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啊,里里外外,都穿你……(1 / 2)
已经从审讯室转移到了特殊监测中心。
他如今的势元超出了调查局的势元抑制设备所能管控的范畴,所以调查局不敢掉以轻心,不仅把他收押在总部安全防御系数最高的拘留室,还里里外外安排了数十个[jing]神系异能者以及八个物理系异能者,对进行全面监控。
的异能属[xing]特殊,他可以聚集已死之人的能量,即便将他一枪击毙或者五马分尸,也有极大可能[xing]无法消除他残留的能量体。说不好哪天,他就重新聚集自己的能量,死灰复燃。
这也是当初调查局坚持只把他关在监狱岛,而没有立即执行死刑的原因。大家认为杀死比关住的后患更大。
但这次,所造成的威胁进一步提升,且不说要看管他的难度提升,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活着,那个躲在幕后的空间异能者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把放出去。
死刑绝不能再缓,只是需要做更多的准备。不仅需要利用热武器,还要综合各种有可能克制属[xing]的异能,同时对他进行“抹杀”式处决。
所以当听到雁风浔想要去看的时候,秦招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调查局无法保证完全掌控的能力,现在对他的所有监管措施,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秦招看待问题比较实事求是,“加上他现在正处于极度暴怒的状态,随时可能失控。你去探视,太危险。”
雁风浔露出失望的表情,但还要激将一下:“你如果现在跟他正面作战,还是你比较强吧。”
秦招想了想,点头:“当然。”
他不认为重新对阵自己会输。
在门桥那一场,最初是因为秦招没有预料到他势元提升,其次,则是因为一直在躲着,消耗秦招。
说到底,根本不敢和秦招正面作战。
因为一旦被共感,的战斗力起码削弱百分之七八十。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敢还手攻击秦招,触发了秦招的伤害反应机制,那么这场对决就高下立判。
除非再吃一百颗兽魄,否则必然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情况下败下阵来。
雁风浔趁热打铁,哄道:“那你这么厉害,陪我去呗。我们俩还能怕他啊?”
秦招在正事上面从不轻易妥协,他收起软尺,把雁风浔的尺寸数据发给二处,同时严肃地告知雁风浔,道:“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正当的探视理由,我会考虑。”
雁风浔:“你知道的,我对他的异能好奇。”
秦招:“我讲给你听。”
“好啊。”雁风浔从善如流,问他,“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天你在他的能量场里面,看起来完全好像无法反抗?按理说,当时你的势元还没有耗尽,反正他也不敢和你正面打,你挣扎一下没准儿就走出去了。可那时候,你完全无法行动……这是的属[xing]之一吗?”
秦招一顿:“……不。”
“我大概知道他的异能是召唤亡魂,不过那些亡魂都没有实体,也无法造成实质[xing]的攻击。为什么我当时进去看到你的时候,你却比身受重伤的人看着还要痛苦。我很好奇,难道地狱之手还有缴械或者限制行动的附加能力?”
雁风浔心里骂自己混蛋,但嘴上一点不饶人,继续追问,“怎么不说话呢队长,这个问题很复杂吗?没关系,我的理解能力很强,你跟我说上两句,我可以自己分析。”
“不复杂。”秦招忽然看向一旁,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措辞,但一直也给不出个答案。
他下意识想躲开雁风浔的眼神,往旁边走去,雁风浔却靠近拦住他。
“队长。”雁风浔总是有本事抓住别人的弱点。
他知道一个人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也知道什么时机说什么话最有利于自己的目的,他笑着咄咄[bi]人,问秦招,“不是要讲给我听吗?”
秦招单薄的唇死死抿成一条固执的线,不肯开[kou],比任何时候都冷峻。他佯装沉着的眼神里,泄露出了一抹局促:“和他的异能无关。”
雁风浔再问:“那是什么原因?”
