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下棋,要提前布子...)(1 / 2)

加入书签

听到这话,张逸然动作一顿,  他似是有些尴尬。

  洛婉清忙道:“大人,  就几[ri]!我在东都找到去处,绝不会打扰大人!”

  张逸然闻言,想了想,终于道:“你孤身在外,也不容易,若不嫌弃,可在我院中下榻。”

  说着,张逸然上前,伸手去扶她,洛婉清由他扶着起身,跟着她进门。

  入门就见到张母正带着一个小厮在打扫庭院,看见洛婉清进来,张母一愣,随后眼睛亮起来,迟疑着道:“这是……”

  “娘,不要误会。”

  一看见自家母亲的眼神,张逸然立刻抬手打住,上前将母亲拉到一边,低声将洛婉清来历说了一遍。

  张母听着,却是带笑,偷偷瞟向洛婉清,随后安抚儿子:“知道知道,就只是住几[ri],你放心,我好好招待。”

  说着,张母便上前去,领了洛婉清,笑道:“姑娘,过来吧。”

  洛婉清闻言,跟着张母上前,张母问了她的名字,洛婉清随意报了一个“清清”。

  张母又问了一下洛婉清的来历,洛婉清将之前被人贩子抓去时背下的身世又背了一遍,又外加了一个母亲病故,无处可去。

  张母面露几分伤感,轻声道:“也是可怜,我也有一个女儿,如今在外,不知怎样了。”

  洛婉清一顿,张母想了想,又道:“不过她拜入名门大派,应当也过得很好。”

  “是。”

  洛婉清低头,没有多说。

  张母领着她到了客房,给了她新的床褥被子和[ri]常用的东西,帮着洛婉清铺好客房,这才离开。

  等张母离开,洛婉清松了[kou]气,喝了杯冷茶,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张家的庭院。

  张家有三个人,张母、小厮、张逸然,张逸然每天在外奔[bo],她不可能同时照看到张母和张逸然两个人,她总是叫点人来,才能全面照顾到张家。

  但是叫了人过来,就注定向监察司暴露张九然的底牌。

  监察司会利用张逸然威胁张九然吗。

  洛婉清敲着窗框,思索片刻后,终于还是觉得,保护张家,比暴露张逸然更为重要。

  想了想,她正准备叫人,就听周边传来了笛声。

  这是她和崔恒约定的笛声,崔恒似乎是在找她?

  她一想,便吹笛应下,崔恒的笛声便化作一只欢快小调,由远及近,保着平安奔了过来。

  崔恒来得极快,很快便出现在洛婉清视野,她站在窗[kou],看见崔恒出现,朝他扬手。

  崔恒一笑,足尖一点,步入房中。

  洛婉清关上窗户和门,看见他打量着她的房间,不由得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身上还有伤,”崔恒看着周边房间,温和道,“我想着来帮你上药。”

  说着,崔恒环顾四周:“这就是张九然亲眷所在之处?”

  “是。”

  洛婉清应声:“我正准备调派人手过来。”

  “不打算帮张九然藏了?”崔恒转头一笑,“我本来还说来帮你呢。”

  “人生在世,总得信点东西。”

  崔恒眉头一挑,似是意外。

  洛婉清摸摸鼻子,也觉心虚,又补充道:“况且,九然对监察司也没有多少价值,把她亲属暴露给监察司,比我自己一个人强撑着安全。”

  “你倒是为他们着想。”

  崔恒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低头拂了一下带着薄灰的桌面,淡道:“自己伤着也要抢这份差事,早点想通,在监察司养伤不好?要不要我同司主说说,调你回去?”

  “不用。”洛婉清闻言立刻拒绝,“我看着比较放心。”

  “你倒对他们上心。”

  崔恒漫不经心,又去摸了摸硬床,面露几分嫌弃,转头看她一眼:“她亲眷可还安分?”

  洛婉清一听,就知道崔恒是担心张九然亲眷乱跑,她带伤跟着,对恢复不利。

  她不敢说实话,赶紧道:“安分,天天待在家里。”

  天天待在家里,应当是女眷。

  崔恒思索着,满意几分,踱步走回洛婉清身边,挽袖取出药瓶,正打算说话,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洛婉清和崔恒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大门,崔恒正[yu]开[kou],洛婉清一把捂住他的嘴,就听敲门声响起,张逸然的声音响了起来:“清清姑娘,睡了吗?”

  听到这话,洛婉清心中“咯噔”一下,就见崔恒带着质问转头看向她。

  洛婉清心中微乱,下意识想遮掩身份,推着崔恒就往旁边衣柜塞去,一面推一面小声道:“我等会儿和你解释,你先进衣柜去。”

  听到这话,崔恒似是震惊睁大眼。

  张逸然敲门不应,不由得提声,敲门急促起来:“清清姑娘?你在吗?清清姑娘,你没事吧?姑娘?您再不出声我踹门了?”

  洛婉清被张逸然敲得紧张,干脆用力,强行将崔恒塞进衣柜,压低声道:“就一会儿,我马上把他弄走,你别生气。”

  崔恒握着药瓶被硬塞进衣柜,窝在衣柜里愣愣看着她。

  直到洛婉清试图关上门柜陷入黑暗刹那,崔恒猛地反应过来。

  她怎么敢!

  他一把推开柜门,在洛婉清转身整理了自己,准备出声回应张逸然刹那猛地伸手,一手抬手朝着窗户一弹,把窗户打开,另一只手同时捂着嘴就给洛婉清拖了进来!

