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会穿灰色毛衣吗? 夏油杰头一次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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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夏油杰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

  他出生的地方是个有些规模的城镇,同另外几个小镇一起,环绕着一个相对较大而开放的城市建立的。

  这里已经到了本州岛的最北端,距离[ri]本最繁华的那几个城市都有不短的距离,家家户户都比较闭塞,要去最近的城市得开车走公路出去才行,没什么人去过大阪或者名古屋——东京就更不用提了。

  这里没有女孩子会穿的裙子不过膝,男孩们都是清一[se]不到肩的短发和板正的衣服,大家都是守规矩的[ri]本人。

  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只是夏油夫妇从来不是那种会限制孩子发展的父母,他们两个人都是在大城市念过书的,新[chao]的人。如今是攒够了钱,反而找安静的小城来抚养儿子,因而在教育上很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们肯把儿子一直当作大人来对待,他也就会自己把自己当作合格的大人,那么品行上也就不用担心了。

  不负期望,夏油杰合着他们心意的长大了。

  只是符合了夏油夫妇的心意而已——夏油杰上了初中就开始留长发,打耳钉,有样学样的跟据新[chao]的杂志打扮自己,这件事得到了父母无条件的支持,却让邻居们惊诧不已。

  这为他在学校赢得了不少的人气,大家或者嫉妒或者羡慕的崇拜他,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们开始向他递一些情书,偶尔还会收到花,甚至于那些年纪相仿的少年甚至开始隐隐的臣服于他,唯他是瞻了。

  ...的确是足够出格了,但他念书又偏偏是好的出奇,从来不会主动惹事,也就让教职员工们一齐无视了这些出格的行为。

  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隐隐的瞧不上其他人了?却又不是[ri]后的厌恶与不屑,更不如说是他领悟到了自己拥有某种特权,一些特立独行的的资本,一张与众不同的通行卡。

  真心的回顾那段[ri]子时,是能够察觉到一些微妙的种子的播下的。他的矜贵,他的傲气,他那些无恶意的小自负。

  这些情绪一直持续到一个新年,一个离家很久后返乡的青年的回来了。

  那是夏油杰初中生活的最后一个寒假,他拒绝了朋友们出去玩的邀请,铁了心的在家复习,毕竟他心仪的高中偏差值高的令人望而却步,不沉下心来好好学习一段时间是肯定考不上的。

  所以在那个所有人都在玩乐的晚上,夏油杰从窗[kou]往外看,有个白[se]的影子,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轻盈穿过被路灯照的明暗不定的街,像是一缕捉不住的轻烟。

  夏油杰头一次知道,人类可以把走路这件事做的这么优雅,巨大的行李箱在道路上发出摩擦声,好像是某场舞台剧要拉开帷幕。

  台上的那个演员穿着灰[se]的毛衣和白[se]的长裤,身姿挺拔,素白的头发高高束起。

  他走起路来像跳舞一样轻盈的。

  ...是妖[jing]啊。

  夏油杰心想,他见过的不明生物太多了,下意识把对方规划到不可思议的存在中去了。

  妖[jing]也会来小城市找清闲吗?

  如果是在他意识还清醒的时候,他是不会这么武断的下结论的,可是那都是晚上十一点了,好学生早就困得东倒西歪,打算洗洗睡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大概率是个人类——夏油夫妇习惯在清晨说说闲话,聊天的主题就是昨天他见到的那个妖[jing]。

  “是真的很可惜...”夏油夫人叹息道,“听说那孩子本来是可以考上东大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又没有可以信赖的亲人了。”夏油先生摇摇头“你怀孕的时候那孩子不是还来拜访过吗?现在算算好像也就十九岁。”

  夏油杰含含糊糊的嚼着面包煎蛋,听着父母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这一[kou],才[cha]上一句话。

  “...是不是个白[se]头发的人?”他问,还伸手在自己的腰那里比划了一下“头发很长,特别长,扎高马尾都到腰了。”

  “杰昨天见到了?”夏油夫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的确应该是白[se]长发...他们家里好像是有长男束发的传统来着,那孩子是白发。”

  夏油杰点点头。

  “昨天晚上复习,看见他从窗户那里过去了。”

  夏油杰继续吃他的早饭,听着父母把对方的事情拼凑出来——以前是和父母亲一起在这里生活的,后来母亲去世了,父亲似乎是不想要他,于是被在东京的,很有钱的外祖母接走了。结果祖母又去世,只能自己一个人在东京念书,现在好了,终于是要考上大学了,祖母的积蓄也够他继续念下去,父亲又突然死了,遗嘱勒令他子承父业,也就不得不回来继承一[se]家的和食店,好好的路又断送了。

  人能这么倒霉也是不容易,夏油杰心想。

  他的脑子里又冒出昨天那个[jing]灵一样轻盈的走路的影子。

  这事就算是这么揭过去了,一个多年未见的邻居回来继承家业,这种事情实在算不得让人印象深刻。

  直到某天,搬家公司的卡车开进这条街,工人们卸下了各种巨大的物件。

  大孩子和小孩子几乎都在围观,正巧是放学的时间,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凑在一起,新奇的打量着,小声的[jiao]谈。

  太多没见过的古怪的东西了,就算偶尔有认识的,似乎也和他们平[ri]里见过的相差甚远。

  最夸张的是一架白[se]的三角钢琴,钢琴本身是没什么稀奇,镇子上是有琴行的,也有不少学习钢琴的孩子。可如此硕大而美丽的,纯白的三角钢琴却太少见了,它被搬家公司的员工小心翼翼的从车上卸下来,好像一群奴仆扶起一位戴着繁重饰品的贵妇。

  那个白发的青年就站在旁边和员工一起清点,他穿了件青竹[se]的大衣,身形高挑,像是一株在冬季冷风里颤抖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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