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请娘子相助 ……(1 / 2)
而后突然闯入的麻辣红螯虾更是让他[yu]罢不能,特别是再配上一碗酒,他也在嘈杂的人声中,赞叹道:“舒坦!”
到了最后,郑琬只能看到桌子上无数双来来往往的筷子,碗中的红螯虾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刚开始准备做的时候,她还觉得牛辛橼准备的有一点太多了,现在看来这点远远不够呀!
同时也在为这样的场景而高兴,再一次证明了没有谁能够抵抗小龙虾的魅力!
等到散场的时候,桌上已经没有几个清醒的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只有此时距离宵禁还有一个时辰,家住附近的还能回家好好休息。
杜明兆就是拥有这个条件的人,也是那个看起来最醉的人,两个鱼师把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几乎是以一种半拖拽的姿势,把杜明兆从杂役们的居所一路带到都水监正门。
沉浸在美味的红螯虾中的杜明兆,对于自己位置的转移丝毫没有感觉,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你们别抢某的麻辣红螯虾!来!再来一碗酒。诶,说的也是,要是早知道这里有好吃的,某就把家中存放的好酒带来,这个酒吃起来总有点不够劲。
是不是啊?牛鱼师!”
这一声问话把搀扶着他的鱼师弄不会了,牛辛橼又不在这里,他们又怕自己不回话杜主簿闹起来,赶紧胡乱地说:
“是是是!下次,我们必定等着杜主簿您家中的好酒好菜,届时有机会可以去你家中一聚。”
“就这么说定了,然后再邀请郑娘子当主厨,我们美美的吃上一顿,好不好?”
“好好好,杜主簿您小心着点,马上就要是下台阶的路了。”
“嗝——多谢提醒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酒嗝把两人弄不会了,特别是被直接冲着的那个人,赶紧别开头,呼吸一起新鲜的空气舒缓。
然后就这样看见了令人眼[shu]的守卫,冲着对方点点头,然后继续搀扶着杜明兆往前走,时不时还回复杜明兆几句空话。
只留下在都水监正门目瞪[kou]呆的两个人。
宋勉有些疑惑地说:“刚刚不是看见杜主簿要归家了吗?怎的现在还在都水监。”
“我们俩刚刚不是去禀告了红螯虾的事,还是你亲自说的。说不准杜主簿就是去调查红螯虾的事了。”
“调查红螯虾,然后把自己吃的肚肥腰、满脸酒气?”
汪奇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因为杜明兆刚刚路过的样子,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人就可以看出来对方是吃美了的状态,醉醺醺的,还念叨着下一次的聚餐。
同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信息点,这个时候的都水监公厨刘大厨是不在的。
而可以吸引杜主簿这么名门弟子吃成这副模样,肯定是以为厨艺高超的人士,在都水监的地界,他除了郑琬不作他想。
因此,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有点惊世骇俗的念头,目瞪[kou]呆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宋勉。
宋勉还没想清楚,就看到好友突然露出来的痴呆模样,有点无语地说:“你在想什么?”
“莫不是牛鱼师他们端进去的红螯虾,被郑娘子做成好吃的。杜主簿去查探的时候正好遇见,顺势加入了他们一起吃红螯虾的行列?”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呢?杜主簿是什么人,家中好歹也是耕读之家,怎会吃这种看起来恶心的生物……”
说到最后,宋勉也发现了不对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后露出和刚刚汪奇一样的表情,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汪奇点点头,随后长舒一[kou]气,腰杆笔直,目视前方,像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此刻在表面看起来淡定的两人心中,都留下了一颗对红螯虾滋味好奇的种子。
翌[ri],杜明兆从自己的榻上醒来,揉揉自己头昏脑胀的脑袋,开始回忆自己昨夜到底干了什么。
许久他都没有在自己身上感受过如此难受的滋味,像是脑袋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
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撑在被褥上。
当他回忆起自己昨夜的窘状时,忍不住低头,用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攥紧腰间的被褥。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昨夜那个杜明兆会是这样的自己,与鱼师们其乐融融、欢聚一堂。甚至为了一[kou]吃的,还用筷子在餐桌上打起架来。
想到这一幕肯定被郑琬看在眼里,他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就可以不要了,他还怎么在大家面前维持自己主簿的尊严啊!!!
