太庄重繁琐,在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赤锦阁定制了一件。赤锦阁的绣娘花了半年才把嫁衣绣好,平乐大长公主一顾倾城,赤锦阁也跟着声名鹊起。

“月儿,这是赤锦阁的老板甄夫人。”秦氏带着江映月见了礼,众人便来到偏房,帮江映月脱了衣裳,只剩下一个肚兜,一个老嬷嬷围着她量起来。

“姑娘肌肤赛雪,才十四岁便长得这么好,日后成亲了,肯定比现在还要好。”老嬷嬷连声感叹,又侧首征求秦氏的意见,“先把嫁衣做的大一些?我看姑娘日后还得再长。”

江映月脸色绯红,老嬷嬷说的长大是什么意思,她自然知道,只好低下头不说话,秦氏倒是笑逐颜开:“量个大概的尺寸便好,日后还要麻烦甄夫人再来一次,婚事不急。”

甄夫人点点头,最后打量一眼那娇花般的姑娘,才带着人施施然起身离开了。

江映月慢慢穿好衣裳,秦氏才说道:“我们月儿果然长大了,”见江映月脸色更红,秦氏笑的更厉害了,“羞什么,日后还有的是你羞的时候。”

江映月捂着脸跑回去,拿出针线做女红,她上次说过要给齐延绣一个香囊的,可是近日太忙,她差点就忘了。来不及做精巧的,便选了一个鱼戏莲叶间的样式,虽然简单,但是也有一些姑娘家的小心思在的,江映月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迫不及待的开始绣起来。

说起来日后等她成了亲,是该给夫家众人纳鞋样子的,可是……江映月咬断丝线,有些惆怅,齐家如今只有齐延一个人了,她该给谁绣呢?不如多给齐延做几双。

过了两日,香囊还差几尾游鱼便完成了,江映月收到齐延的邀约,明日让她去国公府,说是宜德长公主想见见她。江映月有些惊讶,她可从来没和宜德长公主打过交道。不过阿娘似乎说过,齐延请的媒人便是她,作为齐延为数不多的亲近长辈,想见见她也无可厚非。

翌日,江映月带着阿娘亲自挑的礼物去了国公府,有些忐忑的进了花厅,虽然这里她已经来了很多次,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要见的是齐延的亲近长辈,而且上次她还和齐延在这里……

江映月有些脸红,很快便止住了自己的想法。花厅里如今只有齐延一个人,想必长公主还没到,齐延看她一眼,有些惊艳,江映月今日穿了一袭玉色云锦穿花石榴裙,和他送的南珠打成的发簪交相辉映,美的仿若天上的仙子。

齐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有些心痒,却也知道现在做不了什么,低头喝了一口茶。两人遥遥相望,目光黏在一起,带着丝丝情意。

不多时,宜德长公主姗姗来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来晚了,月儿来的比我早。”江映月放下茶盏,恭敬的站起身便要福身见礼。

长公主连忙扶起她,瞧她行的是晚辈礼,而不是君臣礼,不由得对她多了些好感。齐延把长公主迎到主位坐下,他却坐在了江映月下首,长公主意外的看他一眼,似笑非笑:“还未成亲,你惧内的性子可就要传出去了。”

江映月没想到这位长公主这么会打趣人,只好假装没听见,脸却慢慢红了起来,齐延看她一眼,才回道:“姑父不是也被姑母收拾的服服帖帖?姑母要多传授给月儿一些驭夫之术。”

长公主豪爽一笑:“这可真是奇了,我第一次见有男子巴不得被媳妇儿管着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姑母肯定恭敬不如从命,让月儿去公主府住一段日子。”

齐延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江映月心知齐延要帮她拉近距离,心里感激,她却无意攀上长公主,只好笑着说道:“我可不敢去,听说郡主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去了岂不是丢人?”

长公主生了两男一女,女儿便是温阳郡主,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夸夸她总是没错的。

长公主听了江映月的恭维,笑着说道:“就你会说,不过说起来,”长公主面朝着齐延,“我家温儿还偷偷爱慕过你呢。”

江映月看向齐延,齐延一脸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江映月没理他,又和长公主攀谈起来,这位公主没什么架子,待人又亲切,江映月很喜欢她,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改口跟着齐延叫姑母了。

三人坐在花厅闲话,齐延却插不上什么话,听着她们说什么胭脂口脂,虽然不懂,但是还是放在了心里,等月儿嫁过来,自然要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让她挑。

长公主并没有多留,公主府里还有事等着她,走之前还没忘再次邀请江映月去她府上小住,江映月笑着婉拒了,她要是去小住,那位温阳郡主岂不是要撕了她。

笑眯眯的送走了长公主,江映月也要走,齐延连忙拽住她,递给段晨一个眼神。段晨会意,让下人都下去了,雪青和荼白也被半哄半劝的推出去了。江映月跺跺脚,再也不要理他了!

齐延摸摸鼻子,他求饶怎么能被属下看见呢,让他们看见,岂不是要笑话他?而且他只是想知道月儿为何生气而已,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走了两步,齐延突然想起长公主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那位郡主!连忙快走两步跟在江映月身侧,有些讨好的说道:“月儿,我早就忘了那位温阳郡主长什么样了,要不是姑母提起,我根本想不起来。”

江映月听了停下脚步,冷笑一声:“长公主可没提她女儿叫什么,你怎么就记住了。”

齐延默默无言,心里却有些甜,原来吃醋的月儿是这样的,连忙拉她坐下,又捶腿又捏肩的,捏着捏着便想亲她。江映月看着齐延靠近,心道不妙,有些后悔说那番话,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映月紧张的抿抿唇,想推开他,袖子里却掉出一个东西来。

齐延被打断也没恼,低头看看香囊,马上捡了起来,宝贝似的捧在手里:“这是月儿亲手给我做的?”

江映月伸手便要夺回来:“才不是,你想要就拿银子,一千两银子一个。”

齐延把香囊放进怀里,有些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那亲你一下要多少银子?”还没等她回答,嘴巴便被噙住了,辗转反侧,轻拢慢捻,有些急促的呼吸萦绕在江映月四周,让她喘不过气。

想伸手推他,却推不开,齐延朝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才放开:“这是惩罚,”看着江映月松了口气,又凑了上去,“这次是奖励。”四片唇瓣相连,温柔小意,缠绵缱绻。江映月也忍不住回应他,激的齐延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把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一寸,又硬生生止住了。

终于退开,江映月摸摸嘴唇,齐延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贴着她的唇,声音有些模糊:“还疼不疼?”

江映月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我咬你一口试试?”齐延听了笑起来,凑近她,示意她咬,江映月恶向胆边生,张口便咬,到跟前的时候便换了一个方向,齐延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笑着把唇递了上去,又是一个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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