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弑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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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令月连剧情都想好了:“贵妃娘娘在宫外有人,还请娘娘帮忙。”

        “本宫宫外是有不少人脉,只是帮你杀你爹,若是查出来,可是大罪。”

        “并不需要杀他,而是让他自杀。”

        “这话从何说起?”

        “我爹这个人我很了解,他一生好色,娶了那几房小妾之后,还时常出入各大青楼,他的年俸,多数是花在这上头,所以,这也是他的死穴。如今陈国新律,官员一律不准夜宿青楼,不然仗二十,所以不管多晚,我爹一定会回府去,娘娘只管找一个姿色出众的青楼女子故意接近我爹,然后把他灌醉,他喝多了酒,迷迷糊糊,再找人把他带到一处人少的街道,一夜风雪,他定不能活,到时候,雪掩踪迹,又无人证,大伙都会认为,他是喝醉了在外头冻死了。”

        “你当真要你爹死?”

        “如果他不死,我娘恐怕就不能活,一则我娘需要药吊着,二者我娘受不得大气,家里那些小妾在我爹的宠爱下愈发没有规矩,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我爹必死,没有我娘,便没有我的现在,如今为了我娘活着,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望娘娘看在我娘可怜的份上吧。”田令月不住地给孟玉珠磕头。

        孟玉珠想了许久,决定帮田令月这个忙。

        找个青楼女子灌醉田光,易如反掌。

        这一年雪大,一个好色之徒喝醉了酒冻死在外头,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果田光就这样死了,田家碍于名声,自然不能声张。到时候田令月又多了一个把柄在她手里,拿捏她不是更容易吗?到时候二人就真的是一条船上了。

        田令月连亲爹都能杀,那后宫这帮上窜下跳的小蹄子算得了什么?

        于是叫了腰果上前,吩咐了她几句,腰果便出宫去了。

        史景在御花园里折梅花,下了雪,四处白茫茫的,闲来无事,想着折了梅花来插在绿瓶里,会格外好看。

        折了满怀的梅花,鞋子湿了。

        刚要弯腰清理鞋子里的雪,不想听到了孟玉珠跟田令月的说话声。

        雪天寂静,雪落无声。

        孟玉珠跟田令月的对话一字不落钻进了史景的耳朵里。

        史景虽然没读过几本书,可也知道父母之恩。

        听田令月说要杀了亲爹,史景惊的半天没回过神。

        听说过弑君的,弑父,怎么敢的呀。

        史景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没想到风平浪静的宫里,还会有这样的事。

        这御花园也不干净了。

        早知道不来折梅花了。

        怪道最近总觉得田令月变了,一开始史景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如今听的真真的,真是田令月变了。

        田令月连她爹都要杀,何况他人。

        史景只想赶紧回去。

        或许是抱了许多红梅遮挡了视线,地上又滑,史景一个没留神摔倒地上。

        绿裙青袄,水色的围脖,连发间的宝石簪子都摔出去两丈远。满怀的红梅撒在她背上,将她盖的结结实实。

        “什么动静?”山竹警惕。

        田令月走了过去,好近了,近的史景能看到田令月鞋尖上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刺绣。

        史景还在想田令月要不要杀她灭口,御花园地方空旷,这么冷的天,又鲜少有人,田令月这心狠手辣的劲儿用在她身上,她未必是对手。

        史景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不想田令月逛了一圈对山竹说:“地上有几个猫爪子,或许是野猫。天冷,野猫乱窜也是有的。”

        田令月带着山竹回去了。

        御花园又恢复了寂静。

        怕田令月折返,史景硬是趴着数了三十只羊才敢起来,一起来就奔回永福殿。

        炭火真暖。

        沉水香淡淡的。

        果子很酥软。

        杜仅言正拿着毛笔练字。

        倒不是因为练字能静心,而是自打田令月开了个头之后,这股子练字的邪气就在后宫传开了,妃嫔们不管识字多少,都拿着毛笔开始捣鼓,抄出的经文,要不是送给太后,要不是送给皇上,就连皇后也不能幸免,开早会的时候,愣是收到了四卷《金刚经》。

        杜仅言不想随大流。

        一来她字写的丑。二来没有抄经的习惯,冬天冷,手也不想伸出来。最重要的一点,懒。

        谁给皇上送过手抄的经皇上可能记不住,但谁没送,皇上一眼就瞧出来了。

        杜仅言没送。

        史景没送。

        史景算了,帝师的女儿,少招惹为妙。

        杜仅言没跑。

        皇上把她叫过去说了一通,说别人都送你不送,是不是看不起朕,赶紧给朕抄一份名字最长的经,抄好了送过来朕好留档。

        这苦哈哈的差事干了两个时辰,手都要断了,写的字一个不如一个。

        史景伏在小几上喘气,一不留神,杜仅言刚写的字全花了。

        “啧啧啧,完了。”杜仅言支起毛笔,看来写字这活自己真干不来,这永福殿就不是这干细活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完了?”史景接过杜仅言递上来的茶直接喝光了,才觉得心跳的没有那么快。

        “不是去折梅花了吗?怎么空手回来的。”杜仅言还不知道御花园的事。

        史景是个有话就说的直肠子,心里一向藏不住事。

        她尽量压低声音说了她在御花园的见闻,说完之后,长长吐了一口气。

        杜仅言则是愣了愣神,随即重析摊开一张宣纸,把经文摆在架上,开始抄写。

        “你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可能是。”

        “那田答应竟然要谋害亲爹?”

        杜仅言点了点头。

        田令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觉得并不奇怪。

        “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皇上?”

        杜仅言摇摇头。

        一来皇上日理万机,并没有时间管谁生了谁死了。二来这件事还没落实,贸然去告,到时候再落个诬告的罪名。

        “御花园人少,你偷听的这些话,她们没发现你吧。”杜仅言放下毛笔。

        “没发现。说起来也算我运气好,我跟她们只隔了一道矮墙,她们密谋这些事,我又不敢动,可最后还是出了岔子,我滑倒了,还好雪大,红梅把我盖住了,田令月并没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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