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在寒冷的夜里离去（2 / 2）

        孩子长大了一些，上学了，妻子也能抽出身工作，可在面试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妻子过世了。

        他在那个寒冷的夜里死去了，和最终死去的老婆婆一样，未能及时抢救而过世。

        “入口处，有辆救护车撞到了豪车，豪车司机不依不饶，要他们赔钱。”

        几名穿着比基尼的少女喝着饮料，聊着八卦，留下空瓶子，从他们身边走过。

        张亮不敢想自己如果没有听见那些女孩的聊天内容，如果没有折回去，现在老人会是什么结果。

        医生说，好在抢救及时，再晚半个小时，就回天乏术了。

        他立刻答应：“好！”

        他猛地惊醒，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可又好像不是梦，它太真实了，真实到那寒冷依然包围着他，挥之不去。

        【跟拍这是怎么了？】

        小灵灵笑出了声：“叔叔，你的选择是对的。”

        纵然他换了手机号，故意不去关心这件事情，还是知道了老人的后续，因为这件事情上了热搜，是吃饭的时候，妻子提起的。

        “谢谢你，小伙子。”她的笑容很慈祥。

        年轻人没有停留，没有出手相助，而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只是去还一个瓶子而已，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救护车被拦住了，晕倒的老人还能坚持多久？

        忽地，张亮转身往回跑，小灵灵追了上去。

        “她在哪里呢？”

        飘来一声嘀咕：“想要碰瓷？我可没钱！”

        【跟拍，小灵灵，你们跑路能不能带上摄像机？】

        小灵灵追上来，他来不及解释，与她擦身而过。

        翻找垃圾桶时，他突然吐血了，大口大口的血喷出，他看到有人走来，他伸手求救。

        【张亮很不对劲！】

        “张叔叔，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张亮脚步还在往前跑，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小灵灵，小灵灵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双眸深深望着他。

        “最可怜的是等着被救的人吧？”

        “张叔叔，你把瓶子还给老婆婆了吗？”

        “救护车是来救人的吧，这豪车司机有点拎不清了，这不是耽误事吗？”

        她的眼眸古井无波，并没有往日的单纯清澈，而是一种洞察一切的幽深。

        他想起自从拍摄这档节目后，小灵灵身上发生的奇事，她吹唢呐，她断言李训会死，她预言那男人是杀人犯……

        他却不受控制落泪，他在忏悔他曾生出的恶念，他在庆幸老人没有死。

        也许他会下意识屏蔽关于老人的消息，可真的能逃过内心的谴责？

        他守在老人的病床边，睡了过去……

        手机刚开机，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终日喝酒买醉，变得暴躁易怒，开始对孩子大吼大叫，失手推倒孩子，孩子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起来。

        他跑到了垃圾箱旁，老婆婆还躺在那里，他将人横抱起来，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伤到骨头。

        “张叔叔……”

        老人的笑救赎了他，挥散了周身的寒冷。

        “一切有因就有果。”身后传来稚气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对上了小灵灵乌黑的大眼睛。

        小灵灵来到老婆婆病床前，将一束鲜花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