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剥皮、火焚(1 / 2)
韩大胆儿众人刚要回主监区,就有个狱警跑来报告,说有个犯人被恶鬼扒了人皮,死在了禁闭室!
监狱里每天下午五点犯人点名,六点换岗的狱警才能下班回家,而且每个下班回家的人在大门口也要验明身份,防止有犯人换上狱警的衣服逃出监狱。前天和昨天连着发生两起命案,但都是在大清早,头天晚晌点名的时候,人还都好好的,可今天点名刚开始,就出了凶案。
这起凶案发生在主监区一楼的禁闭室,位置就在关押殷枭的重刑囚室的反方向,是工字型监区最末尾的另一端,这边只有三间禁闭室,一间比一间小,专门用来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囚犯,只有铁门墙上没窗户,因为关上门一片漆黑。所以有个外号叫“小黑屋”。
这小黑除了每天点名打开门上小窗户,用灯光照着验明囚犯身份之外,只有每天送饭时打开小窗户,其他时间一片漆黑,也不许里面囚犯出来放风,冬天冷的像冰窖,夏天热的赛蒸笼,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一般闹事的囚犯,在里边关上一段时间,再放出来,保准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韩大胆儿等人来到小黑屋外,这是三间小黑屋最大一间,另外两间空着没关人。小黑屋铁门大开,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狱警,捂着鼻子往小黑屋里张望。小黑屋里血气弥漫,令人作呕。韩大胆儿接过陈琦递过来的手电,照着小黑屋的环境。
小黑屋虽然是三间里最大的,但室内仍旧十分狭小,四壁空空,除了角落有个恭桶,连张床也没有。室内这股血腥气,都盖不住一阵腥臊恶臭。
小黑屋地面上躺着个人,已然断了气,全身筋肉分明赤红一片,鲜血淋漓跟个血葫芦赛的。整张人皮都被剥掉了,看着就和在教会学校上学时,生物课本的人体肌肉画一样,不过包裹在筋膜中的肌肉已经开始发干,颜色逐渐变成暗红色。
尸首腹部、臀部、大腿内侧等处,都粘着一层黄黄的脂肪,被黏膜裹着,黏膜也已经开始干硬。尸首旁边的地上,用撕碎了的人皮,摆出个诡异的符号,就和前两个死者尸首旁符号一般无二。
这尸首没有脸皮,眼睑不能闭合,双目圆睁直勾勾向上瞪视。由于室内潮湿阴冷,尸首没了皮肤保护,肌肉的水分挥发得很快。此时血迹早已干涸。
韩大胆儿环视四周,发现最奇怪的是,尸首虽然全身被鲜血包裹,但地面上却只有很少的血迹。尸首体表并无明显利器刺伤,也无局部塌陷的钝器挫伤,如果不是毒杀,最有可能就是被人勒毙。
韩大胆儿用手绢包着手,搬动尸首脑袋,随手一拨,脑袋就立即扭向一旁,脖子好像柔弱无骨。原来尸首是被人勒住脖子,折断颈骨而亡。凶手杀人剥皮,手法娴熟,剥掉全身人皮竟然不伤血脉,也许就是因此,所以地面才没有过多血迹。
韩大胆儿询问死者身份,得知关在小黑屋的死者,姓夏名叫夏九良,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他是个哑巴,没有家人,老婆孩子都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全家就剩下他一个人,自此性格就变得十分乖张暴戾。
夏九良是做皮货生意的,半年前,做生意的时候和人起了冲突,伤人致残,结果被判监五年。都说瞎子精,哑巴毒,果然不假。这家伙关进小西关监狱之后,被一个大个子狱霸欺负。别看夏九良身材不高,可出手却十分阴狠,他打不过大个子,就扑上来抱住他,张口咬掉了这大个子一只耳朵,结果被关到了小黑屋。刚放出来,没半天又打上了同囚室的囚犯,再次被关进小黑屋,算起来这在已经关了三四个月了。这夏九良的生辰,和前两个死者一样,正好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韩大胆儿翻动一旁摆成符号的人皮,见那人皮都已经被切得十分细碎,很难辨认人皮部位了。尸首初检之后,监狱长连忙让狱警把尸首抬到停尸间。梅本事和范统害怕刚吃的这顿饭又吐出来,俩人都躲得老远的。
韩大胆儿见找不到什么线索,就想再去找殷枭问话。陈琦掏兜拿钥匙就要交给闫振生,可这案发现场是闫振生的管区,现在又出了人命。监狱这地方消息传得快,一个人知道的事儿,没一会儿功夫全监狱就都知道了。囚犯们瞬间就炸了锅,猴喊怪叫用手敲打囚室铁门,叫嚷地狱浮屠有猛鬼杀人,都害怕轮到自己头上,纷纷吵着换监狱,狱警们用警棍敲打铁门喝斥犯人,一时间人声鼎沸乱乱哄哄。
这时候正是闫振生表现的时候,他可不能把狱长一人扔这,再说下面重刑囚室门开了,要是出点嘛事儿就是自己的责任,所以就让陈琦带着钥匙,陪同韩大胆儿、梅本事和范统一起去重刑囚室。
韩大胆儿等人来到监区尽头的暗门,走下旋转楼梯,灯光依旧微弱,只见地下甬道铁门前,有个穿警服的人,正坐在椅子上靠着铁门抽烟,显得无比惬意。陈琦一看当时就来了火儿,上去一脚就把那狱警踢翻在地,揪住脖领子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陈琦一边打一边怒骂道:
“你个不够揍儿的玩意儿,越是上面来人,你越给我上眼药儿,让你在这站岗,你他妈又开小差,刚死哪去了?”
韩大胆儿估计,挨打这小子就是站岗的小六子。这小六子看着也就二十来岁,一边挨打一边抱着脑袋求饶:
“陈头儿!陈头儿!我错了,我错了……我没偷懒……我早晨吃凉了,刚才跑肚拉稀,真不是诚心的!哎呦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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