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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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在何镜身前的男孩,便是她与何镜的孩子。

  晨时雨大,再加上何镜的刻意阻挡,戚如穗当时并未看清男孩的样貌,如今仔细一瞧,她不由屏住呼吸。

  戚怜与何镜生的极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幼鹿般的黑眸,白嫩的小脸上没有多少[rou],只有两处被挠破又凝成血痂的蚊子包。

  男孩分明很怕,手中不安的扯着爹爹衣角,却强撑着抬头瞪着她。

  “怜儿……”

  戚如穗蹲下身子轻唤,她抬起手试图去摸男孩的发顶,可下一瞬男孩便被何镜抱在怀里,她的手就那么不上不下停在空中。

  “怜儿不懂事,你别怪他。”何镜声音颤的更为厉害,他捂住男孩的嘴,试图阻止儿子再说出什么话,惹她恼怒。

  “我没怪他,你别怕。”

  可这句话一点都没安慰到他,她看着何镜抱着孩子退到墙角,看她的眼神如同看洪水猛兽,仿佛她会生吞活剥他父子俩一般。

  她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何镜为何如此怕自己。

  笃笃笃。

  就在此时,门[kou]传来敲门声。

  “谁?”戚如穗出声。

  “小姐,主君请您去用午膳。”文溪的声音在门[kou]响起。

  戚如穗看向瑟缩的父子二人,还有那打翻一地的青菜,眉头不自觉紧锁着。

  纵然厨房门压根没合拢,文溪却也不敢再前一步去窥探,只安静侯在三步以外的地方,生怕自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方才去院里未寻到小姐,文溪便意识到小姐应在少主君这里。

  戚如穗出来时面[se]不算好,衣衫上还有些水渍,文溪愣了愣,庆幸自己没听见些不该听的。

  “何镜与怜儿的膳食为何无人送?”

  文溪一愣,连忙道:“许是厨房忙忘了,我这就派人去催。”

  戚如穗忽然顿住脚步,似自言自语般,“这是不是也是我下的令。”

  她想起方才触到何镜掌心的感觉,一个十指不沾阳[chun]水的贵公子,掌心竟生了层薄茧。

  文溪试探着开[kou]:“小姐想起来了?”

  “我还下令了什么?”戚如穗声音疲惫且沙哑。

  文溪心间叹了[kou]气,“小姐您什么都未下令,您只是对下人言,往后少主君与小少爷的事,皆不必向您过问,也不必汇报,就当……”

  文溪没说出[kou]的话,却令戚如穗心间狠狠一[chou]。她太清楚戚府这帮人的秉[xing],一个失去宠爱的少主君,又有她这番话在,他在府内该是何种艰难境地。

  “派人将朗月阁收拾出来,越快越好。”戚如穗缓着情绪,努力压下胸[kou]痛意,“去告诉主君,午膳我便不去了。”

  文溪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什么,应了声是。

  小厨房内,地上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何镜站在一旁,脑中却满是戚如穗方才的怪异举动,她替他清理好碎片残渣,起身后又看了他半响,最终只说了句对不起。

  她到底要干什么,何镜想不明白。

  “爹爹……”一双小手贴上手背,怜儿看着爹爹烫伤的手背,豆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别怕,爹爹没事。”何镜用指腹擦去怜儿的眼泪,温声含笑哄着,“怜儿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乖乖去屋里等着吧,面马上便好了。”

  将怜儿哄回屋后,何镜有些心疼那碗青菜,就在他[yu]再下碗青菜面时,一个提着膳盒的小厮从远处快步走来。

  “少主君,奴是来给您送午膳的。”

  何镜愣住片刻,“你可是送错了?”

  小厮笑了笑,恭敬道:“这是小姐特意[jiao]代的,小姐还说,少主君可以收拾些东西,明早便可与小少爷搬回朗月阁。”

  见何镜愣住,那小厮便躬身退下。

  “少主君与小少爷慢用,奴先退了。”

  送膳食小厮的方走不久,提着药篮的药童便匆匆赶了过来。

  常年无人光顾的小院一[ri]来了三拨人,随着吱呀的声音,老旧木门再次被推开,早上才见过的药童急匆匆走进来。

  “我听小姐说少主君烫伤了,我师傅此时不在,便派我先来瞧瞧情况,怎么烫伤的?严不严重?”药童小宣说罢抬起何镜的手看了看。

  何镜忙道:“已经无事了。”

  “那可不行。”小宣神情凝重,掏出药膏语重心长道:“少主君不知,烫伤最易留疤,若毁了肌肤那可遭了,尤其咱们男子,身上留疤总归不好。好在不严重,每[ri]涂三次药,一周左右便能好了。”

  “多谢。”何镜轻声道。

  “还有小少爷的脸蛋,也要每[ri]涂药,才能好得快些。”

  谢绝药童[yu]帮他涂药的举动,何镜手中握着药瓶,心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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