秦招忽然抬头看向雁风浔,幽暗的瞳孔像一潭凉水,任何多余的一个字都会惊起涟漪。
只这一眼,雁风浔的那些小算计顷刻间堵在了嗓子眼儿。他意识到他的不择手段似乎让秦招深陷某种痛苦。
“啊。”雁风浔的表情变化很快,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突然换了个话题,“今天在等你的时候咖啡洒了。看看,脏了。”
秦招看向那一团污渍,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些被他杀死的数以万计的亡魂上,呼吸完全乱了。
“我行李还没寄到,昨天那件换下来又还没拿去洗。明天要没衣服穿了……”雁风浔卸下刚才那副压人的气势,重新变得温良乖顺起来,“队长,我要买衣服。”
“买衣服?”秦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跟上过雁风浔的节奏。
前一刻还在说要去看,现在怎么又要买衣服了?
“你几点忙完?下班陪我逛街吧,我对银门港不[shu]悉。”
“今天可能忙到很晚。我让人……”
“那我要穿你的。”
“嗯?”秦招的思绪彻底被雁风浔拉回来,“穿我的?”
雁风浔抿嘴一笑:“啊,里里外外,都穿你的。”
“都……”秦招莫名地脑子一热,舌头僵着了。站在原地,比思考调查门桥的事情还要严肃地沉吟许久,然后做出决定,“我带你去买。”
雁风浔遗憾地耸耸肩:“好吧。”
探视的事,似乎就这么被搁置了。
秦招为了提前下班,好带雁风浔买衣服,只能加快工作效率。雁风浔一点不嫌无聊,就在办公室里陪他。
一个小时内,起码有十个人敲门进来。
雁风浔虽然很不关心调查局的工作,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秦招的工作内容简直像大杂烩,什么事都能往他这儿来问一遭。大到关于门桥的行动,如何组织如何调遣,剩余的十天要怎么安排紧急特训。小到特战大队第几支队的几小队里的某个人犯了什么错,请示秦招怎么处理。
雁风浔一直以为秦招这种[xing]格,平[ri]里大概只需要负责打打杀杀就好,谁知他处理起这些杂事,竟然驾轻就[shu],得心应手。
这又让雁风浔觉得颇为离奇——他以为大家应该都很怕秦招,不到必要时刻尽量不和秦招打[jiao]道。
可事实却是,大家虽然很怕秦招,但又知道秦招脾气没那么坏。所以很多工作,他们都愿意和秦招对接。
甚至有一些明明应该让其他部门处理的事,最终也是秦招在跟进。
雁风浔稍稍观察了一阵子,就大概明白了。
调查局部门太多,随便什么科室都能有好几个领导,管理层一层又一层,下面的人要汇报工作相当费事。有时候一句话的小事就能处理个大半天。
那些小领导们,职级不上不下的,所以工作上面就谨慎过头,一个小决策因为害怕担责,所以推三阻四不肯签字,要么吹毛求疵,一个特训方案都要整改无数遍。有些人甚至干脆一天到晚找不到人。
与他们相比,只要不出外勤就必在办公室或会议室里勤勤恳恳工作的秦招,简直是一个完美的领导、优秀的同事。
秦招是四处的作战总指挥,职级只比总负责人巫囧低一级,他能做任何决策,而且工作中很少对人说教和颐指气使,公事公办,效率第一。
他不忙的时候,基本不会推诿任何大事小情,就算工作出了岔子,只要非原则[xing]问题,他向来都是自己扛事,从不责骂下属。
于是久而久之,大家好像什么事情都愿意直接来找秦招。
秦招在调查局有一个外号,叫“暴君”,起初雁风浔听彭呸呸他们那么喊,就以为秦招在工作中是个霸道蛮横又凶残的独.裁者。其实恰恰相反。
秦招在工作中相当稳重,他的“暴”是暴在生活中。
彭呸呸给雁风浔透露过秦招一些令人震惊的坏毛病:首先是严重起床气,谁敢强行把他从睡觉中叫醒,不分男女老少,他一并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后是对烟味和酒气深恶痛绝。
调查局几年前还没有与之相关的规章,但自从秦招坐上那个位置,就革新了两条制度:1.总部大楼禁止吸烟,2.任何团建聚餐活动禁止醉酒。
讨厌烟是因为讨厌味道,讨厌酒,是因为秦招少不更事时,被局长逗乐似的灌过一杯白酒,当场吐了个昏天黑地,醒来差点没把调查局掀了,非说局长给他下毒。
后来即便这事儿解释清楚了,秦招也对酒无法释怀。他认为酒会坏事,所以要求在他视野范围内所有人不许醉酒。
暴君之所以被叫做暴君,就是因为,他立下规矩就必须要求所有人遵守。没有周旋余地。
曾经有人不服这两条规定,故意跟秦招对着干,在总部大楼对着监控[chou]烟喝酒。然后他们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老虎头上撒不得野,第二天差点没跪着来上班。
当然,这些八卦笑谈一般的传闻,也只是掩盖了一个事实:其实大家骨子里还是害怕秦招的异能,所以秦招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基本不会有人反对拒绝。
