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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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何家,说起来也算名门望族,何家扎根京城百年之久,祖上也曾有过赫赫战功,只是近些年何府女儿越来越少,又皆无功名傍身,唯一有官职的便是驻守边疆的何老将军。

  何家女儿考不上功名,为了守住何家的富贵,家中儿子皆被送进朝中官吏后宅,成为拉拢的手段,小辈中唯一尚未婚配的,只剩何镜一人。

  何府在京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又是祖上有战功的,而戚如穗不过是江南闯出来的商贾之女,纵使富贵无忧,又怎抵得过京中官员。

  戚如穗知晓其中差距,从未将心思言明。

  直到戚家的生意在京中站稳了脚,她成为京中津津乐道的人物,结识不少京中的小姐少爷。

  她记忆中与何镜最后一次接触,便是她十八岁那年的秋[ri]宴。

  宴会上是各家的小姐少爷,一半也是戚家丝绸的客主,在与相[shu]的朋友寒暄一番后,戚如穗自顾自提了壶酒走到后廊处赏花。

  左右这场宴会她只是个边缘人物,不如寻个地方讨清净。

  直到她听见几声争执,接着噗通一声,男子微弱的惊呼声响起。

  有人失足落了水。

  待戚如穗赶到时,湖中的人还在挣扎,身姿一看便是不会水[xing]的,只是当她看清[shu]悉的衣衫时,戚如穗想都未想便跳了下去。

  戚家做的是丝绸生意,戚如穗自幼耳濡目染,对布匹再[shu]悉不过。

  今[ri]只有何镜穿着雪青[se]罗衫,衣摆绣着缠枝莲,外面是层透纱薄绫,遇水便成藤紫[se],极为显眼。

  更何况那件衣裳,是戚如穗亲手所制。

  戚如穗抱着湿透的何镜从湖中爬出来,见怀中人紧闭双眼失了意识,连忙将人放在地上,又松开他身上紧束的腰带。

  待吐出胃里呛进的湖水后,男子濡湿的睫毛颤了颤,这才悠悠睁开双眼。

  “你,咳咳……咳!”

  清醒过来的何镜刚说了一个字,却又捂嘴咳个不停,戚如穗将人半搂在怀中,手上轻拍着少年单薄背脊。

  “别说话,先将水咳出去。”

  戚如穗语气严肃,何镜抓着她衣角咳了半晌,那双幼鹿般的黑眸看向她,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上,不时还有水珠滚落,那冻得失了血[se]的唇微张着,夹杂着虚弱的喘气声。

  衣领在挣扎时不小心敞开,露出白皙[jing]致的锁骨,此刻发丝水滴顺着喉结滚落,又滑进衣衫内。无声诱人。

  戚如穗只看了一眼,便别开眼神去。

  何镜确实极为好看,可当这种长相生在一个靠男子联姻存活的世族来说,并不算是好事。

  此时何镜也意识到失态,连忙裹紧衣衫,垂眸看向地面小声道:“多谢戚小姐。”

  他声音嘶哑,应是被湖水呛到了。

  戚如穗刚[yu]出声,却在看见何镜额角时蹙起眉头。

  “等等,你别动。”

  何镜不解,只见女人抬起手,微凉指尖触在他额角,轻轻拨开黏在一处的墨发。

  下一瞬,鲜血混着水滴顺着脸颊滑落,何镜见戚如穗神情不对,他意识到什么,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看着掌中血水,何镜愣了半晌。

  “莫怕,应是磕到石头了,伤[kou]不深,你先回屋子里去,我去寻大夫来给你上药。”

  戚如穗说着便要起身,可何镜竟扯住她衣角不松手,[kou]中急忙喊了声别。

  “为何?”

  戚如穗不解,只见少年仰起头,清丽的小脸上毫无血[se],血水还顺着脸颊不停滑落,他声音嘶哑且颤抖。

  “今[ri]多谢戚小姐相救,但求你莫要将此事告知旁人,我只是失足落水,若是我娘知晓,又该罚我禁足了。”

  何镜不安的滚动喉结,他说谎的功力还是不够[shu]稔,戚如穗沉默了半响,最终也没拆穿他的谎话。

  她将何镜抱到一处空房,两人简单拧干外衫,又[chou]出大厚被子裹在他身上。

  少年抱膝坐在床上发抖,小脸也是煞白一片,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得。

  应是个下人的房间,戚如穗未寻到能替换的干爽衣衫,正是深秋时节,湖水寒凉,怕是少不得一场风寒。

  何镜额角伤[kou]还丝丝渗着血,不知磕的多深,况且水下污浊,若不及时处理万一留下什么炎症。

  戚如穗想了想,“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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