  洛婉清重重撞在他胸上,衣柜发出“哐”一声轻响。

  洛婉清正想出声,就听张逸然道:“清清姑娘,我进来了。”

  音落瞬间,张逸然一脚踹开大门,冲进了房间。

  洛婉清整个人呼吸屏住,脑子一片空白。

  衣柜不大,她整个人陷在崔恒双膝之间,紧贴在他胸[kou],完全没有任何空隙。

  洛婉清心跳得飞快,怕张逸然发现,觉得这个场景太过尴尬。

  崔恒垂眸看她受惊的模样,  又透过衣柜缝隙瞟了一眼张逸然焦急的样子,  斜眸落在手中药瓶上,想了想,便环着洛婉清,伸手去开药瓶。

  洛婉清看见他动作,立刻回头瞪他,警告他不要动作。

  崔恒却只是微微一笑,动作缓慢拔开了药瓶。

  药塞离开药瓶,发出极其轻微的“砰”一声,在洛婉清耳朵中宛若炸雷惊响。

  好在外面张逸然并没有发觉,只在房中搜索:“清清姑娘?”

  洛婉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开始祈祷张逸然赶紧离开——

  或者崔恒老实一点。

  但双方明显都并不按照她所想做事,张逸然开始观察周边。

  门闩还在,方才房门是从里到外锁上,周边东西还在,凳子有人坐过,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清清?”

  张逸然警惕开[kou],走向内间。

  听到这一声唤,崔恒漂亮的眉眼微冷,当着洛婉清的面,将药膏倒在手指间,随后缓慢低头,咬上洛婉清衣服,轻轻往肩头拉去。

  这些动作,他做得很轻,很慢,洛婉清能清晰感觉他的气息,他的动作。

  她感觉衣衫被他用唇齿拉扯而下,抹了药膏的手环在她腋下,绕过身前,探入衣襟。

  洛婉清大惊,下意识一把按住他的手,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崔恒察觉她动作,贴在她耳边,气息将她整个人拥住,热气喷吐在耳边,小声道:“上药。”

  洛婉清没有开[kou]回他。

  上药,非得这时候上?

  上的哪门子药!

  洛婉清知道他在使坏,故作冷静不出声。

  崔恒贴着她,轻声道:“上药也不许?”

  洛婉清回头瞪他,崔恒眨眨眼,试探着往她衣襟里探去。

  洛婉清怕他乱来,上药早上晚上也一样,想着安抚着他,便扭过头去,迟疑着松了手。

  见得她动作,崔恒眼中带了笑意,碰上她伤[kou]周边肌肤。

  洛婉清一颤,垂下眼眸。

  崔恒的手围绕着伤[kou]打着转涂抹,洛婉清不动声[se],反倒是他觉指下肌肤细腻滑嫩,心念微动。

  他不甚甘心,从她身后探到身侧,端详她清冷侧颜。

  推着药的手掌温热旖旎,更加重了几分摩挲,洛婉清察觉他的观察,闭上眼睛。

  外面张逸然在里间找了片刻,确认人不在,随后便看向开了的窗户。

  看见窗户有一丝划痕,张逸然眉头微皱,立刻翻窗跑了出去。

  张逸然一走,洛婉清一刻都忍不了,当即推开柜门跃出,藏在袖中千机瞬间拉成一条长剑直劈而下!

  崔恒卧在衣柜之中,身子微侧,抬手两指夹住千机刀刃,笑眯眯道:“还不去哄哄张大人?”

  他身上衣衫微乱,语气暧昧。

  洛婉清听着这混账话,却也知道他说得没错,咬牙道:“你等我回来找你算账!”

  崔恒松手,洛婉清立刻收起千机,一面整理衣衫,一面朝外走去。

  崔恒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便收回目光,屈膝靠在衣柜里,抬起方才触碰过她的手指,在光线中翻看摩挲起来。

  洛婉清算着张逸然离开的方向,整理好周身,绕道走到张逸然前方,刚好撞到正在找人的张逸然。

  张逸然看见洛婉清,不由得一愣,随后忙道:“清清姑娘?”

  “张大人?”

  洛婉清好奇回首,疑惑道:“张大人找我?”

  “你……”张逸然看看房间,又看看洛婉清,随后舒了[kou]气,“原来你在这里,方才我去找你,见房门上锁,里面又无人声,还担心出了事。”

  “锁门?”洛婉清皱起眉头,随后笑起来,“或许是出门门闩落下卡住了,这么晚了,张大人有事吗?”

  “是这样,”张逸然闻言,冷静下来,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温和道,“方才领姑娘进门时,闻到姑娘身上有血腥味,怕是姑娘受了伤,所以带了些伤药过来。本当让我母亲转[jiao],但她已经睡下,我不忍打扰,所以自己上门叨扰,还望姑娘见谅。”

  洛婉清一愣,她没想到张逸然竟然是知道她受伤,还让她进门。

  她迟疑着伸手,拿过药瓶,有些不安道:“大人……不怕我是坏人吗?”

  “你又没有作恶,我为何要先当你是坏人?”

  张逸然疑惑开[kou],洛婉清忍不住抬眼看他。

  就见青年神[se]温和,平静道:“你一介女子,孤身在外,已是不易,会来找我,必定是走投无路,若我因你受伤疑你,害你走到绝路,岂不是我之过失?你若作恶,等你作恶再说吧。”

  “张大人……”洛婉清握着药瓶,突然有些灼手,迟疑着道,“你真是好人。”

  “你受了伤,就多休息吧,我这点俸禄,还是能多养一张嘴的。等好些了,再去寻份差事。”张逸然笑笑,抬手行礼,“我先告辞了。”

  “大人好眠。”

  洛婉清送走张逸然,看着青年朗月清风一般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恍然。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药瓶,是最普通的伤药,但是却让她觉得,极为珍贵。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