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吃饭的时候还讲什么武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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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怒极的李东阳左手一摆,一枚金色的木质印章就漂浮于掌心之中,而伴随这枚印章出现,店内所有人的身形都不由向下矮了一截。

        <div  class="contentadv">        石玥也连忙真元传音,警示道:“山主小心,那就是青衣标配的金印,威力……”

        话没说完,木质印章已被李东阳甩手如闪电一般射来。

        而王洛无需提醒,也看得出此物威力不俗。

        毕竟,只一现身,就能以宝光压得店里几十位筑基食客身形不稳,就算有李东阳本人的金丹境界影响,也足见金印的镇压功效之强。整体来看,恐怕比石玥手中的束邪锁也逊色不多。

        所以王洛也认真地抬起右手,迎向飞袭而来的金印,同时屏息,凝神。

        伴随注意力的集中,时间仿佛静止,王洛那本已枯萎的元神骤然释放,瞬息间便囊括了周遭的一切细节。

        迎面而来的青萍司金印、石玥略带惊慌的目光、一众食客仍停留在错愕阶段的扭曲表情……

        下一刻,时光恢复流转,王洛已将金印握于五指之间,那气势汹汹,宛如天威般不可侵犯的青萍司的象征,仿佛凭空消逝,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

        而后,王洛晃动了一下手腕,将金印那排山倒海的冲击力彻底消化于股掌之间,手掌轻巧地向下一扣。

        一声闷响之后,他摊开手,只见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青衣金印,正笔直地竖在桌上,一动不动,仿佛惊厥的小兽。而金印旁边,刚上桌的醋溜苜蓿同样安安稳稳地躺在餐盘里,连一滴芡汁都没荡出盘外。

        一切宛如一场梦幻。

        李东阳不可置信地瞪直了双眼,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直了双眼。

        王洛从进店以来就没遮掩其真元波动,任何一个修行人闭着眼睛都能判断出他的境界不过筑基,而且明显因伤而残缺……在这片贫民区的狗食馆里都属于弱势群体。

        哪怕李东阳不动用金印,以其自身修为都足以镇压一个筑基残疾,更遑论得了金丹加持,又象征青萍司官威的青衣金印。

        金印一出,李记烧肉店里几十人仅是被余波波及,就无不噤若寒蝉,而王洛直撄其锋,却毫发无损,反而将金印扣在了桌上!

        良久,李东阳才率先回过神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洛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受人接济而恩将仇报,出身贫寒而谄媚权贵,身披官衣而满心私利,你,是什么,人?”

        李东阳闻言,面色一阵红一阵青,身形也开始颤抖,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个完整字来。

        王洛伸手轻轻抚摸着金色的木章,真元如丝,深入到木柄之内,细细感受着这枚象征青萍司的法宝之内部构造,片刻后,他叹息道:“这枚印章的威是‘权威’,以青萍司之权,授法宝以威,以此印镇压违法乱律之人,可以得到大律法的加持,事半而功倍。但如果反过来,以私乱公,悖律而行,那么就算你堂堂金丹,也镇压不得我一介筑基。”

        而后,他抬起头,再看向李东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被街坊故人所弃,被上司同事所弃,如今甚至被青衣金印所弃,你到底还有何面目立于人世间?”

        下一刻,李东阳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整个人扑通跪倒,衣裤均染上血污,而后更像熟虾一样弓起身子,面目藏于膝间,身躯乱颤不已。

        周围食客无不傻眼。

        “这,这是把人给说死了?”

        “卧槽,见识了,还以为这种事只在故事里有呢。”

        “金丹修为啊,居然能被人说得急怒攻心,倒地不起……”

        议论纷纷时,达哥悄悄上前伸手去探,而后面色一变:“不对,这不是一般的急怒攻心,李东阳道心破了!”

        “?”

        满屋子问号,就连王洛这个“始作俑者”,也扬起眉毛,表现出一丝好奇。

        道心破碎?

        不过,没等店内众人讨论出结果,就见李东阳忽然挣扎着站起身来,一阵咬牙切齿地嘶吼道:“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道心破碎!你们这群无知贱民,都给我等着!”

        语气虽是狠厉,但“给我等着”这四个字,显然已经属于标准的无能狂怒之词。而且李东阳几乎是说一个字便要吐一口血,仿佛他的骨肉精血都在排斥他的言不由衷。

        而几口精血吐出,这位正经凝丹的青衣,就再没有耀武扬威的本钱了,虽然他勉强蹬直双腿,站直了身子,却如风中枯叶,一步一摇晃。

        刚刚围上来的食客,各自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为他让出一条狭小的出路,目送其蹒跚而去。

        而在他勉力掀开门帘,走出门外时。

        “别忘了金印。”

        王洛随手将缴获的青衣金印抛回原主。李东阳头也不回,只半抬起手臂,勉强将金印反手接住,然而金印入手的瞬间,他的手臂就猛然向下一坠,仿佛把持不住那质地轻巧的木质印章,而一身笔挺的青色制服更是霎时间就退化为灰白交织的杂色。

        丧家之犬……

        在场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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