杜明兆伤心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恢复回来,用舌尖[tian][tian]嘴唇,开始回忆那顿让自己本[xing]暴露的美食——蒜香红螯虾和麻辣红螯虾。
他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迷人的美味,比起这两道菜,以前吃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说昨夜想要邀请郑琬负责小宴是醉酒的话,那么今天他清醒过来之后,觉得这个提议还挺好的。
并且他还因此想到了一个可以解决现在都水监遇到的难题的法子。
想到昨[ri]制定禁渔区域之后,同僚们唉声叹气的模样,杜明兆飞快地穿戴上自己的官服,匆匆洗漱一番之后,迅速赶往都水监。
仆人那句想要留他在家中用朝食的话,就这样被吞回嗓子眼。
等杜明兆真正来到都水监之后,又开始踌躇,他很担心自己的话在崔监丞的眼里,看成是对崔氏的冒犯。
还不等他继续在正门站着纠结一会儿,跟在崔知韫身边服侍的小厮就已经走到杜明兆面前,喊道:
“杜主簿来了,崔监丞找主簿有要事相商,还请杜主簿速速前去。”
杜明兆的思绪立即被这句话打断,习惯[xing]地点点头,然后朝着崔知韫的办公地点。
等到他来到房门[kou]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一次崔知韫不止叫了他一个人,里面还有零零碎碎的好几位官员,品级都在崔知韫之下。
其中以河渠令为首,他看着这样的场面,首先朝着崔知韫所在的方向行礼,“拜见崔监丞!”
崔知韫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杜明兆有眼[se]地立即站到河渠令身旁,不知不觉地靠近对方,好奇地问:“卢河渠令今[ri]怎来的这么早?”
闻言,卢清掀了掀垮塌的眼皮,抚着长髯,抛给杜明兆一个你懂的眼神。
见状,杜明兆感受收敛自己脸上轻松的表情,他知道今天把人聚在一起肯定是有大事,说不准结束的时间比昨天还要晚。
同时也比较麻烦的是,他今天忘记吃朝食了,要是待会儿出丑怎么办?
其他人可不知道杜明兆此刻内心放飞的念头,都在思考今天崔知韫会准备说些什么。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昨[ri]才商议完一件大事,具体的细则还未发放下去。原本今[ri]他们就是准备做这个工作的,现在看来是还要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崔知韫一边在纸上写着东西,一边在观察每一个进门的人。
当他要求到达的人都出现之后,他立即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众人等,开[kou]道:
“今[ri]一大早将诸位请来,是有一事相商。”
闻言,在场的人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微微颔首,示意崔知韫可以畅所[yu]言。
崔知韫看着这一幕,立即继续说:“是为了昨[ri]所说的开源节流之事。依据户部所言,除了给各司鱼类供应的银钱会被限制之外,或许诸位的月俸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并且我们都水监的船舸都要定期进行修缮。
昨[ri]本官将每年我司需要的各项费用整合对比之后,发现我们今年银钱的缺[kou]不少,不知道大家心中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都水监度过难关的想法?”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顿时就恼怒了,在心中不停地唾骂户部的人不干人事,甚至还有那小声嘀咕出声的。
“就因为我们在管理漕运的时候,发现了转运私盐的商贩,就要把我们都水监的银钱都控制了,该不会私盐案就有户部的人在参与吧?”
“你说的有道理,不是心虚的人怎么会如此办事?这不就是给我们留下把柄吗?”
“某看户部的人说不准是给了当了枪使,冲锋陷阵在第一位,崔监丞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
“那还能怎么办?若是这是崔相的意思呢?”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沉默了,对于崔家父子之前的关系,大家是越看越不明白了。
就在大家的讨论声又要开始,房门内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时,突然门外有人喊道:
“崔监丞,户部员外郎萧员外郎有事求见。”
“进来。”
萧诘没想到一推开门,里面的人就这么多,直接把他原本就颤颤巍巍的心差点吓得碎裂。
抬起的脚也停留在半空中,迟迟下不去脚,感觉自己只要进入了这个空间,似乎就要被里面那一个个红着眼睛的怪物撕碎。
可是想到自己来之前,侍郎的吩咐,他又不得不顶着都水监人厌恶的眼神继续往里走。
走到房间内最中心的位置,对于崔知韫施行一礼,“拜见崔监丞。”
同时,都水监站在一侧的官员们,也趁着这个机会给萧诘行了一礼。
崔知韫面[se]平淡,仿佛看不出此时萧诘的窘迫似的,“户部有何事务需萧员外郎传达?”
“崔监丞明鉴,昨[ri]发放府库银钱不足以支付定例,是户部众人核验府库未来支出再三思索之后的结果,还请崔监丞见谅。”
“府库困难,我等该为圣人分忧才是。”
此言一出,萧诘立即紧张的擦拭额头上隐形的汗珠,脸上露出心虚的笑容。
“还是崔监丞明白我等的难处,为此我们户部特意将都水监未来一年的月俸都送来了,若是崔监丞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某就先离开了。”
这种狠狠敲了一棍子,又把一颗甜枣送过来的行为,可算是让站在一旁的官员恶心透了。
众人看着萧诘的眼神越发炙热和厌恶,似乎是想要从他身上看到户部恶心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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