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烟雨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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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距离能够实战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也不急,左右无啥事,就慢慢来调理吧。

        他开始拉伸韧带,练起了最基础的动作。

        他不知道此刻那画舫的三层楼上有一扇窗的湘妃竹帘卷了起来。

        宁楚楚和钟离若水正着在烟雨亭外折腾的李辰安。

        “……这就是练武?”

        宁楚楚点了点头,狐疑的向站在身后的开阳问道:“他不是个文人么?”

        “回殿下,他曾经和广陵拳师郑浩阳习武三年。”

        “郑浩阳练的是什么拳法?”

        “回殿下,郑浩阳练的是南拳。”

        “你,他这练法却不是南拳。”

        开阳凑了过去,了片刻,“……这是练的什么玩意儿?”

        “本宫也不明白,不过刚才他打的那套拳有点意思,若是底子好一点,那拳法腿法倒是有几分威力……也不是南拳北腿,莫非他还有别的师傅?”

        “回殿下,这个真没有!这些日子属下调查下来,这个人其实很简单。”

        “幼年随父读书,并没有去学堂而是就在家里,确实到九岁还背不下三字经。属下也去问过了郑浩阳,他直摇头,说他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料,连最基本的动作也掌握不了。”

        “再之后他爹在二井沟巷子给他买下了那个铺子,其实生意还算可以,二井沟的街坊们说那时候的他虽然木讷,但做的蒸饼草糕却货真价实,味道也还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迷上了赌博……想来他而今依旧在经营着那处铺子。他和外界的接触极少,就连和街坊们的言语也不多,所以他的经历当真寻常。”

        这些日子开阳一直在调查李辰安,还真将李辰安这十七年来的一切都查了个明明白白。

        这便是昨儿晚上宁楚楚和钟离若水又乘坐画舫来到了这画屏东的原因——

        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广陵人,确实是李文翰的长子。

        除了尚未取消的那婚约之外,他甚至从未曾和某个女子私下有过往来。

        他不善言语,胆小甚微,以至于除了去采买原料以及去赌坊之外都没怎么出过门。

        开阳还说这十余日来他再也未曾去过赌坊,就算是在卖了那首词得了那一百两银子之后也未曾去过。

        似乎真戒了赌瘾。

        他的银子都花在了他所说的那个小酒馆上。

        负责监视李辰安的玉衡说他这几日鸡鸣而起,然后跑步,路线固定,似乎在锻炼身体,却从未曾读过书,也没再写过一首诗词。

        那小酒馆已初现模样,只是那模样有些怪异,和寻常的酒肆全然不一样。

        宁楚楚和钟离若水就糊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钟离若水更是对李辰安生起了强烈兴趣,她甚至还委托了她的二哥、广陵城司法参军事钟离秋阳细查李辰安的生平。

        毕竟情窦初开的少女有些小心思。

        “或许是一朝开悟……他受了巨大刺激,然后洗心革面,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宁楚楚沉吟片刻,身为宁国四公主,还掌管着丽镜司的她虽然年岁和钟离若水相仿,但她显然更为理智。

        “那首词,我已派人送去京都查了。这事儿可急不得,就算那首词是他所写,也需要再其它……比如他另外的那十首词,若是能亲眼见到他作词那就更好了!”

        “他那小酒馆不是再有个三两天就开业了么?到时候咱们去他那小酒馆里坐坐,或许能够有些不一样的收获。”

        “好,对了,我说沈巧蝶和他那事,你是不是忘记了?”

        宁楚楚撇了撇嘴,“可没,我委托了花老大儒去向李文翰说个清楚。”

        她的视线又投向了烟雨亭方向,那个人依旧在锻炼,似乎是蹲马步,但动作却不太标准。

        “我想了想,这种小事强来可不好,花老大儒这些日子将在竹下书院和浅墨书院讲学,和李文翰接触的时间颇多,他对李文翰讲讲其中道理想来李文翰是能够听的进去的。”

        “我说……程国公带着程哲那小子这两天可就到了,齐国公府上的那位齐知雪齐大少爷也留在了广陵城……”..

        宁楚楚转头瞅了一眼钟离若水,“起来他们两家都是冲着你来的,我还是觉得你在他们之间择一夫婿其实更合适。”

        钟离若水那双细长的柳叶眉一挑,粉嫩的脖子一扬,“联姻有意思么?”

        “或许他们认为那样对彼此都好,可我并不那样认为。”

        “我在玉京城的时候奶奶就对我说过,成亲这种事,最为关键的是能够遇到一个对自己一辈子都好并且有趣的人!”

        “程哲那厮就是一武夫,齐知雪那家伙太过拘谨,都很无趣!”

        “他就有趣了?”

        宁楚楚又向了窗外,却愕然一怔,喃喃说道:“花老大儒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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