在这种前提下,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和秦招对接工作,只能说明,秦招这人至少在工作上十分令人信服。
几个小时后,秦招终于从一堆事情里直起身,揉了揉发紧的眉心,望向雁风浔。
雁风浔正在沙发上小憩。
秦招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商场关门只剩不到一小时,如果抓紧时间,也许还赶得及。他起身走过去,想叫醒雁风浔。
这时又有人敲响门,进来的是亨奇。
作为监察科的组长,亨奇这次也参与到了的审讯当中。不过他主要负责整理相关资料。
他进来以后就看见秦招站在沙发旁,雁风浔长手长脚地靠在那儿睡觉,怎么看那动作都有些憋屈。
亨奇悄悄在心里丈量雁风浔的腿长,估摸着恐怕得有个一米二,心里有些羡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足一米的小短腿,不争气地摇了摇头。
“什么事?”秦招稍微压低声音问他。
“哦,这个。认罪书。”亨奇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
秦招疑惑地接过来,反问:“什么认罪书?”
“今早你们开完决策会,一处的人来我们监察科特地宣布的新政策——在死刑犯行刑前,要求他们签下认罪书。”亨奇说着就笑了,“离谱吧?所有流程都走完了还得签个认罪书,那要是他们不肯签,难道就不处决了?我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得很。”
“这有什么用?”秦招翻看了一下认罪书的内容,大概就是把的个人资料,异能信息,以及他犯下的罪行写了一遍,然后留出一个签名的地方。
但比较特别的是,这上面的内容都是手写。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啊,大概是联盟政府议事会那边又在搞什么异能犯人道主义关怀了?”
亨奇叹了声气,道,“明天就要处决,让我今天非得去找把这字儿签了。我说这不没事找事吗?还非得要手写,说是,要确保每一次死刑处决都能追溯到一个执行人头上……秦队,你说练局在想什么呢,就非得走这么个形式吗?”
秦招走到办公桌前,把认罪书放到一旁,对亨奇摇摇头:“有时候,我也不明白练局的想法。”
“……要我说,调查局这些年一直走下坡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天天净弄些没用的家伙事儿——”
“亨奇。”
“啊啊说错话了,秦队你莫怪。”亨奇打着哈哈,又把话题绕回来,“这认罪书虽然归我们监察科负责,但实不相瞒,秦队,我真没那个胆子当责任人。尤其是我刚才手写这份认罪书的时候,心里就一直突突。我老怕之后出什么事儿我担不了这个责。来找您也就为跟您商量商量,看看……”
就在这时,雁风浔忽然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睡眼坐了起来,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他们:“忙完了吗?吃饭吧,好饿。”
“……嚯。”亨奇一看他就乐了,“调查局上上下下都火烧眉毛了,就你个小实习生还乐得自在。挺好,挺好。等我和你们秦队忙完最后这一桩,就让你去吃饭。”
雁风浔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没有说别的。只是目光若有似无地扫看了一眼桌上的认罪书。
秦招朝他走近两步,问他:“你困的话,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雁风浔打着哈欠,放在沙发上的指腹好似无意地挪了挪,又说:“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那张认罪书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无人注意。
秦招听到这句话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亨奇十分做作地捂着脸:“哎哟,哎哟哎哟……一起回家?啧啧啧。”
秦招冷冷看他一眼:“你有问题?”
亨奇立刻摆出严肃表情:“对不起,我脑子不正常。”
他居然敢调侃秦招,不要命了吗。
“你们还有多久忙完啊?”雁风浔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指节抵着下巴,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在一起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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